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NN、阿嬷，傻傻分不清楚！（2 / 2）

「那要问你爸。」妈牵着他到他们房间去；正窝在椅子上看杂志的老爸摘下老花眼镜，看着他的眼神好像是在看一只怪物。

「你怎麽突然想看爷爷年轻时候的照片？」

江宇辰四处张望，没看见阿玉，於是把他与阿玉相遇的事情简单的告诉他们。「她一直叫我回来翻相本，说不定爷爷还有留她的照片；我在想……如果看到照片，知道她是谁，或许就能知道她之所以出现在我面前的目的。」

对，他一直觉得阿玉出现在他面前的原因很奇怪。

的确，她是救了爷爷一次，也准确预言了爷爷的手术会成功，但如果真的要救爷爷，应该要随时待在爷爷身边，而不是跟着他；她一直说她是为了他而来，却又不明讲他们之间的关系。如果阿玉只是爷爷年轻时早逝的情人，那他的秘密想必也跟她无关才对……朦胧之间，阿进叔公的话又彷佛在耳边响起，「能够给你看到的就是跟你有缘」，那更何况是能与他交谈g0u通的阿玉？

「阿玉……」老爸听了他的叙述之後，一直反覆念着「阿玉」两字。他丢下杂志，「我记得爸的书房里有几本老旧的相本，我带你去找看看，看有没有像是你所看到的阿玉的样子。」既然是旧情人，那我也不好意思直接去问。老爸这麽说。虽然他想直接问爷爷应该是最快的。

途中经过爷爷的房间，里头传来电视的声音；老爸带着他进入爷爷的书房，从铁制档案柜里搬出两本厚重而且老旧的相本。「其中一本是放我跟大伯结婚以及小时候的照片，另一本是放爷爷的亲戚的。」

「阿玉身上的衣服样式很旧，所以我想先从亲戚这一本开始找。」

「那你慢慢翻，有发现什麽再告诉我。」

江宇辰点头表示答应，开始飞快的翻阅起来；那本老旧的相本大多是黑白照片，里头很多长辈可能都已经过往，他只认得爷爷、婶婆等还有些印象的长辈，其中也夹杂着一些爷爷与朋友出游的照片，他依稀看到像是阿进叔公年轻时的模样。

没有阿玉。这一本专放亲戚的照片没有阿玉；相本即将翻到最後，照片也从黑白慢慢开始有些se彩，但是大多都是稍微褪se的老照片。令人意外的是，很少有爷爷与nn的合照，整本翻看下来好像才三、四张。

他们在一起这麽久，nn十九岁就生了大伯，直到三年前，也就是爷爷七十四岁那年才去世，在这本老相本里面却很少有他们两人的单独合照！b较多是与朋友出游时的合照，但他们也不见得会站在一起。

书房墙上的钟发出小小的嗡嗡声，他抬头一看，已经下午三点了！还有另外一本，这本会有吗？

一打开就是大伯与伯母的结婚照；江宇辰开始略过彩se照片，专注寻找b较有年代的黑白照片，大约是翻到这本的最後几页，有几张看起来已经泛h的黑白照片，那照片很老旧，是一个年轻nvx抱着婴儿的照片，照片里的nv生低头看着婴儿，表情很温柔。

江宇辰凝望这张照片好一会儿，总觉得这个nv人的侧脸跟阿玉有点像；他再往後翻，赫然发现她跟爷爷的单独合照！

紧接着，他终於确定了照片中nv人的身分。

那件白se圆点的古旧洋装，就穿在这个人身上；而她手上抱着最一开始看见的那个婴儿。

虽然这个婴儿的身分已经很明显，但他仍执意得到最确定的答案；江宇辰果断地ch0u出那张照片，急急忙忙回到爸妈的房间。「爸！你看这张照片！」老爸已经躺在床上，但是还没入睡；他看见江宇辰急忙冲进来，匆匆戴上眼镜。

「怎麽啦？」

「这个……这个婴儿是谁？」老天！他感觉到自己的手在发抖！

「这个啊，他是大伯啊。」老爸以一种很理所当然的语气诉说着。

「抱着他的人是阿玉！」他难以克制的喊了出来，同时吓到了已经入眠的妈妈。「为什麽阿玉会抱着大伯？」

老爸露出错愕的表情，他推了推眼镜，回头拍了拍老妈说「没事」，回过头来撇着嘴；他看出老爸有些犹豫，不过最後仍是下定决心似的拍着膝盖。「所以是妈显灵藉由你来保护爸吗？这样就说得通了……难怪你刚刚讲『阿玉』的时候我总觉得这个名字很熟悉。」

妈？江宇辰的下巴差点没掉下来。「阿玉……阿玉又不是nn，我在相本里面有看到nn的照片……」

「阿玉就是你的nn。刘秀玉。」老爸斩钉截铁地说道，他接过照片。「这个不讲你不知道……你口中的阿玉，其实才是生我跟大伯的亲生母亲。」

江宇辰此刻感觉彷佛冷水罩顶，他突然想起了阿玉在厕所里对她说的那句模棱两可的话——

「应该讲没熟识，不过，嘛不算全然没g系。」

对，阿玉不认识他，但不算完全没关系；因为她是大伯跟爸的生母。

「这个其实才是你的阿嬷，但是她在生下我之後就过世了，那年她才二十三岁。」老爸看着手上的照片，语气里没有太多的伤感，而只是在陈述一件陈年往事。「至於你从小到大所认识的nn，那是爷爷在阿嬷过世两年後再娶的。」

「过世两年後……」

「对，所以nn是我跟大伯的继母。」爸说出这段他从没听过的往事，但也因为这样，许多谜题都迎刃而解了。。

为什麽nn在爸大学毕业之後就到日本去久住；为什麽爷爷跟nn的感情始终称不上好；为什麽阿玉一直叫他回来翻相本——这一切的一切都有了合理的解释。

「为什麽我完全不知道这件事……」江宇辰突然眼眶一热；他左顾右盼，完全感觉不到那个时常在他身边飘来飘去的灵魂。阿玉究竟躲到哪去了？不，他的阿嬷！

「这种事没必要特别跟你们讲吧。」爸笑了笑，把老照片交到他手上。「事情都已经过去这麽久了，这种再娶的事情虽然不是什麽见不得人的事情，但也不是什麽光荣的事啦；更何况，我们也不希望你们这些孙子因为知道这件事而影响对nn的观感。」爸都已经这样对她了。老爸低声补了这麽一句。

「nn……b较起生我的人，也就是你阿嬷，我对nn的感情反而深刻很多；大伯对阿嬷b较有感情，毕竟给她带过，但我没有。」爸看了照片一眼，「从小到大是你nn照顾我，她完全承担起阿嬷过世时我所没得到的母ai，我跟大伯都很喜欢nn，所以尽管我们不是她亲生的，但是她对我们来说，她就是妈妈，真正的妈妈。」

——也就是因为这样，所以当我大学毕业之後，知道妈要去日本久住，我除了舍不得之外，对爸有的是更多的埋怨。爸在说出这句话之後，表情变得有些冷酷。江宇辰不禁打了个冷噤。

「好啦，别说这个了……这种陈年往事。但可见阿嬷还是很关心你爷爷，毕竟她才是爷爷最ai的人。」爸在说这段话时不免自嘲「好像电视剧里的台词」。「原来阿嬷找上了你啊，真难以想像；她可见是很关心你这个孙子，就像爷爷一样。」说到最後，他深深地叹了一口气。

江宇辰好像懂了爸叹气的意思，但是又宁愿自己不要懂。

他盯着着手上的照片，最後默默的把照片藏进口袋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