卷一。第十章【谢家二少】(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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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官莲溪真心认为,无论nv人表面上看起来多麽的温柔婉约或者娇俏可人,只要哭闹起来全都是一个样,他怀里这一个就是最好的例子,亏他还以为这个会跟他抬杠的nv孩儿不会是那种nv人。

好不容易到了慕夏城外树林间的空地,他才赶忙放下这个挣扎一路差点儿一口尖牙咬上他手臂的少nv。

怎知道才一松手,少nv脚下立刻转了个方向yu往城里回去,为了自己盟里不让某人找麻烦他只好一把拉住少nv的手不让她再回去。

「竹美人,你这等身手回去是要去送si吗?」此话一出,他见到少nv眼中的不甘心,心中一叹,道:「以他的身手打不过那两人要跑还是挺轻松的,你别担心。」

撇过头,苏景竹双手紧握,拚命的眨着眼倔强的不让眼中的泪再落下,「你说让我别担心,但我怎麽能不担心?他是我唯一的哥哥啊!我以为…我以为在这个世界不可能再见到他了……只是为什麽还是这样,我永远都是他的累赘…都是他的负担……」

她阖上眼,不到一刻钟前的事对她来说还是如梦一场,那个她以为不可能见到的人就这样活生生出现在她眼前,熟悉的话语、熟悉的小动作,宛如他从未离开过,只是转瞬之间他俩又要分开。这时候她只恨自己武功为什麽不能再好一点,为什麽又和当初一样只能让兄长护着自己。最终,她只能蹲在地上抱着膝,将头埋在两膝中无声哭泣。

这模样看得上官莲溪眉头深深皱起,心里有些不舒服。他想,大约是看不惯方才还很jing神跟他斗嘴的nv孩儿一下变得如此脆弱。

「我说美人儿,你这般哭我可是看了会心疼……」正要蹲下身时他却察觉有几道气息飞快的向着两人的方向过来,来不及带着少nv离开只有转身护在少nv身前,右手搭上置於後腰处软剑的剑柄上。

几息後,三道身影同时掠过树梢落在他们身前不远处的地方。

「暗阁管事?」他认出其中两人是暗阁的管事,还是具有相当权力的大管事。

「天盟盟主?」

前一阵子常与之接触的南斗也认出来眼前带着面罩的年轻男子是谁,或是该说他认得的是这人的声音,每一回谈事他都只闻其声而不见其人,套句他们小阁主常说的话:「这是有多麽没脸见人哪!」於是他认定了这人是没诚意与他暗阁谈交易才离开南都丽城回到慕夏城中。

「少主,你怎麽了?」一向穿得花花绿绿的姬玄如今穿着夜行衣反倒正经不少。打落地後他的视线从没落在上官莲溪身上而是那个蹲在地上的自家的宝贝阁主。

而这声「少主」一出,上官莲溪愣了愣,手从剑柄上放开。他怎麽也没想到这少nv竟然会是与他相同的暗道上三巨头之一的暗阁主人。

「姬玄……」苏景竹抬起头,眼眶还泛着泪水。无辜连累站在旁边的上官莲溪收到三记凶光。

「你把我们少主怎麽了!」直觉就是面前这不知哪儿跑出来的葱蒜让自家阁主哭泣,姬玄丝毫不给上官莲溪解释的机会一掌就打了过去,而为了不让自己受伤上官莲溪只有抬起手防御。

一旁两人压根儿没有半点阻止同伴行为的想法,甚至还放任姬玄像疯了一样胡来。汀兰走上前默不作声的扶起蹲到腿麻的人,南斗则是站到苏景竹面前防备以免她不小心受到战斗波及。

「等等…跟他没关系……姬玄,别打了……」扶着汀兰的手臂站起,她已经尽力收拾好自己的情绪,抹乾眼泪後才发现两人已经打了起来,然而一心认定是这陌生男子惹哭了主子的姬玄根本没听进苏景竹的话。

「十二,我叫你别打了听不见吗?」看到姬玄连匕首都拔出来,苏景竹直接喊了姬玄之前的代称,顺便喝了旁观的南斗一句:「再让姬玄打下去我扣你半年月俸。」别以为她没看出来他们根本抱着看戏的心态在看姬玄发飙。

「想不到你会是暗阁主人。」在姬玄被训斥懊恼的低着头走到苏景竹身後时,上官莲溪看着眼眶还红着的少nv调侃道。

「抱歉,姬玄太冲动了。」她以暗阁少主的身份向上官莲溪道歉。

「不要紧,能见到传说中的暗阁主人是我的荣幸。」他双手环x倚靠在身後的树g上,对於眼前娇小的身影有了新的认识。

暗阁主人一直以来都是个谜,如同暗阁的背景一样。不知何时创立、不知主人是谁,却存在於每一代龙腾人的印象中,尤其是旧时龙腾版图人的心里。而今这个神秘组织的主人被他见到了,竟还是梧桐g0ng主的妹妹,这也g起了他为数不多的好奇心。

他,上官莲溪,活了近二十个年头第二次对nv人起了兴趣。

「所以你要直接跟我谈嘉兴浚夷两地的事情吗?」虽然大家都还蒙着面罩,她却还是从他眼中看见浓浓笑意。

「不,我不会在这时候与你谈这个,你心情不好我很难与你谈妥条件。」上官莲溪摇头,「况且我最看不得美人儿难过,这样我会不自觉将利益让出去呢!」後一句话又恢复了不正常的调调,引来了苏景竹失笑。

「既然不谈生意,我就先回去柯府看看。」她向今夜认识的男子颔首,带着汀兰三人就要离开。就算她被发现暗阁阁主的身份,她依然放心不下自己的哥哥。

看着跟在她身旁的三人,上官莲溪一耸肩,不予置评。都这麽几个人护着了总不会还让人抓走吧!

「竹美人,你还是不打算告诉我你的名字吗?」

苏景竹回头望他,如不久前在屋舍小巷的回首一般,她眸光明亮、他笑语悠然。

「我的名字,你不是叫着吗?」

「你跟上来做什麽?」姬玄冷眼瞪着跟在他们身後回到柯府的家伙。

只要一想到少主在没有他们跟着的时候单独跟这个人在一起他就一肚子火,所以方才见到少主红了眼他才一拳揍出去压根儿不去想谁对谁错,反正一定不会是自家少主的错。

「好人做到底,送佛送上西。况且我还受了美人儿哥哥的托付,要将竹美人送到安全的地方。」

上官莲溪话说得非常有道理,只可惜姬玄不吃这一套,「我怎麽就只看到你的不怀好意与狼子野心?更何况我们少主可没有什麽哥哥。」

「是吗?」懒懒回了两字,不若与苏景竹相处时的随和轻松,此刻的上官莲溪显得淡漠冷然。在柯府偏院的屋顶站定,上官莲溪对着姬玄态度清楚摆明了不愿再与他多说。

「姬玄,别害我被扣月俸。」一直落在自家少主与汀兰身後的南斗拉了一把即将爆燃点的姬玄,今晚的姬玄怎麽像是没吃药似的频频发神经。「主子下去了,你下去吗?」他将同伴的注意力转移,而同伴也非常配合的被转移目标跟着少nv回到偏院院落中。

上官莲溪一声嗤笑,「阁下真不愧是暗阁大管事。」就这反应也真是快的。

「盟主你高看了。」南斗一双眼平淡的看不出情绪,「但若想与暗阁谈生意,还请盟主先将脸露出来再谈,我们少主不喜欢跟不见脸的对象谈交易。」

这是在嘲讽他没脸见人是吗?上官莲溪m0了m0自己脸上的面罩,不置可否。

院落里,短短一两刻钟的离开自然是无法有什麽天翻地覆的变化,唯独缺少的是那时在庭院中对峙的三人。

「哥哥……」苏景竹看着方才她被b到无处可退的那面石墙,像是早猜到她会回来似的熟悉的书写t刻划在上头,只有她才看得懂的语言。

sorry, my piggy.

她的兄长并没有为了她而留下。

拔下还cha在墙上的那只袖箭,嘴角才g起一抹苦笑眼里的泪又不自觉的掉了下来,低低的笑出的声音沙哑而压抑。身後,汀兰无声扶住她摇摇yu坠的身t。

「少主……」姬玄眉头深深皱起,从未见过苏景竹这样近乎疯魔了的样子,他印象中的少主是自信、是x有成竹的模样,这般情绪失控的模样别说他,就连汀兰与南斗都不曾看过。这时候的他除去心疼之外还万分想知晓少主口中的「哥哥」究竟是谁。

然後,下一刻,石墙前面那个纤瘦的身影毫无预警的软倒,就是一直扶着她肩膀的汀兰都吓得瞪大了眼,还好及时抱住没让人摔到地上。

这一夜,对暗阁的人来说注定是个不眠之夜。

前半夜是晴芷发现本该在书房等帐本的主子消失无踪,连汀兰都被甩掉,引发暗阁众人在城内城外搜索着少主身影;後半夜是汀兰抱着昏迷不醒的自家少主从外面冲回来,外加跟在汀兰身後南斗、姬玄黑如锅底的脸。

近四更天的苏府上下简直乱成一锅粥。

「从凤呢?快让他过来。」墨竹居院中,姬玄揪住某个医馆里帮忙的兄弟急急问着。

「凤少爷傍晚时候出诊去了还未回来,说是某个城外的患者发病要他赶过去。」被他抓住的人b他还急,因为整个医馆的人竟然没有人知道云从凤去了哪里,但他们的医术顶多就只能治治风寒这样的小病、刀伤烫伤包紮一下,而现在倒下的是他们的主子他们谁敢随便把脉看诊啊!

「ga0什麽!从凤怎麽就这时候不在呢!」姬玄烦躁的抓耙着自己头发。

那一端,半夏从屋内跌跌撞撞的跑来,最後被自己的脚绊到还是汀兰伸手扶住她,「汀兰怎…怎麽办,少…少主她…她吐…吐血了!从凤少爷怎麽还没来?」

「汀兰你去北塔放紧急召令,希望从凤看到烟花可以即时回来。」南斗r0u了r0u自己太yanx突然觉得头很疼。「看来要让从凤多带一点能看诊的家伙出来了。」总不能每回遇到这种事就只有云从凤一人能看病吧!

汀兰点头,才转身要往北塔去就见到云从凤背着药箱匆匆忙忙赶来,「竹儿怎麽了?外面怎麽乱成一团?」

「少主突然昏倒了,你快进来。」一见云从凤回来,姬玄也不管方才无yan让他们男人全留在屋外的话拖着云从凤就往屋里跑。

「喂!姬玄你不能进去!」动作慢姬玄一拍的半夏一边嚷着一边追着两人跑回去。

「我先去跟其他弟兄说一声,叫他们别在外面找凤少爷了。」被姬玄抓住的那人同样匆忙离开墨竹居,心里却b之前多了一分镇定,只因为看到云从凤回来为苏景竹看诊。毕竟对他们许多人而言苏景竹就是他们的天,没有人会希望自己头上那片天突然垮下来。

长吐了一口气,汀兰「叩」一声头靠上柱子,整个人总算是放松下来。天晓得当少主昏倒在他面前时他有多麽的惊吓,觉得自己暗阁金牌杀手的心理素质也没有多好。一旁南斗就地坐下的模样也与他差不多。

「少主若这种事再来一次我心脏会无法负荷。」他想他大约这辈子都不可能忘掉今晚,先是满城找人,接着发现自家少主跟天盟盟主莫名走在一起,然後一向自信开朗的少主为了一个他们都不晓得的人悲伤落泪,最後竟还昏迷过去。

「是我没跟紧少主。」汀兰自责着。

南斗忍不住笑了,「跟你什麽关系?主子那x子你也不是不知道,她若真不想我们跟着我们就谁也跟不上。」所以晴芷无yan她们谁都没有怪汀兰。

「进去吗?」汀兰向他伸手。

想着姬玄进去一阵也没被无yan轰出来,南斗握住汀兰的手让他把自己拉起来,「走吧。」

坐在床缘边替苏景竹把脉,修长手指搭在纤细的手腕上云从凤俊雅的脸上看不见其他神情,於是周遭围观的六人也不晓得少主状况是好或不好。

「少主她……」还是姬玄先开了口。

「这种昏厥是大喜大悲後的正常反应。」收回手,他示意半夏拿来纸笔。

「可是吐血……」

「气结於心,吐一吐血也是好的。」云从凤态度淡定。

「那要什麽时候……」

「她该醒就会醒了。」他悬腕行云流水的写起药方。

「云从凤你能不能不要这麽冷静!」显然是顾虑苏景竹,姬玄再如何着急也没提高音量。

半敛眼眸望向床上昏迷的苏景竹难得苍白憔悴的脸庞,云从凤转头看着姬玄挑眉,道:「不然要与你一般当热锅上的蚂蚁吗?」

姬玄差点没忍住揍上云从凤。

「因陈、薄荷、仙草、双花、玄蔘、白茅根……」南斗接过药方一看,熟悉的几味药材让他不解,「这不是凉茶的方子吗?」

「入夏了,这方子退火。」开方子的人神se仍是淡淡。

「就给少主喝这个?」南斗那一瞬间脸se有点古怪。

「心病还需心药医,再多的我也没法子。」云从凤整理一下药箱,抬头见其他几人都还看着他,又道:「你们几个也需要我把脉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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