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4）（2 / 2）

「打开窗户。」

唉。

还是被他发现了。

没想到会是这样被发现。

我拉开窗户，闻到淡淡烟味，秋老师已经站在窗边。

「我熄掉烟了。」他说。「原来你住在隔壁，这样一切就都说得通了，我老是想你怎麽有办法每天都跑来，在我打开门前又迅速消失无踪。」

我没吭声，听到秋老师叹气的声音。

「不用你守护我，如果我连这点事都做不了的话，那不是太可笑了？」

秋老师还是听不懂我的话，为什麽他连让我守护的机会都不给我，我知道我才十七岁，我能做的事情少之又少，可是我还是想跟秋老师站在对等的关系。

「韩千渝要去说就去说，我自然有办法。」

「你能有什麽办法。」我压低声音说。

「你愿意说话了？」秋老师轻笑。

看不见他的脸，从窗外看出去，只能见到漆黑的河堤，但他的声音就像是在耳边。

「秋老师，我说的很清楚了，你不要管。」

「没道理让你自己承担。」他云淡清风地说。

「本来就是我自己喜欢你，你又没说过什麽，没必要温柔成这样。」我的手紧握着窗沿。

他沉默了好久，只剩下呼啸的风声在我耳际掠过。

「你啊……真的是有点笨，不是吗？」他轻声说着。

「什麽？」

「总之，不管怎样，犯不着为了我而听命韩千渝，这我自己会处理，离开这所学校我还是能到其他地方去。」

忽然间我了解秋老师为什麽如此执意要我别管，那是因为他跟我一样，都想着要为了对方。

他不想我被韩千渝压迫，而我不想毁了他和叶山奈之间的回忆。

那麽，这样我就知道该怎麽做了。

「秋老师，你好像误会了。」我深x1一口气，「我不是为了你，我是为了我自己，就像你说的，这件事情顶多让你被学校革职，最糟糕就是你不能当老师而已，你可以去找别的工作。可是我呢，你有想过我吗？」

秋老师没有接话，我想他正满腹疑惑，我继续接着说：「这所高中是所有人梦寐以求的学校，我从这里毕业对我的履历表是多漂亮的加分，我不可能离开也不想离开，但如果我喜欢你的事情真的让韩千渝传出去，到时候弄得全校人尽皆知，就算我可以留下来，但其他人会用什麽眼光看我？」

其实我一点也不在乎的呀，从哪所学校毕业都是一样，可是这所高中对秋老师来说却是独一无二的。

「你倒好，一走了之以後，所有的谴责都会落到我身上吧，我好不容易安抚好韩千渝，你怎麽就不能多为我想想？你一直想要找她谈，难道真的要闹到大家都知道我喜欢你，好提昇你的魅力，你会很开心吗？」

我知道我的话很过分，但如果不这样说，如果不把自己的脚步站稳在自己的利益上，秋老师绝对不会妥协。

就算他要讨厌我，也没关系。

只要能守护着他的回忆，这些都不算什麽。

反正再一年我就会毕业，只要一年，那时候我就能正大光明地跟秋老师说出实话，能正大光明地告诉韩千渝我还是喜欢秋老师。

能正大光明地告诉所有人，我的感情是真的，不需要任何人的评判。

最後是我率先关上窗户，不想让老师听到我的哭声，手机再次传来震动，写的是秋老师的道歉，他说他想得不够周全。

我摇头，这一切都是我自食恶果，是我得意忘形。

当想要守护的事物大过於自身的情感，那要我做什麽都可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