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谁知发鬓白如雪(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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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颐头又低了下来,眼泪也伴随下落。寂静的办公室里,雨泽听着她轻微的啜泣声,瞬间不知该如何是好。因为哭泣的nv人,雨泽向来没辙,更别说是个年轻的小姑娘。

「就算我说错了,你也该开心的弹我耳光,而不是对我失望的哭泣吧。」说了一个冷到不行的破冰词,递上面纸给她,只能等待佳颐走出伤心的往事。

十分钟过去,佳颐擦乾泪水,点着头说:「虽然不太对,但是站长就是站长,果然说出大致的情形了。那天,我去摊位找阿爷,没找到阿爷,却遇见他,正在帮阿爷顾摊子,於是跟他聊了起来。我们很投缘,什麽话题都说的很开心,突然街道上发出车子碰撞的声音,我还来不及反应,奕就抱着我往旁边闪开。我才知道有二台机车相撞,其中一台往我们的方向滑过来。正以为都没事了,阿爷这时出现,却往我们的方向跑了过来,还喊着危险。奕只管把我推开,我才看见一台闪避机车的汽车,失控往他身上过去。我吓昏了,醒过来的时候,才知道阿爷跟奕都受伤了。阿爷伤到了腿,奕撞到了头,有脑震荡的状况,当时在医院昏迷了一天。至於他的不告而别,的确如站长猜的,我并不清楚原因,而你说的没错,我持续与他有着联络,但是我见不到他。昨晚,他又找我,说了一些事情,我很难过,所以在英华家里睡着了。」

轻描淡写的一句我很难过,雨泽深知阿颐是位固执又坚强的nv孩,於是没有追问二人之间的情事,反倒问着:「这样的秘密,似乎没啥不可告人啊?」

阿颐怔了一下,接着笑说:「当然不是秘密,因为我没跟你说啊。」

「既然不是车祸发生的过程,那麽就是发生之後的事情。阿颐,当真不能对我说吗?」

「对不起……我只能告诉站长,我其实也不是很清楚,但是阿爷自从那件事情後,一直很担心我跟奕交往的事情,到最後,他就这样消失了。虽然还有联络,但我根本不知道他在哪里,也不知道他到底发生什麽事情。」

雨泽自言自语着:「所以,只能问阿爷了。」这时,领班李子为快步而来,劈头就讲:「站长,不妙了。」

「发生什麽事?」

「对面的今天开始杀很大,现金汽油降价二块半,客人都在说以後考虑要到对面加油了。」

「这麽狠!毛利才三元,他降二块半,又没有联名卡银行支撑,他是想血洗市场吗?」面对竞争对手大玩降价策略,雨泽一时半刻也想不出对策,只好说着:「别急,我们还在参选杰店,现场的服务与环境优先处理,客人部份利用打蜡优惠价释出利多,并要求小朋友这阵子提高服务效率,不论加油、洗车还是打蜡,都不能怠慢客人,暂时巩固我们既有的客源,促销部份我会再跟区长讨论。阿颐可以上班了,你们先去外面忙吧。」

挥别私事,雨泽将心思拉到对手的大降价活动。加油站主打服务、环境、赠品以及附加价值,面对削价竞争,雨泽明白在公司的经营策略下,绝对无法跟进。正当烦恼的时候,手机简讯传来乔红的信息。

「让你挂念了,我跟学长明天回去美国一趟。学姐要我别急着台中的事,她怕你会一头热的主动帮忙,希望你也暂缓,一切等我回来再说。放心吧,我是无敌的乔红,等我回来时,管他夜结不夜结,我一定找到他嘴巴打结。」

「哈哈。」雨泽笑了一下,也欣喜乔红的情绪已平复。突然,他大叫一声:「我真是笨,多亏乔红提醒了。」只见他开心的回覆一行字,这麽打着:「谢谢你,你解救了我!」

「我解救你?难道你移民到台中了?」

雨泽简单的说明,顺便贴了一个大大的笑脸。乔红自然是傻眼的,因为她绝对无法联想,她特殊的出身背景,竟然成了雨泽的救命仙丹。

雨泽拨了几通电话,接着轻装出门。

「子为,我出去一趟,假如区长有问,你跟他说我去拜访客户。」

阿颐在一旁搭腔:「怪怪的,肯定有鬼。」

「是啊,没把握的事情,我不想跟区长先说满。你们等我消息罗,希望一切顺利。」说罢,雨泽驾车出门。不多时,行经一处二旁种满芭乐的道路,雨泽远远就看到一栋建筑物,上面写着『天祥育幼院』。原来,这就是乔红给他的灵感。

下了车,雨泽走到育幼院门前,正要按门铃的时候,一个莫约十岁的小nv孩在门内笑嘻嘻的对着他说:「大哥哥,门铃坏了喔。」

雨泽看着门铃颇新,似乎没有损坏的迹象,只好笑着回应:「大哥哥有事找小玲姐姐,你可以帮我忙吗?」

「小玲姐姐说过,仪仪不可以跟陌生人说太多话的。」

原来这个小nv娃叫做仪仪,雨泽正准备拨电话进去,但想起刚刚跟育幼院接洽的时候,小玲小姐说过会有个小考验,於是他将手机收起,对着仪仪说:「这样啊,那麽大哥哥要怎样才可以跟仪仪变成好朋友呢?」既然是考验,肯定被下了指示,雨泽回想仪仪的话意,於是猜想陌生人一词正是关键所在。

果然,仪仪笑yy的说:「小玲姐姐说,大哥哥看到这个就会知道仪仪的姓名,这样就不是陌生人了。」说话同时,仪仪将手上的东西递给雨泽。雨泽接手一看,一个由红se手帕包裹的东西,里面有个铃铛、玩具小恐龙,以及一张纸条。摊开纸条一看,里头写着二行字:「故事细节可记否?棋手无回且抬头。」

雨泽看傻了眼,顺着词意抬头一望,正是天祥育幼院五个大字。这时,仪仪又说了:「小玲姐姐说大哥哥可以猜二次,仪仪的仪是最後一个字。」

瞧着铃当与小恐龙,雨泽细细咀嚼纸上写的二行字,有种熟悉却又带着神秘。思考了好一阵子,突然他笑了起来,摇着头说:「当真对影成三人了。」念着苏东坡的诗句,雨泽心里已经有了答案。

「仪仪有个很美丽的名字,叫做李圣仪,是吗?」

仪仪张大了眼睛,笑着说:「大哥哥好厉害,我帮你开门罗。」

雨泽微微一笑,顺着拉开的铁门往育幼院前庭进入,此时,左方传来一阵拍掌声,雨泽转头瞧去,只见一位年轻nv子,头上绑着二条辫子,笑嘻嘻的走向自己,瞧她年龄与阿颐相仿,似乎就是仪仪口中的小玲姐姐。

「你好,我是陈雨泽。请问你是小玲小姐吗?」

「我是啊。不过,你问的傻了,看来也是个客气过头的人。」

没想到小玲的开场白如此直剖,雨泽怔了一下,反倒尴尬了起来。

「说说看,你怎麽一猜就中的?」

雨泽赶紧拉回心神,瞧她一副轻蔑的表情,年少轻狂的记忆瞬间回驾。将手中的铃铛抛给小玲,傲然说着:「乔红说你总是调皮捣蛋,一躲起来可是像忍者一样,谁也找不着。所以才给你个铃铛,好让大家知道你的行踪。当真闻名不如一见,小……小铃铛小姐。」

原来,在雨泽的猜想中,这位小玲就是当年圣心育幼院的小铃铛。

小玲却不罢手,继续问着:「那也只是其一,你怎能想的如此周延,该不是乔红姐姐偷偷告诉你的吧?」

「哈哈,乔红若在场,肯定b你更喜欢这把戏,怎麽可能通风报信呢?」

「对喔!」小玲收起嘻笑表情,恭敬的对着雨泽说:「对不起啦,我只是不相信有人可以跟棋华哥哥一样聪明,希望你别见怪。」

「当然不会。不过,我猜这样的布局肯定不是乔红想出来的,若没意外,应该是棋华设计的吧。」

「当然罗。我们二个ai玩而已,才没这心思呢。不过,我还是想知道,你是如何想通的?」

雨泽整理一下思绪,娓娓道来:「一开始我也漫无头绪,直到棋手无回,取棋非起,不合常理,熟悉的感觉便在心里发酵。棋字指的就是棋华,很轻松的让我想起乔红,一切就合理化了。故事的细节,自然就是乔红在高铁跟我说的自传,要我将故事联想一遍,加上这个铃铛,圣心育幼院就出现在我的选项里。然後又叫我抬头望向匾额,仪仪的名字便缩小到二种可能,心仪或是圣仪。而这突兀的小恐龙,就是连结所有问题的关键。恐音如孔,圣心取圣,说的是至圣先师。因此,圣仪就是我最後的答案。而让我困扰的就是该叫孔圣仪,还是李圣仪?虽然给我二次机会,但我可不想服输。玩心一被激起,就想起乔红跟你都是调皮捣蛋的小鬼,恐龙自然可以当成孔融了。孔融让梨,取谐音可以成李,但这样未免取巧。引用二十四孝,便让我想起你们的院长,李院长。对於以孝为先的你们三人,仪仪的全名,不应该是孔圣仪,而是李圣仪。所以我说对影成三人,除了以苏东坡向棋华致敬,也是向你们三人问声好。」

小玲听的目瞪口呆,傻气的说:「我还ga0不懂要我找恐龙g嘛,原来是这麽一回事……」

「难道你不知道缘由?」

小玲嘻嘻一笑:「当然罗。短时间发生的事情,哪里有空准备。当你前脚跟乔红姐姐说了你的用意,她就想到我人在冈山的育幼院。原本她要我主动跟你联系,可是我一直好奇你是否如她所说的神通广大,我才求棋华哥哥出这个难题给你的。不过他就是相信你有能力解答,所以si都不透露解谜的过程。现在听你这麽解释着,该说你厉害呢,还是我跟乔红姐姐都太笨了?」

「哈哈,应该说棋华太鬼才了。能在瞬间设计出来,又能充满对李院长的敬意与至圣先师的意念,我佩服的很!」

小玲深深一揖,说:「小nv子吴巧玲,受教了。」

一场猜姓名的游戏结束,雨泽紧接说明来意。原来他想利用公益活动的方式,在社区形成话题。除了让站上的八年级小朋友接触公益,得到启发,期待在服务客人的心态上有更自然的表现。更希望透过口耳相传的方式,让社区的民众认同热心服务的取向,不是价格竞争可以b拟的。

雨泽清楚的表明来意与目的,小铃也欣赏他的毫无隐藏,於是点头说:「难得你有这样的想法,不仅特别,也很坦白。我是不知道成效会如何,不过,先谢谢你愿意提供人力与心力来帮助育幼院。但是,这事我不能决定,还是得院长点头。我去帮你引介,跟我来。」

随着小玲的脚步,二人来到一楼右侧的院长室。小玲敲开房门,只见一位六旬老妇正在办公桌前书写着。

小玲介绍完雨泽後,转身出门前,在他耳畔悄声说着:「卢院长向来不喜欢有目的的公益活动,你自己看着办吧。」说罢,独留雨泽一人面对卢院长。

雨泽轻脚走往院长面前,正想寒暄几句,却听院长说着:「念在小玲这孩子无私的奉献,我是应该答应你。不过,要我亲手将这群被遗弃的孩子,沦为被利用的工具,我又於心何忍。」

多麽深刻的一段话,雨泽心中一震,顿时羞愧无b。不自主的退了一步,深呼x1一口,雨泽歉声说着:「对不起,是我自私了。」

「你瞧……」院长递上书写的纸张,雨泽踏前一看,纸上写着三个毛笔字『且抬头』。雨泽深自思考,不禁脱口而出:「啊,原来棋华早就提醒我起手无回,关乎一心!」抬头对着院长,雨泽疑惑问着:「棋华也跟院长提起此事?」来院长室的路上,小玲曾简短说明她为何在天祥育幼院,半工半读的她,总是利用假日及空闲时间来育幼院帮忙,已有三年之久。棋华与乔红只知道小玲在冈山的育幼院,却不曾来此相寻。

院长指着纸张微笑不语,雨泽怔了一下,这才恍然大悟:「既然没来过,怎能知道我一抬头就能看见天祥育幼院?原来,棋华与院长是旧识,我想小玲应该不知道这层关系。」

「果然是个思虑聪颖的人,棋华说的没错。我是他的国中老师,十年前退休後,我就回到高雄,因缘际会下,来到这里……赎罪。」

赎罪二字从一位慈祥又坚毅的院长口中说出,雨泽暗吃一惊。院长起身走到他的身旁,拉着他的手,到一旁的会客椅坐下。

院长淡然说着:「说个故事给你听,你就会懂了。」

面对面仔细一瞧,雨泽才注意到院长虽已六十多岁,却早是白发苍苍。从她口中的赎罪而起的故事,想必纠结了一生一世。

「我是育幼院长大的孩子。不同的是,我妈妈是当时育幼院的老师,小时候我常来这里玩耍,因此认识了许多育幼院的朋友。其中有个年纪与我相同的nv孩,她叫做林羽轩。我们一见如故,友情慢慢滋长,就像姊妹一样,无话不说,无话不谈。後来,我到台北就读师范大学,她也在东吴大学就攻读中文系,整个大学生涯都有彼此的回忆。但是,就在毕业的那一年,羽轩像是着魔一样,整个x情大变,原本温柔ai笑的她,变得暴躁冷漠。在我b问之下,她说她常常觉得有人在跟踪她,甚至会看到……鬼。」

雨泽惊呼一声:「啊,jing神状态出了问题?」

「我也这麽想,於是骗她哄她,终於让我带她去看心理医生。就诊完,医生说她压力过大,有躁郁症的情况。於是我们配合吃药,同时我也带她回育幼院这个熟悉的环境,希望对她有些帮助。过了二个月左右,她突然变得很安静,常常一个人跑去海边,我害怕她有危险,加上我又在实习中,於是便央求我弟弟ch0u空陪着羽轩。没想到,不幸的事情就发生了。唉,那天中午当我在学校接到电话,我整个吓昏,羽轩跟弟弟到了旗津海岸,发生了意外,二个人都溺水,我弟弟……没能救回来。」院长说到这里,眼眶微sh,雨泽伴着长远的悲伤,一片寂静。

沉淀了一会,院长接着又说:「事件过後,羽轩变的更是安静,常常好几天一句话也不说。医生那边也无计可施,只能配合药物,让她的心情维持平静。就这样又经过了半年,有一天晚上,她突然跟我说了好多话,到现在我都觉得那到底是不是真的?一切是不是我的幻觉?」

「发生什麽事?」雨泽好奇着。

「用完晚餐,她突然拉着我的手,神se惊慌的说着悄悄话,她说:『黎黎,我有事要跟你说,快跟我到後院。』黎黎是我的小名,听她这麽说着,我真的又惊又喜。二人赶紧来到後院,羽轩虽然一脸惊慌,但很明显的,她的神情又回到我认识的羽轩。我们坐在石椅上,我还来不及发问,她就说了:『我知道是谁害si小弟!』没想到她一开口居然说到那件事,我的惊吓程度,你可以想见。一时间我也不知如何是好,於是听她继续说着:『我想帮小弟,可是……我真的没有办法,是她、是她害si小弟的,你快把她抓起来,别让她再害人了。』羽轩越说越急,整个歇斯底里起来,甚至说到最後,还将双手伸到我面前,彷佛在跟我说,她口中害si小弟的人,就是她自己!」

「这……好像是双重人格!」

「在那当时,我哪能思考。我被她吓的离开石椅,跌坐在草地上,却见她起身来到我身旁,接着趴了下来,在我耳边轻声说:『我的身t被抢走了,你还不懂吗?快救我,趁我现在还是我自己,赶快救我……』我被吓的边哭边叫,伸手一推,羽轩被我使劲推撞到石椅上,我也没去看她,就往办公室里跑去。等我带着几位老师过来的时候,羽轩已经不见了,石椅上一滩血迹,显然她的头部撞伤了……」

「没找到人吗?」

院长摇了摇头:「她就这样消失了,我们也报了警,她却像是人间蒸发,怎麽找就是没有她的音讯。直到二十三年前,那年我三十八岁,育幼院收到警方的通知,说有具无名屍需要我们确认。在旗津发现的nv子,经确认就是羽轩……在她简陋的住处里,没有遗留多少东西,却有一封未开的信,署名给黎黎。信里面,只有一张泛h的照片,背景是东吴大学外双溪的大门,我们二人开心的往天空跳跃着。照片的背後,她写下了几行字句:『对不起,我永远的好姊妹。我要离开了,若有来生,我一定要笑着陪你一辈子。好不好?我们一起反转,看影子,慢慢走向唯一的yan光。』我伤心yu绝,一夜之後,白发突生,成了现在这个模样。」

「请节哀,并不是您的错。」

「你说的傻了,都过了这麽多年,我已释怀。只是,羽轩的字句里显然有着隐喻,但是我怎麽猜想,也没个头绪。」

「棋华不知道?」

「这件事情,除了家人,你是第二个知道的人,棋华也是最近才知道。他刚好忙着家事,恐怕没有这等心思,所以才跟我引介了你。」

「啊……」雨泽随即哈哈一笑:「哈哈,看来,我是一路被他指引着。」

「这只是其一,还有一件事,也许是巧合,也许真有关联,棋华希望你能帮乔红这个忙。」

「乔红?怎麽会跟她有关?」雨泽在心里疑惑着,但听院长移步到书桌旁,拉开ch0u屉,从里面拿出一个木制的小盒子,递给雨泽说:「打开看看你就会知道了,这是羽轩留下来的遗物。」

木制小盒,盒身刻着二行字,是小篆。雨泽稍懂书法字t,瞧了一下,微微念着:「十年生si两茫茫,不思量,自难忘……这是苏东坡的江城子,羽轩阿姨喜欢苏东坡的诗词罗?」

院长微笑摇头着:「这麽说吧,文学上她自然是ai,但是私人情感上,她极为不欣赏苏东坡的为人。」

雨泽脑海闪过一个想法,不禁脱口而出:「乔红!」赶紧将盒子打开,里面放着一个已生锈的铁制风铃,雨泽小心的将风铃取出,外表锈蚀严重,似乎就是一个普通的铁风铃。他随手抚m0着,突然风铃的一角m0到几处细微的凹陷。

「有刻字!」雨泽循着深浅的曲折,一横一竖,或点且挑,接着从他口中听见这麽一个字:「采。」

雨泽心思转的好快,突然变se说着:「乔红的妈妈就叫做采铃……这到底是怎麽一回事?」

院长摇了摇头,说:「事情的来龙去脉,我想你b我清楚。这就是棋华要你帮的忙,也是老身我一辈子的心愿。」

时空在雨泽的脑海里盘旋来去,故事里的人物他都未曾接触过,但似乎隐隐的有着连结。想起乔红妹子心碎的表情,雨泽望着院长,坚毅的回应着:「我当尽我所能,或许如院长说的,是巧合;但也或许是我们,命中注定!」

再次读起木盒外深刻的字句,十年生si两茫茫,不思量,自难忘。雨泽缓步离开院长室,除了疑惑,更是心有戚戚焉。此行的目的虽没有达成,却间接让他重新检视自己,怎麽可以为了一己之私,忘却生命的重量?二段故事里人物间的ai恋与分离,令他心中一酸。行经长廊时,雨泽抬头一望,一道身影笑yy的伫立在眼前。

雨泽怔了一下,不懂她怎麽会出现在这里?也许是被故事的情感牵动,雨泽几个快步来到nv孩面前,情不自禁的,伸手将她抱在怀里。nv孩吓了一跳,轻轻挣脱,没能离开他的双手。於是她抬头仰望着雨泽,yan光斜照下,迷人的唇,闪烁的眼,仿如入世的天使,这不是芹晔,是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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