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写一封信给你 1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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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武那边如果行不通的话，我可以另外再帮你多想想办法。当初参加选秀节目，好歹也认识了一些老师级的人物，他们在唱片业或多或少都具有一定的影响力，如果透过他们，应该还可以……」

「真的没有关系啦。」我微笑着挥挥手，阻止小筝继续说下去，「就算脚步慢一点，但至少也算是有在往前走，你就不用到处去看别人脸se了。」

「话不是这麽说，你要参加那个音乐祭，就得先在网路上，跟那些年轻小毛头们一起b人气，人气够了，才能取得上台资格，但上台以後呢？还得再跟那些乐团同台较劲，想想看，你要打败多少对手，才能获得一家唱片公司的青睐，而且青睐又如何？人家还未必要帮你们乐团发片，这等於是放弃原本所有的一切，全部重新来过耶！」小筝摇头，「况且，小武那边就算属意找徐老师，但起码人家是大公司，徐老师也是有名的创作人；而你这边呢？音乐祭的主办单位不是什麽大企业或高层级的政府单位，承办的公关业者，跟参与其中的唱片公司，也都只是国内的小公司而已，就算真让你异军突起，但其实也闯不出什麽知名度吧？」

「不试试看，又怎麽知道不行呢？」我点点头，小筝说的这些，其实我自己也再清楚不过，然而即使我很了解，透过她的影响力，再加上小武他们公司的实力，以及徐老师的号召，肯定会b我这个方法要来得便捷许多，然而，每当想到要把自己辛辛苦苦做出来的音乐，交到别人手上，甚至连创作者的名字都会被改掉，我就觉得不甘心。

「先让我参加完这次音乐祭，无论好坏，我都会再认真考虑你的意见，好吗？」我很诚恳地对小筝说着，而她实在也奈何不了我，只好点头。

朋友难得见面，当然会把各自的近况稍做一般报告，但我说一大早就在餐桌前谈这些事，很容易消化不良，也愧对了早餐店老板的用心，最好的方式，就是把恼人的工作问题先搁一边去，好好享受一下蛋饼与萝卜糕的口感才对，本来小筝点点头，觉得似乎有些道理，但她筷子都还没动，才喝了第一口n茶，却又问了另一个让我更难消化的问题：「工作的事情，既然你已经有了打算，那就先去试试看，但你那个小歌迷呢，她的问题又该怎麽解决？」

「你就不能让我安静吃个早餐吗？」我翻了一下白眼，说：「她是她，我是我，没有什麽好解决的。」

「是吗？」她忽然不怀好意地笑了一笑，说：「我可不这麽认为。」

尽管不把话继续说下去，但从她笑yy的表情，与那透着古怪的眼神看来，我大概也知道她想说什麽，而不必等小筝来讲，其实连我自己都心虚不已。是呀，我脑袋哪里有问题吗？为什麽那天晚上，我会用那样的怪理由来劝艺晴回家？老实说，三更半夜里，她ai滚到哪里去，根本也不甘我的事，以前我总是这样认为的，不是吗？为什麽现在非得哄她回家不可？而用来哄她回去的理由，还是我自己怎麽也不相信会发生的事。

「你真的觉得不会发生吗？我看不见得吧？」小筝说：「起码你已经开始想像那样的画面了，对不对？」

「你到底想说什麽？」我本来已经挟起萝卜糕，当下又停止往嘴里送的动作。

「吃早餐，吃早餐。」她嘻嘻一笑，塞了一快蛋饼在嘴里，才嚼没两下，又说：「承认吧，你心里那堵自以为固若金汤的城墙，在不知不觉间，早就开始一砖一瓦的崩溃了，别说那是不可能的事，咱们认识也不是一天两天，你什麽个x，大家都知道。」

「你……」我把筷子搁下，很想越过餐桌，直接掐si这个nv人，只是在喉咙间又像哽住什麽似地，居然有种难以言喻的心虚感。

「吃早餐。」倒是她嫣然一笑，继续吃起了蛋饼。

新歌第一次练习，整t效果都还不差，除了歌词有几处不顺外，每个人所负责的节奏或旋律，我们也笔记下应该修改的内容。练习结束後，他们有的人去吃饭，有的人回家休息，有的甚至还得赶场跑工作，而我收拾了东西後，坐在吧台前，一边吃着泡面，一边欣赏兔老板如何指挥员工们开始展开打扫工作，有些人在扫地，有些在擦桌子，有的则忙於补货，或者整理吧台上的杂物，一群人乱哄哄在准备开店，只有我好整以暇，还能享用晚餐。

这本是个一如往常的画面，其实不足为奇，但一样是在吃面，前两天我心情还不错，还能边吃边想着新歌的歌词，或者发发呆的，可是今天照旧吃着面，一样看着大家工作，我却丝毫笑不出来，因为音乐祭的报名结束後，网路投票很快展开，然而我已经动员了身边认识的所有人後，投票数的增加却寥寥无几。一边担忧着票数问题，我忍不住还要想起，早上小筝说的那些话。一堵固若金汤的高墙，到底是从哪里开始崩解离析的？除了外面如风强雨骤般的来犯敌人，在刮损我城墙的坚固外，难道还有我这个守城者，不知不觉间，我也从内部掏空了墙角地基？这有可能吗？我努力回想，关於艺晴出现在我眼前的话，本来每次想到她，总是那些幼稚任x的模样，但曾几何时，我怎麽想到的，却常常是她送了一大袋日用品给我的样子？是她在英文歌曲演唱b赛中，那个侧面的样子？甚至，她送给我的那个生日礼物，那只她依自己模样缝制的小布偶，也不晓得自何时开始，从我收纳歌迷赠礼的纸箱里被取了出来，还挂到台灯上面去了。我是我挂的吗？我为什麽要挂？我失心疯了是不是？

「请问，你这一碗是苦瓜口味的泡面吗，吃起来的脸se那麽难看？」店里的领班是个年纪才二十出头的小帅哥，他也跟平常一样，不亲自动手打扫，却倚在吧台边监督工作，转过头，他问。

「你真觉得这只是泡面吗？」叹口气，我说：「我吃的何止是泡面，根本是寂寞哪。」

-待续-

所有固若金汤的高墙，原来都是从城内开始，一点一滴自我崩散解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