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人类眼中的暴风雨。至于那些亲沙俄的城市代表们,他们在外流落一段时间,最后还是陆续回国了。毕竟他们是依附于土地和人民意志的存在,国家并不由于外来侵略而是自己改头换面,不可能因此长期漂泊异乡。
哈尔滨知道,他有漫长的、人类远远不可到达的寿命,也有人类不可企及的骄傲与荣光。他有和人类相似的情感,一件事情对人类和城市的意义,却不会是一样的。
人类眼中的天塌地陷,对他们可能只是场不大不小的灾难。也有反过来的情况。什么能成为他们的暴风雨,哈尔滨一时没有头绪。
不管是什么样的,愿它到来得越晚越好。
哈尔滨下床,摸向盥洗室。还是早点睡觉吧,明天齐齐哈尔拜访过朋友,中午还会来找他商量省里新的铁路建设规划的事。
他没有等到中午,也没有等到齐齐哈尔。只有一早上,托门房给他的一条简单的口信:“南满铁路柳条湖段爆炸了。关东军说是东北军干的,连夜袭击了沈阳北大营。我先回省城做准备,必要时会喊你过来。”
从黑龙江出发经过吉林直抵辽宁西部的武装列车是特别订做,大部配件都从海外购来,在东北四省中屈指可数。车厢外壁坚固,头尾和连接处添加了二层装甲,顶部搭载小型炮台,与此呼应有充足的弹药储备,可谓一个固若金汤的移动堡垒。处在这样一座堡垒中似乎该高枕无忧了,但牡丹江悬着的心一寸都放不下来。他感到他坐在一个纸糊的壳子里,蒙住眼睛,假装看不见外面鬼影幢幢的世界。既然是纸糊的就挡不住风,越是想逃离,阴森的寒气越是侵袭进来。
自从北大营被关东军突袭,沈阳也很快遭到占领。截至进犯的步伐往北延伸到吉林,再没有人能够自欺欺人,自我安慰这只是东方邻国又一出小小的阴谋诡计,像以往一般捞到好处就会自发退场。不会了。
走廊上时常传来凌乱的脚步声,来来往往的侍卫和乘务员脸上呈现着姿态各异的焦躁和迷茫。齐齐哈尔把他们送上列车时,车站里熙熙攘攘的也是这样的人群。“你们要照顾好自己!”周围太喧杂,齐齐哈尔扶着车窗,不得不扯开嗓子,“见到吉林和沈阳跟他们好好沟通,把情况弄明白了再决定下一步行动!”
牡丹江默默颔首。哈尔滨却探出窗子,拉住齐齐哈尔的臂膀还想做一次努力:“为什么不跟我们一起走?车要开了,快点,上来啊!”
齐齐哈尔的嘴唇抿成一条顽固的细线,摇头。
哈尔滨也顾不得了,放声喊道:“总部都下令不抵抗了,你一个省城,留下来做什么?先跟我们避避风头,等事变解决了,再一块儿回来,不行吗!”
哈尔滨几乎在苦苦哀求,但无论他说什么,对方都只用摇头回答他。直到列车开动,哈尔滨才停止劝说。他瞪着发红的两眼跌回座位,没有往外再瞧上一眼。牡丹江不放心,他伸出头,望着齐齐哈尔追着列车,挤过人群,跑着,跑着,一直跑到站台的尽头。
泪水在眼眶里打转,他忍了半天才没有落下。就好像他只有憋回去,才能否定暗淡的前景,才能和齐齐哈尔在不远的未来再次相见。
他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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