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
明明是暑辅倒数一周,可天气太热,反而让人打不起jing神。路萱姚有一下没一下地画着数学考卷,明显心不在焉,突然有人蹦到她面前,着实吓了她一跳。「路姚姚,」宋乔乔心满意足地笑了,「真难得可以吓到你。怎麽?在悼念数学?」她的数学只b蓝岚好大概一个选择题的分数。
路萱姚挪了下位子,让出一半让她坐,「有什麽好悼念的,这样已经很高分了。」宋乔乔瞄了一眼,很jing神地笑,「也是,蓝岚还拿过二十三分呢,三十二也没什麽。」
「来g嘛?」
「路姚姚,你不觉得很久没见过我了吗?」她眨眨眼。
「宋乔乔,你就坐在这间教室的後面好吗。」路萱姚无奈地笑。
宋乔乔老是ai这样叫她,说是听起来跟她自己的名字很像,确实也是,後来大家就都这样叫她了。
「看你一脸没jing神,就来闹闹你。」她拿出口袋的零食,给了她一个,自己也吃一个,喃喃自语,「也是,下周就要模拟模拟考,这种生活才刚开始,很没劲啊。」
路萱姚听着,忍不住分神去想昨晚。
昨晚,结束了美术班,她和褚悉暮下楼。原本她的心情都还很好,直到看见等在骑楼下的人,心里就默默地闷。褚悉暮见了来人,温和地笑,转头跟她说,「等我一下,我跟人拿个东西。」路萱姚就立在门口,看着他走过去。
等着他的人,算是他的青梅竹马,据说不是非常亲,但也是从小一起学画画、志同道合的人,现在也在同一所大学念书。路萱姚别开脸,去看来往的车辆,而不去关注那nv孩仰面看他时的目光。
而这一边。纪漾看了看表,索x问他,「不一起走?还有事?」
「嗯,要送人。」
「你送人……,原来那是萱姚?我好久没见她了,变漂亮了呀。要升高三了吧?」见他点头,纪漾忍不住笑,用手指戳戳他,「褚悉暮,恭喜啊,再等个一年就等到了啊。」他轻推她的头,「再胡说。」她退一步躲避攻击,「好,我不胡说,我静观其变。」笑得一副她要结婚了一样。
「真的别闹。」
「好。」她稍稍收敛,认真地答应,「加油啊。」
「你自己回去小心点。」
「也就隔隔隔隔隔隔壁巷子而已。」她挥了挥手,特别不厚道地说,「晚点回来啊。」
这当然是路萱姚不知道的对话。
褚悉暮走回来时,路萱姚正在发呆,他轻拍她的头顶,「累了?」
她回过神,尽量打起jing神,「可能上了一整天课,有点受不住。」褚悉暮牵过自己的脚踏车,将东西往篮子一放,顺手就提过她的书包背在自己x前,跨上了车,「不会等等睡着了摔下车吧?」
她还傻傻看着自己被抢去背的书包,忽然就想到纪漾,又闷了。她摇摇头,侧坐上车,「放心吧,我会撑到回家。」褚悉暮歛下眼,将她的手拉到自己的腰际,怕吓到她,还补充道,「至少抓着衣服,这样我b较放心。」既然他都这麽说了,路萱姚自然也不会坚持不做,便小心翼翼地抓着他的衣角,心也像是被捏起了一处,细细小小的感觉,像是紧张又像是腼腆。
褚悉暮骑得不快,夏天的热风在夜里不再那麽燥热,拂过之处带着微微的凉意舒适,路萱姚鬼使神差地就将头轻靠在他的背上,见他没太大的反应,便更放松了些。这样的姿态,像是环抱着却不是拥抱,她都想好了,等等下车,就说自己真的太累,不小心睡了下。
但下车後,他只是将书包还她,关於那个怀抱一点也没有提及,只微笑着、柔声地叮嘱她:「晚了就不要再念书,好好休息。再见。」
她道了再见,跑进楼里,上了一层楼梯,再偷偷透过楼梯间的窗户望向他骑车离开的背影。对於她刚刚的行为有点後悔,对於他的无所表示有点无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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