「好啊,我就不谈。」他故意更用力勒我。
「嘴y!通常愈是嘴y的人,愈早结婚!」我也故意用手捏他的腰。
「结婚?没人跟谁结?跟你啊?」他故意气我。
「笨蛋。」我不知该说什麽。很复杂的情绪。
「你才是笨蛋。」他笑说。
我们俩一阵沉默,天空又陆续划过几颗流星,我们却都没有说话,静静看着美丽的星空,各自想着奇怪的心事。
星星一颗一颗慢慢地消失,天边开始泛白。
我们两坐起来,将视线移往大海的尽头。
海天交界处由靛蓝转深蓝se,然後多了一丝丝的珍珠白,之後又加入少许中国画中独有晕染的橘红渐层,层层堆叠出各种层次的橘红,像是众多飞天仙nv的彩带朝四面八方飞展散开,无限延伸飞翔,最後突如其来地跳出一颗圆滚滚如蛋h的太yan,也像刚睡醒一般,忘了投s出刺眼的光芒。
「好美。」我自言自语。
luku没有说话,手搭在我的肩上。
我们又静静地坐了一会儿,直到太yan发现到我们的注视,奋力地绽放出应有的光芒。
「日出了。」终於还是天亮了。心想,就算许了愿也没用。
要走了吗?我们就要分开了吗?我一动也不敢动。
日出如果是代表离别的时刻,我从此都不愿再看到日出。
我忽然间难过了起来,再美的画面对我来说都是残忍的嘲讽。嘲讽世间无法尽如人意的宿命,嘲讽天地万物的无动於衷,嘲讽我内心无人能知的孤寂。
原来美丽才是最伤人的利器。
我对着刺眼的太yan眯起双眼,让馍糊的视线找到合理的藉口。
「终於日出日落都看到了,」luku轻轻地说。
「也不枉此行了。」我强颜欢笑地接着说。
「不知道下次是什麽时候了。」他轻轻叹气。
我无法接话,皱着眉头点点头。
「走吧,该回去了,他们应该在找我们了。」luku对我笑。
我忘了我们昨晚是临时起意偷跑出来的,「对喔。」我笑着说,想像学姊紧张的表情。
我吃力地站了起来,luku抬头看我,伸出一只手,我微笑地用力将他拉起,他站在我的面前,停住看我。
我不知是不是因为日出惹的祸,我突然有gu冲动,伸出双手抱住他。
我们就这样静静地站着都不动。在yan光的照s下,我们在沙滩上烙印出两个黑影。
我突然惊觉自己唐突的行为,立刻将手放开,尴尬地对他说,「谢谢你。」
他脸上泛起一抹笑容,轻轻m0着我的头,一句话也没说。
回到部落时,果然学姊他们已经在找我们了。我们简单解释了一下,赶紧坐下与他们一起用早餐。
这是大家聚在一起的最後一餐了,虽然都是昨日的剩菜,大家的心思也都不在饭菜上,只是刻意地打起jing神,勉强营造一种欢乐的气氛,并说着以後要常联络之类的话题。
空气中弥漫着离别独有的凝重感,压着大家说话时都似乎特别地用力。
吃饱後,高爸爸的车已经在门前广场上等晓晴与sarah他们。我与luku帮忙将他们的行李抬上车,学姊还是坐在副驾驶座位上,我们其他人依旧跳上後面开放的架上。
最後一程,我们都想去送行。
沿途,我们回想着两周前刚上山时的情景,一边说笑着,一边轻叹息。时间在这时候还落井下石,趁我们不注意就躲了起来,我们尚未聊完,就已经抵达山下的客运站牌。
我们在站牌边陪着等待客运到来,sarah忽然提及第一天来的时候我晕车的情况,还指着我吐了一地的地方大笑,其他人也跟着笑。我故意装傻,不愿承认。
客运来的时候,我们全都安静了下来。
我们帮他们将行李放上客运的行李舱内後,他们俩分别给我们每个人一个拥抱後,才上了车。
我们对着车上的他们挥着手,微笑着,道珍重。
客运离去後扬起的风沙,吹散了我们的声音,还给我们一片空荡荡的静谧,就像没事发生过一样。
这一刻,离别才化成血r0u,真实地住进我们的心中。
我们坐上高爸爸的车回到部落,沿路上不再有人说话。
回到部落後,我开始整理我的行囊,其实也没有太多东西,一下子就收拾完毕。
我将带来的一些英文参考书装在一个纸袋内交给学姊,请他转交给diang。我知道如果我自己拿去给他,他肯定会拒绝我。如果请学姊转交,他就算想要拒绝,学姊只要说没办法还给我,他也就只能收下。
再者,我也不敢再看到diang,我怕伤感的情绪已经太过浓厚,真的会克制不住哭了起来。
一切准备就绪,我也差不多该离开了。我与高爸爸和高妈妈两人道别,再次表达了我的谢意,谢谢他们这些日子的照顾。也不舍地给他们一个大拥抱。
高妈妈笑着要我吃胖一点,开玩笑说,是不是所有食物都被学姊一个人吃光。学姊撒娇地抱着高妈妈,故意装生气。我们都笑了。
离别的时刻都像快转一样,再难舍难分,也无法引起时间的一丝同情。
我坐上luku已经发动了的摩托车,再次不舍地向他们挥手道别。
车子经过diang家时,我刻意地转头寻找,发现他站在屋檐下朝我们这边看,我立刻向他挥手,还来不及看到他的反应,车子转了一个弯,他就消失在我的眼前。
我皱着眉头,眼眶泛泪,微微地笑了。
摩托车压过碎石路的声音如涟漪般在山谷中不断扩散回响,像是不停地提醒着我,这是最後一次与luku同行的一段路。
我紧紧地抱着他,希望在记忆中能够留下他身上的温度。
不想看到的客运站还是无奈地出现在我的眼前。luku停好车,熄了火,我们一起静静地站在车旁等候。
背後传来的浪cha0声彷佛近在咫尺,闭上眼,彷佛就能被大海吞没。
「搭客运时,」luku忽然开口,「你会坐在身旁无人的空位上?还是会选择已经有人坐在身旁的空位?」
「当然是旁边没人坐的空位。」我不假思索就回答。我心想任何人都会做同样的选择吧。
「是吗?」他淡淡地说,「我会选另外一种。」
「为什麽?」我好奇。
「我想要主动选择我身旁坐的人是谁,而不是被动地让别人选择。万一有个会令你不舒服的人坐到你旁边的空位,那不是很糟吗?」他缓缓地解释他的想法。
「好像有道理。」我想了一下後慢慢地说。我从没这样想过。每次搭车只想过不要被打扰,可是每次几乎都会遇到车上满载的时候,的确也曾经遇过几次身旁坐了令人不舒服的人,就算想换位子也不可能。
「那,你等下上车後,会用我的方法找位子吗?」luku带着笑容歪着头看着我。
「应该不会。」我摇摇头,傻傻地笑着。
「哈哈,个x很难改,对吗?」luku跟着笑了。
「不是。我希望留个空位给你坐。」我下意识地脱口而出。自己都吓到。
「哈哈,傻瓜。」他大笑起来,将我抓过去,用手勒住我的脖子。
我们两停止笑声後,他缓缓地说,「终於t会那首歌的歌词,写得真的很贴切。」
「哪一首?」我还被他圈住脖子,歪着头看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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