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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没有资格替他决定!」

「他在我的肚子里,我就有资格!」

「他是个生命,他是你的孩子啊!」

「可是yan菜什麽也不能给他啊!」眼睛里溢满水气的yan菜狠狠瞪着优子,「如果来到世上只有痛苦的话,为什麽还要害了他!?」

两人渐剧的声响吵醒了旁人,也引来护理人员关注并要求优子离开病房,还给病人安静的休息空间。

优子央求护士再给她五分钟,在保证绝对不会再制造噪音後,护士小姐才无奈离开。

病房内又是一片尴尬的沉默,一旁的病人m0着鼻子躺回床上,红了眼眶的yan菜也缩回棉被里,一付拒绝再跟优子交涉的模样。

棉被外毫无动静,在yan菜以为优子已经离开的时候,耳边传来她嘶哑的声音。

「够了……yan菜,我知道了。」

什麽?

依然只能轻声的嗓音略带哽咽,令yan菜心猛然一悸。印象中,总是笑着的优子没有在她面前生气过,当然也没有哭过。

「我其实是知道的,你恨我,b起前辈来,其实你更恨我,对不对?从我介入你的生活、擅自为你做了那麽多事、b迫你在我身边,你就恨着我吧?」

yan菜想拉开棉被探看,却没有勇气。

那个人的哑声更重,声音更轻,语气却如此坚毅绝决,莫名拧疼yan菜的心,一gu慑人的恐惧更悄然占据了她的心房。

「对不起,那麽强y的走进你的人生,我会还给你的,不要再那麽痛苦了,也求求你,不要再这样伤害你自己……你要什麽都可以,只求你不要再伤害你自己。」

一声极轻的叹息,一声极长的x1气声,接着又是几秒钟的默然,那个人逸出了苦笑,声音蓦地拉近,就在她的耳边,yan菜甚至可以感受到那gu随着吐息而出的热气。

「有件事,yan菜ga0错了,我会ai的,因为那是yan菜的孩子,」苦涩、遗憾,以及悲恸,却都只能化为淡淡一句来不及的沉痛惋惜,优子苦笑着:「因为我也只能ai着yan菜的一切而已。」

她的告白,向来都是那麽直接而纯粹的,直直投给对方,也不管对方是否能够接受、也不管对方作何感受,从来不顾一切,也从来不考虑後果,只顺着自己的心意,ai着yan菜这个人而已,然後倾尽所能的付出。

有别於以往的无所谓,yan菜无法否认这一刻,她的心正为这一番话疯狂震颤着。

「再见了,yan菜。」

再多的不舍最终也只剩道别,清晰而哀伤地回荡在yan菜耳边,但她只能怔愣。待yan菜再回过神来翻开棉被起身时,身边只有冷空气围绕。

呆望着已被关起的房门,yan菜感觉自己全身的力量被一瞬间ch0u空,想冲出门的冲动也在察觉自己手臂上的针头後消失无踪,sh意滑过脸颊。

追上去……又能如何呢?

再度缩回被子里,yan菜放任自己痛哭,却不敢发出声。

而拖着沉重步伐的那个人缓缓走过寂静森冷的长廊,经过一盏又一盏的感应灯,泪水一滴滴坠落。优子用袖子胡乱擦着脸,从包包里翻出手机,确定自己情绪平稳後,拨了通电话给友人。

「……小南吗?抱歉,吵到你休息……嗯,yan菜没事,对了,小嶋先生的事就不要等了,请才加直接将人带回来吧,然後我要跟你约个时间谈谈……好,就这样子,早点睡吧!」

挂了电话,慢慢走到空无一人的医院停车场,刺骨的冷风钻入优子的脖子里,但她却躲也不躲,傲然站立着仰望天空。

无星无月,只有一片墨黑,但她知道,那片乌云其实隐藏在浓厚的夜se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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