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莲溪,你跟我哥感情真的很好呢!」这时候的他看起来就符合他的年纪,只是个二十岁左右的大男孩罢了。
「当然,我跟他是过命的交情,我能不信我的师弟,但却不能不信他。」像是想起了什麽他轻笑说着,「我说,你可别真将我跟他凑在一块儿。」
「我哥有恋人了当然不会把你跟他凑一块儿,再说你跟我哥在一起我哥肯定是被压的,何苦来哉。」就她上次看到的应该是这样子,她才不想嫁老哥好吗?
回应她的,是上官莲溪开怀大笑的声音回荡在枫红山谷当中。
溪边,因为那时两人的轻功都已堪称上等所以没有搭桥,想越过溪流最好的办法就是运起轻功跃过去,却偏偏苏景竹现在不能动内力,以至於她现在蹲在溪边望着对面木屋一脸哀怨。
「美人儿,我的怀抱一直对着你敞开你怎麽就没瞧见?」上官莲溪在她身边蹲下来笑着问。
「你少贫嘴。谁要你的怀抱了,你背我过去还差不多。」她站起身拿下巴看他,一副「你快点转过身本g0ng要上轿」的模样。他自然是顺从的转过身露出宽厚的背让她爬上来。抱也让他抱过三回了,她当然不会矫情的故作害羞。
秋水微凉,夜空中繁星闪耀,一身夜行装扮的男子躺在屋顶上手臂枕着头卧看星空,身旁的白衣少nv坐在摊开来的斗篷上,双手撑在身後仰望着同一片天空。
「莲溪,你跟我哥认识多久了?」苏景竹看着他望向星空的眼眸,本该倒映着漫天星辰的眸子却是一片深沉如墨。有时候她会想,是不是掌权者的眼神都是这样子的,你永远别想在他们眼里看见最真实的情绪。
「我与兰认识好几年了,从我十五岁到现在。」明白少nv想多了解她家兄长这几年的生活,上官莲溪说起他知道的那一部分,「第一次见他是在西南地区丛林一个名为『苗』的部落,那儿的人几乎老人小孩各个都会玩蛊,当然也需要有人试蛊。在我不小心被抓到等着试蛊的第四天,他也被抓进来了。」
「你知道两个大男人却只有一张单人床睡的悲哀吗?」他话里的哀怨逗笑了身旁少nv。
那时的他年纪虽小却是极为心高气傲,想着就算是要被试蛊了也得好好睡上一觉,於是仗着自己练武的身手就想将那个一进房就躺到床上的男人踹下去,却没想到不过眨眼间他已经让人掀翻在地,那人还吊儿郎当的翘起腿坐在床上看他。现在想起,或许之後他的刻苦练功与那时的经历大有关系。
几次夺床的武术交流後他俩也称得上是不打不相识,但以他们那时候的身手联合起来仍无法完好如初的走出苗族部落,毕竟他们要面对的不只是苗族人还有各式各类的虫蛊与丛林中的野兽。
「结果在我们非得试蛊的前一日被苗族部落的公主看见了。」想起那时候苗族公主见到友人的表情,至今他还是忍不住好笑,「那nv人说兰是她见过最俊的男人,非要兰嫁她不可。」
那时的他在一旁听得想笑,兰已经整张脸黑了。但因为这样他俩离开了那个关了他们许久的屋子来到苗族公主的住处附近。
「苗族人的婚礼喜欢在秋冬举行,我们那时候才不过春末,他们便在公主的住处边找了一间乾净的房子让我们住下。最少,我们俩不用为了床再打起来。」
「说来苗族的nv子也甚为大胆,从我们住到主屋附近後三不五时那公主就对兰来个夜袭,有几回差一点就让她得手。到最後若不是兰用中原出嫁前需守身的规矩堵她,恐怕她早脱光衣服自个儿送shangchuan了。」
苏景竹听了哈哈大笑。她完全相信自家哥哥的脸皮可以引起nv人的疯狂。
「过了大半年,那年初雪落下的那日,苗族公主决定要在三天後与兰成亲,当天晚上,兰就决定逃跑。」而且还是那种事前没有任何规划的逃跑。在听到友人决定的当下他都不晓得是自己耳朵坏了还是友人的脑袋坏了,对於习惯谋定後动的他还真是个从未有过的经验,大半年沉寂换来的竟是一夜疯狂,「幸好靠着哑姑最後我们还是离开了西南丛林,就不晓得那个公主发现新郎逃婚後会有怎样的行为。」他露出一个「没见到可惜」的表情。
「哑姑?这人是谁?」因为不是第一次听见这个名字,苏景竹好奇问了。上一次听到这名字还是自家哥哥与他动手时提到的。
「哑姑是我们在苗族部落里遇见的一个婆子,口不能言但养蛊十分厉害,写出来的文字也不像苗文,只有兰一个人看得懂。」这世上许多奇人异士,他与兰遇到的那哑姑也是其中之一。上官莲溪举起左手晃了晃。「这个,就是她给我们的。说什麽与我俩有缘,在我们都没有防备时种下的,兰那时还说强迫中奖什麽的。」
「那我哥有跟你解释这种蛊还有其他作用吗?除了你上回跟我说的那个之外。」虽然她知道这种虫蛊不会对人t有害,但她也真的不晓得这种蛊除了可以认人外还有什麽用处。
转头看她,男子耸了耸肩露出一个无辜表情道:「兰跟我说的时候就是语焉不详,让我怎麽跟你解释?只说非是极为信任之人不可用。」
苏景竹瞬间囧了。这样语焉不详的解释他也敢把虫蛊弄到她身t里。
「所以你也不晓得这蛊的名字?」
「他那时候似乎说了『森枯』还是哪个发音颇为类似的字词。」
森枯?这又是哪国语言。她偏着头思索半晌仍是未果。
「没关系,不晓得也无所谓。」上官莲溪一直都想得很开,「兰那家伙总是这般神神秘秘,同你一样让人捉m0不透,该说真不愧是兄妹吗?」
「我让人捉m0不透?你确定你说的人是我?」她的尾音上扬带着明显怀疑。轩辕翊总是说她太呆很好拐,怎麽话到上官莲溪这儿就变了,而且还是这等面目全非的变法。
他坐起身看着那双能倒映自己身影的眼瞳,白衣少nv的模样看似单纯天真然而事实却非如此,她x怀丘壑,心系庙堂江湖;口吐锦绣,志在天下苍生。
「那一日,我听见了你说那个大唐的故事。」
「竹儿,你可知,有时我都觉得你与兰不属於这个世间。」他语毕後自嘲的笑笑,笑自己想得太多,又躺了回去,苏景竹心脏却是重重一跳。
「怎麽说?」她问,却觉得喉咙有些乾哑。来了这些年还是头一遭有人这样说。
他倒是不意外少nv会追问,毕竟他的论调是有些吊诡,可又不是全然无凭。
「兰与你都有一些特质,你们会将道谢挂在嘴边、在你们眼里似乎人人都是一样的,b佛家还能做到众生平等,还有你们的话语,有时四个字四个字的背後像是有历史典故,可却不像我所熟知的历史。」其中最让他多想的,就是他们两人在看着繁华盛景时如出一辙心若止水的眼神,那实在不是一个上位者的该有的眼神,上位者眼里该是高傲的、有野心的,而非那种宛如看透盛世兴衰一样的淡漠。
苏景竹身子一震,像是现在才真正认识这人一般澄澈眼眸深深望着他。那目光虽无任何侵略x,可仍是让上官莲溪有些不自在,转回头,对上的是她一双彷佛能看穿人心的墨瞳,这下子他是真的不自在了。
「美人儿怎麽这般看我?」掩饰慌乱心情般的,他嘴角g起一个戏谑的笑,道:「难道真让我说中了?」
有那麽一刹那,苏景竹觉得她看见了眼前这家伙的心,只可惜又被他层层武装起来。这人或许还不到多智近妖,可就观察力而言已胜其他人一大截。那麽现在这家伙退缩了,她是该步步进b呢?还是见好就收?
「若是我说我原不是这个世界的人,而是借屍还魂来着,你怎麽办?」她将真实掩盖在玩笑话中问。
男子愣了愣,却也很快就反应过来,「兰也是借屍还魂?」
苏景竹轻轻笑了,回道:「不,不是。哥哥不是借屍还魂,他是穿越了时空,从另一个世界来的。」
看着少nv沉默十几秒後,他露出一副「败给你了」的神情摇了摇头,「竹儿,戏本还是别看太多了,瞧你这说的……」他只当她在开玩笑。
「好吧!就算我戏本看多了。」伸了个懒腰,她学上官莲溪的动作躺了下来。他当她开玩笑也好,总b认为她疯了还好。
「呀!这秋天的夜空还真的是很美呢!」
上官莲溪看着她望着星空的喜悦神情,片刻笑了,「是呀!真的挺美。」
夜风掠过树梢,漫天繁星依然闪烁。
苏景竹不晓得她是什麽时候睡着的,或许是因为夜se太美,或许是因为微风太舒服,但也有可能是因为身旁的人让她放心。她再醒过来的时候人在颠簸着的马背上,整个人靠在一个温暖的怀抱里,恍惚中鼻尖还闻得到一gu极淡的花香味道。
「莲溪,你洒香水?」小范围的动了动,她将兜帽摘下,微冷的风刮过脸上瞬间就清醒了。
「醒了?风冷,兜帽别随便摘下。」将她的兜帽重新盖上,上官莲溪轻拉缰绳让马匹速度慢下来这才回答她的话,「香水?没有,我不用薰香。」
「但那个花香……」她一愣,那gu若有似无的淡香在她想认真寻找的时候就消失了。
「什麽花香?」他低头问,唇与少nv鼻尖的距离不到一个指节。
注意到两人的距离太近,她低下头没再看他,「没什麽,是我错觉吧!现在是什麽时辰了?」
「要寅正了。」见码头就在前方不远处,他一拉缰绳停下来,「这儿骑马不太方便我下去牵着,你在上头坐好。」语毕他俐落的翻身下马,牵着马走在前头。
「对了,我在西北受伤的事你怎麽晓得?」她伤後不到三天时间药材就送到暗阁,这消息来源未免也太快。
回头看她,男子眼中有着浓浓无奈,「我猜是因为虫蛊的关系,你伤得太重我也会有同样状况。」撇过头,她实在忍不住脸上的笑意。这算不算是自作自受呢?
渡口边,上官莲溪牵着她的手下马,而她从马上跳下时左手那个金玉交缠的手环落到了手腕处,玉上刻着的异国文字就这样映入她眼帘,电光火石间她想起了他说的「森枯」是什麽。
sam ku-r。
意为牵挂。
而今,这个名为「牵挂」的蛊就在自己身t内。
哥,这种事你不是应该跟他说清楚的吗?这一刻,她在心里捂脸哀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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