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沙漠之狐’打不过英军,从阿拉曼撤退了。【注2】英美的登陆对德国是雪上加霜啊。”
“说起那位‘沙漠之狐’,倒是个很有能力的将军。会落到这个地步,恐怕是德国在欧洲战场已经筋疲力竭,一分力气都拿不出来支援他了。拉巴特,我记得德军进攻苏联的斯大林格勒地区还是7月的事……我没记错吧?”
“没有。我理解你的心情,一场战役打了5个月,太长了。况且那个战场已经进入冬天,气温低到零下几十度,人怎么在那种环境里作战……”拉巴特摇头,“你我都没法想象。”
确实,身在这个阳光和煦、形若花园的北非城市,对酷寒与其说恐惧颤栗,不如说根本就产生不了概念。女子赞同地点着头,起来泡了一壶薄荷茶,说:“今天所有市民都蹲在家里等消息,不知道英美联军何时打过来,我的酒馆也没法开业。干等着也无聊,来讲故事吧?”
两人转移到地上,按摩洛哥的风俗席地而坐。女子将刻有繁复花纹的茶壶高高举起,再慢慢倾下,水流以优美弧度落入杯中,叮咚作响。拉巴特听着这美妙的旋律,眉目舒展开来,笑着问:“你讲?”
“嗯。虽然也不是个有意思的故事……我开始了?”
“洗耳恭听。”
“不是很久以前的从前……有一位男人。他出生在普鲁士,且深爱他的祖国。不,他爱的不仅是这个他出生的普鲁士,而是整个德意志邦联,那个仅仅还是一群国家的集齤合、未能享有‘国家’资格的祖国。他爱的这个祖国,四分五裂了太长时间,可以说自打他有记忆来它就是分裂的。人民呼唤统一,也做过无数次尝试,可每一次都以失败告终。
“直到有一天,普鲁士迎来了一个新宰相。宰相刚一上齤任,就对他只有用铁和血去解决问题。然而这样一个意志坚定的宰相,在议会中有太多的敌人,只有国王倾力支持他。男人左右为难,不知该不该相信那条铁与血的道路。有一天,他听见国王和宰相私下谈话,国王对宰相说:‘我很清楚结局,他们会在歌剧广齤场我的窗前砍下你的头,过些时候再砍下朕的头。’而宰相回应道:“既然迟早要死,为何死得不体面一些?无论是死在绞架上抑或死在战场上,这之间是没有区别的……必须抗争到底!’
“男人受到很大的感动,决定尽自己的一切帮助他们。此后,他们先后击败丹麦和奥地利,拔除了这两根阻碍统一的大刺,可还有最大的一根:法国。这非常困难,但出乎人们意料的是,战争一开始他们便占尽上风,一年不到就胜利了。男人永远不会忘怀那一天,在他们占领的巴黎近郊,凡尔赛宫金碧辉煌的境厅。国王加冕成为皇帝。普鲁士支配了德意志,德意志实现了统一。而男人,也从普鲁士的首都变成了德意志的首都。他几百年的夙愿终于成真。
“但法国仍然是强国。如与德国东面的俄国联合,将使自己腹背受敌。男人接受宰相的提案,抢先一步出访俄国,与那个庞大帝国的首都签下了协定。接着,又把奥地利拉进来,形成了三国同盟。
“这个三国同盟其实过去就存在过——那时有个科西嘉人率领法国横扫了欧洲,三国情急之下联手却没能挡住进攻,不仅惨败,神圣罗马——那个男人曾期许成为‘祖国’之物也就此灭亡。而这一次,男人向上天祈祷这个同盟好好维系下去,不要重蹈覆辙。
“可同盟还是没能维系很久。奥地利与俄国争抢在巴尔干的蛋糕,男人无法做出两方都满意的裁决,同盟最终解散了。然后男人恐惧的事情发生了,俄国与法国站在了一起。接下来一场前所未有的大混战,德俄终成仇敌。
“男人此时的心情很微妙。他哀叹这个盟友的逝去,又期待着两国交战的胜负。既然不曾认真的相互帮助,认真的相互作战总该可以达成。
“他没有等到胜负。俄国发生了革齤命,半途退出。德意志败了,却没有败给它。战后和会上,也见不到那个曾与他签下协定又反目成仇的首都身影。男人十分失望,十分……所幸男人漫长的生命使他的等待无论多久,总会开花结果。20年后,他再次去往俄国,与他们的新首都定下了互不侵犯的承诺。
“这位首都已不是男人熟悉的那位。站在他面前的这个人,没有前任天生的高贵气质和王者气魄,却更果断、更无情,更与他能聊到一处。他挺喜欢这个人,但奇怪的是,并不太像朋友的那种喜欢……即是说,更像敌人之间的相惜。
“他试图抛下杂念,与对方通力合作。既然两国都被世界孤立,他们的结合似乎理所应当。可是这次同盟竟更加短暂,德意志在欧洲势如破竹的时刻,男人就被告知了合作将在哪天终结。这回,他完全没有叹息。因为他认识到,就像他和那位首都成不了真正的朋友,两个国家也成不了真正的同盟。除非一方压倒另一方,没有和平共处的空间。这是注定的命运,他将欣然接受,并添一把柴火让这命运烧得更旺。
“而现在,德意志的军队将那个前首都像铁桶一样包围,声称要把他从地球上抹去;在现首都的城下,他们却失败了,将战场转去了南面。可是直到此时,男人与这两人都未曾面对面的兵刃相见。于是这南面的战场,男人决意前往,也许……尽管只是很小的几率,他们终将见面。男人未了的心愿,也终将实现。
“所以,拉巴特,你看——无论等待多久,愿望总会开花结果。我讲的是个多么励志的故事啊……”
拉巴特苦笑:“确实挺励志的,某种程度上。”
他们被一阵骤雨似的急促敲门声从故事中拉回了现实。卡萨布兰卡跑到门前,隔着一张门问访客身份。
回答的是一个说着法语带有浓重口音的中年男子:“卡萨布兰卡女士,我是警齤察局派来的。英美的登陆部队已经压制了穆罕默迪耶,很快就要开来本城了。当局决定不再在陆上多做抵抗。有关这期间的治安维持,警齤察局长邀您与他共商,请务必前往。”
卡萨布兰卡回话说一会儿动身,然后开门让警员进屋稍事歇息。警员走过她身边时,她凑向拉巴特耳畔,悄悄说道:“这么说……你凌晨与维希的通话是最后一次了。”
“大概。风向变了。”有点遗憾没能好好道别,但感受一下新大陆吹来的风也没什么不好。拉巴特想着,抚平衬衫上的衣褶,同警员寒暄起来。
波士顿披着呢绒大衣,陪昨天刚来到纽约的南京走在中央公园的林荫道上。她出门时只裹了一件薄风衣,虽然向南京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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