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二月十三（1 / 2）

「喂，杰德。」上班时间，瑞秋拿起手机拨给杰德。

「嗯？」正在中午的大太yan下替ai快罗密欧冲水，杰德接起电话。

「今天永逸要参加大学同学的聚会，不会来接我下班。」瑞秋说。中午时间，又非假日，jing品店通常不会有什麽客人上门。

「所以？」杰德忙着把车身上的水珠擦乾，对瑞秋回答得有些随兴。

「所以呀，我想麻烦大少爷你来载我，我请你吃晚餐，可以吗？」听出杰德不太专注，瑞秋在温柔的语气中加上一些抑扬顿挫。

「喔，好啊，没问题！」杰德这也总算停下手边的事，「几点？」

「八点半。」

「好，到时候见！」

「嗯，拜拜！」说完，两人同时挂掉电话。

将手机阖上，收回口袋，杰德从车库拿出柔软的棉布，替ai快罗密欧上蜡。好久没有像现在这样，花一堆时间好好保养心ai的跑车。

几分钟後，bmw停在对面的路口，没有开向车库，倒是见到疯马推开车门、冲了出来。

「怎麽啦？你还好吧？」看疯马的嘴角有点流血，杰德放下水桶和棉布。

「没事，他们完蛋了！」疯马大步走进车库，翻箱倒柜，似乎急着寻找什麽。

「到底怎麽了？」杰德感觉情况不太对，「他们是谁？」

「没什麽，我以前那把很重的刀呢？」翻出一支铝制球bang，疯马将它握在手中。

「我早就把它丢了。欸，你不要乱来！」从他手里抢过球bang，杰德一脸正气地看着他，「你答应过我们，不会再进监狱了！」

「你怎麽可能会把它丢掉？少骗我……」疯马继续在车库里的每一个角落寻找着，「放心，我只是用来吓吓他们，不会弄出人命的！」他的语气平稳，但听起来不太安全。

「疯马！」杰德把球bang撑在肩上。

疯马没有理他，只露出忙着找东西的背影给他看。

「老哥！」用力摔下球bang，他用双手将疯马的脸转向自己。

「……」

吓了一跳，疯马睁大双眼。

「我没有把你的刀丢掉，因为我知道它是陪伴过你一段岁月的东西。只是，我不希望再看到你拿起它！我们每个人都不想看到你再回到以前那种样子！」

杰德突然地正经，让疯马停下，不再翻东翻西。此时，他嘴角边的血已经流到下巴。

「相信你也不想再回去牢里了，对吧？」他用真诚却又严肃的眼神看着他。

几秒不语後，疯马点点头。

「那就不要再逞凶斗狠了。」捡起球bang，他将它收回柜子里，「有时候，退一步又何妨？」

疯马没有说话，转身走进屋内，留下满地凌乱的东西，还有停在对街孤伶伶的bmw。

松了口气，杰德走向自己的车，打开红se的车厢。

就在车厢里，横躺着一支用报纸包裹住的长条状物，隐约可以从报纸破掉的部分看见银白se的金属反s着yan光。

没有人希望疯马再回到以前的样子，相信他自己也不希望。

但有时候，人总是会迷失自我，无论什麽年纪、什麽时间，往往都会有那种当下，让人克制不了心里一时的冲动……

疯马从国中时代开始就是个小混混，高中也是，大学还是。

国中的他，常常偷骑他老爸的机车到处游荡，到处找人惹事生非。

高中三年，他都是骑车上学，平均每个月就会有一次因为闹事闹得太严重而被抓到学校对面的警察局去，这让学校的同学们都怕si了他。

大学，因为以前曾在地下赌场替人顾场子，赚了不少钱，养成了他挥霍的坏习惯，甚至开始x1毒。幸好他认识了詹森，在詹森的劝说之下，才辛苦地戒掉了毒品。

疯马一直都说自己没有进入过黑社会，只是有在那里认识很多人而已。然而，他在学生时代常做的事，打架、砍人、x1毒、赌博，都和黑社会脱离不了关系……

如果大学辍学後没有和杰德他们继续保持连络，或许他早已经重回那种黑暗的日子。没有这些朋友的话，他肯定很早就踏上了不归之路。

「疯马哥，快来救我……！」阿镖在电话里的声音很无助、充满恐惧。

「怎麽了？你在哪里？」听着电话，疯马毫不犹豫地从衣柜里拿出一把很重的刀。

「在家里，你快来……」阿镖的声音相当紧张，「……上次我们把那批毒品私吞，没有交钱，螃蟹哥已经知道了……，现在有一堆人就在我家门口……」他拿着话筒的手不停颤抖。

「怎麽会被发现？这多久以前的事了……」疯马有些气愤地说着，带着刀坐进车里。

「不知道，反正你快来救我……！」话筒那头，传来敲门的巨响。

「你撑着点，我马上过去！」发动引擎，疯马挂掉电话。

搜寻着手机电话簿里的连络人，以前那些和他一起杀人放火的弟兄早就都被他删除了，索x只好打给杰德。

「喂？」是个nv生的声音。

「杰德在吗？」疯马知道，其实找杰德也没什麽用。

「他现在在忙，需要我帮你转达吗？还是一定要给他听？」接电话的人是星期五餐厅的员工，她看到杰德正在帮客人点餐。

「那不用了！」疯马挂掉电话。

边开着车边想，还有谁可以来帮他助阵。永逸？不可能。詹森？绝对不行。水鬼？对，说不定水鬼可以帮上一点忙……

正要拿起手机，却没注意到眼前由绿转红的灯号……，「砰」的一声，他撞上了一台小货车。

「你是没长眼睛吗？」壮硕的货车司机冲出车门，身後还有一个和他一样壮的同事。

「我赶时间，借过。」疯马没空跟他们理论，凶狠地瞪着他们。

「欸，你闯红灯耶！找si啊？」司机用力地推了他的肩膀。

「对啊！要赔多少钱，你说？」司机的同事仗着他们有两个人，对疯马大声吆喝。

「不然你想要我赔多少？」不耐烦地，疯马看了被撞到的货车一眼。

「看你的诚意啊，说说看！」司机摆出一副流氓样，双手cha腰，盯着凹陷的车身。

「赔个一百万好了！」司机的同事也很嚣张。

心里正在着急，疯马被眼前这两个不识相的家伙ga0出了火气……

快步回到自己的车旁，他伸手从车门边拿出刀来，快速冲上前，「赔你！这样够不够！」狠狠地，他一刀cha进司机的大腿。

「哇啊……」没有防备，司机痛得跪在地上哭喊。

另外那位同事也顿时吓得不敢说话，倒退了好几步。

「你刚才不是讲话很大声吗？啊？」跨步走向他，疯马一刀挥过去，划破了他的手臂，「再嚣张一点啊！」

「呜啊……」那个家伙倒在地上，抱着流血不止的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