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舜华篇】凝望（下）（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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舜华扶着门墙目送凤天凌急步离去的背影，忽觉全身失去力气，一旁的荳荳赶紧搀住她的身子，焦心得眼泪都快掉下：「小姐，我扶您进门休息了吧，凤小公子定会救出天寅公子的，你就交给他，别再担心了！」

舜华半步不移，虚弱道：「我……我想在外头等着，天寅公子若回来了，才能马上见到他……」

荳荳知她现在满脑子只有凤天寅的安危，其他再也容纳不下，便连自己的身子情况也抛到脑後了，心念一转，半哄半骗：「可是小姐近来蔫瘦好多，还生了病，天寅公子要是马上便回来，一见小姐这个样子，心疼不说，或许还要生你的气，气你不好好照顾自己呢！」

舜华闻言怔怔，低喃：「他会心疼我吗？说不定他早就忘了我的模样，我们那麽久没见了……」

「记得的，不管谁见了小姐一面都不会忘记你的容貌，天寅公子一定记得的！」荳荳哄道：「可是小姐若不多多歇息将养，他一见现在的你，只怕往後记得的会是你现在的病容，反倒真会将小姐过往美貌给忘得一乾二净呢！」

舜华抬起无华容se，眼神却是这几日里难得出现的生气，她抚m0脸颊，慌道：「我……我现在的样子很丑吗？」

荳荳故作难以启齿，拐个弯说道：「怀思小少爷都说小姐病瘦太多，不似以往漂亮了。」

舜华连连点头，喃喃自语：「怀思跟他要好，若是怀思跟他说我变丑了，说不定他就真的不想见我了……」一面说着一面缓慢朝屋里挪步，荳荳松了口气，扶着她走回房里。才刚让她躺下，正要去吩咐灶房煮些易入口的汤粥送来，舜华捉着她的手，竟是哑声哭了起来。

「如果我不再想嫁他能换得他平安，如果我不再找他能换得他归来，那我愿意，我愿意！我只求神灵庇佑，让他好好的，我宁可他不喜欢我、不想见我，也不要他出半点事……」

「小姐……」荳荳想说些话来宽慰她，却想不出半点，取出帕子替她拭脸，自己跟着鼻酸难忍，一手抹着她的泪，一手抹着自己的。

哭声阵阵，房外头默立两人，爷爷姒思重叹口气，揩了揩眼角，低囔：「这个傻丫头，这般招人c心……」对牵着他的怀思道：「去灶房吧，让厨娘煮些东西给你姊姊吃，再不吃不睡身子怎麽受得了啊……」

怀思应了声，忧心附和道：「姊姊该多吃些r0u汤，把r0u长回来，大凤哥哥回来见了才不会吓一跳！」

「凤大公子啊，唉……」姒思摇头一叹，一老一小缓缓消失在院内一角。

荳荳待舜华平静睡下才退出她闺房，悄声拉上房门。舜华还轻轻ch0u噎着，半昏半睡的呓语含融在口中，消散在阒静的房里──

若你回不来，那就让我跟你去。

（舜华篇，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