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3）（1 / 2）

纸张摩擦的声音像是鸟儿震翅沙沙作响，我半睁开眼，觉得身t沉重无b，床边有个人影，待视线对焦之後，我发现是宇文谦，而他手中又是换了一本的读者文摘。

「醒了？」他明明没有抬头，却知道我醒了。

「你来做什麽？」我的声音乾涩，喉咙觉得刺痛。

「不是你找我来的吗？」他阖上读者文摘放置床脚，对我露出微笑，「没想到你居然会自残。」

「我没有。」这跟自残才不一样。「我是要给班上那些人一点教训，那些拥有一切东西的人，却总是轻易把伤害人的话说出口。」

「你觉得被伤害了吗？」

我咬着下唇。

「你才是伤害自己的人吧。」他指向我左手的纱布，「不仅身t，连心里也是，你不能睡觉，你有多久没照过镜子？」

我没应声，而他从一旁ch0u屉拿出圆形镜，我立刻下意识瞥过头，而他却强y地b迫我看向镜面，一手压在脖子与x之间，使我无法动弹，将镜面放在我眼前。

我闭起双眼，si命不去看，而他柔声说：「苏子毓，看看你的模样。」

可能是因为他的声音实在太过空洞、太过痛苦，所以我睁开眼睛，第一眼却不是见到镜面中那瘦骨如柴的nv孩，而是他的双眼。

混浊不清，像泥沼一般，彷佛凝固，却又缓慢移动着，那份说不上来的情绪，令我窒息难受。

接着，我看见镜子中的自己，双颊些微凹陷，眼睛底下是深深地黑眼圈，像是瘀青的紫se，而双唇惨白。

我些微瞪大眼睛，对於镜中自己的模样感到可怕。

「我讨厌看见nv生躺在病床上。」他收回镜子，「不能睡觉，好歹吃东西。」

「……你怎麽做得到？」

「什麽？」

「你说过和我一样寂寞，那为什麽你还有办法跟别人嬉笑、还有办法出去玩、还有办法吃饭？」我握紧床单，你应该要跟我一样生不如si，应该要跟我一样不知道在这的意义是什麽。

而且你凭什麽寂寞？你有家人，有朋友，你寂寞什麽？

「因为我还活着。」他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