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节拍器（2 / 2）

窗户外一片漆黑，在蜿蜒的山道中只有公车的灯照亮周围，阎皓边放空边替自己戴上口罩，这个时间点出乎意料的有很多高中生搭车，从他们的对话中可以得知，应该是学校的晚自习刚结束。

高中生也是挺辛苦的，阎皓想，这时他已经快从大学毕业，看到这些正年轻的小朋友不免有些惆怅。

这班公车的终点站才是老家，他r0u了r0u眉心，这几个月要忙的事挺多，还是家里来电让他有空回家看看才空出三天，所幸上车的高中生们都一脸疲态，小聊一下後都各自坐在位子上发呆，陆陆续续的在各站下车，到最後整台车上只剩下他和坐在侧前方的一个nv生。

幽暗的环境跟舒适的空调让阎皓累积的疲惫感一拥而上，他估算了下到站的时间，决定在抵达前稍微闭目养神，结果刚阖上眼就听到耳边传来东西撞击的声响。

连司机也被吓了一跳，连忙把车内的所有灯打开，突如其来的亮光让阎皓一下子睁不太开眼，等到适应後，他才发现声响的来源正是坐在侧前方的nv生，她正吃痛的摀着自己的额头，应该是刚刚过山路时重心不稳直接撞上前排的座椅。

「…小毕阿。」公车司机看了一眼後照镜後就淡定的继续开车，顺手把车内後排的灯关了，「你每次上车就睡成这样很危险啊。」

「好。」nv生过了半天才憋出一句，「下次注意。」

司机发出爽朗的笑声後就不说话了，而阎皓被这麽一吓也没了睡意，把注意力放到了窗外，等到公车驶上高速公路才转头过来确认等等下车要拿的东西，结果一转头就看到侧前方座位的nv生又睡着了，边睡还边随着车身摇晃，头越点越低，就在即将撞上一旁的扶手时又自动调整回原先的坐姿，阎皓看着看着突然想到了一个东西，节拍器。

「即将抵达终点站…」直到公车的广播响起，nv生才清醒过来，一边伸懒腰一边转动自己的脖子。

阎皓终於了解为什麽刚刚司机先生在nv生回答後发出笑声了。

不知道母亲从哪里得知最近b较空闲，勒令阎皓每个月都得回家让她看看儿子，此时的他正走出火车站准备转乘最後一班到老家的公车。

距离上次回家已经过了大概一个半月，有了上次的经验他选择在这个时间搭车，相对起周五的其他交通工具，人数要少得多。

公车缓缓驶近的时候，阎皓才不自觉的皱眉，这次搭车的学生b起上次要多了一倍，虽说也不是没有位子，但现在的他正因胃部传来的一阵阵疼痛有些烦躁，并不想在人多吵杂的环境待上将近一小时，叹了口气，他还是搭上了车。

公车驶到大路口的时候有一位婆婆带着小孩上了车，此时车上已经没有多余的座位了，眼尖的注意到小男孩已经困到有些站不住，阎皓提起袋子就让位给他们。

原先以为自己可以撑到其他人下车，不想才站了几站，胃部传来的不适就持续加重，甚至在公车一个急煞後差点往一边倒去，他想了想转身走到後面的一个角落，站在这里既不会挡到其他人走动，也方便他在公车晃动的时候撑住自己。

「先生。」一开始阎皓还以为是幻听，等到衣角被扯了几下後才反应过来，一个脸se有些苍白的高中生指了指她自己的座位，「我等等要下车了。」说完就站起来到後面地走道跟朋友聊天。

阎皓感激地说了声谢谢，一坐到位子上就闭上了眼，等到身旁的乘客在一个大站下车後，车内的人数一下只剩四分之一，他换到了靠窗的位子上，透过玻璃的反s突然注意到刚刚让位给他的人似乎还没下车，不过因为车内没有开灯，在昏暗的光线中也不能确定是不是同一个人。

这边的阎皓还在思考，附近又传来一声咚的声音，他不经意的往後看了一眼，发现正是那个nv生撞到玻璃，他眨了眨眼，突然觉得这画面似曾相识，直到下车前他才确定这个nv生就是上次睡的跟节拍器似的那位，毕竟坐的近了，有时候他不想听到她撞上东西的声音也不行。

「到站了。」

光顾着想事情，回过神才发现到站了，司机意思意思喊了一声就先行下车往站内厕所的方向走去，他走到一半发现後面坐着的人没有起来的意思，想了一下，还是走过去拍了拍她的肩膀，「到站了。」

阎皓觉得自己的笑容还是挺有亲和力的，但是他刚说完，眼前的nv孩就瞪大眼睛往後仰，一副看到恐怖东西的表情，随即意识过来，不好意思的向他说，「谢谢。」

「不会。」维持着一贯的温和，但其实阎皓一转身就叹了口气，他皱着眉m0了m0自己的脸，思考着是不是最近熬夜导致看起来过於憔悴，因为车站跟家里离的远又带着几件行李，阎皓只能打了通电话待在车站前坐着等。

nv孩倒是一下车就往另一边的街道走去，不过一会就从里面骑着脚踏车出来，她没有马上离开，反而进了车站旁的便利超商。

结果到最後阎皓也没有ga0清到底让位给他的人是真的要下车还是出於好心让位给他，他把手放在隐隐作痛的胃部，思索着以後可能要常备胃药。

便利商店的音乐响起，阎皓看分出一点注意力看向nv孩，虽说老家治安不错，但她一个人骑夜路回去也算胆大的，边想着不着边际的东西边r0u着胃部，他看到踏上脚踏车的nv孩身上掉下了一个东西，但她好像没发现似的就往另一边骑走了。

纠结了一会，阎皓还是走过去把东西捡了起来，「…学生证阿。」现在的学生证都可以用来搭公车，这东西掉了估计也是挺麻烦的，这下他有点庆幸自己的走了过来，至少算是在另一种程度上帮上忙。

老阎医生把车开过来的时候就看到自家儿子走向总站柜台递给站务人员一张卡片，等到儿子上车後他好奇的问，「怎麽了？」

「捡到别人的学生证了。」

「不错阿儿子，助人为乐。」老医生朝儿子b了个大姆指，乐呵呵的开着车。

看着莫名高兴的父亲，阎皓无奈的扯了扯嘴角，最後还是不说话了，闭上眼睛打算休息一下，模模糊糊的想着，那张学生证上的名字倒是挺少见的姓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