丽城,天盟内
「欸欸欸…莲溪、莲溪,你别走那麽快呀!难道真的是去会情人吗?」团圆饭才吃到一半就被赶出来的傅嘉年追着前面的上官莲溪,不懂同样都是被轰出来怎麽好友就这样淡然呢?
「若我真有情人可会,那就证明年底我能与师尊吃饭的机会b你大。」他转头过来看着好友、师弟兼下属的傅嘉年。
「不带这麽亏人的。」傅嘉年伸手搭上上官莲溪,几乎大半个身子的重量都压在他身上让他拖着走,「你说师尊那话是真的假的?真要我们带个徒媳妇儿才能同他上桌吃饭?」
上官莲溪想了想师尊平时ch0u风的次数及时限也没有个底,「不晓得师尊这回又去哪受刺激了,应该过两三个月就忘了。」今晚突然提起了别人家的徒儿都生了孩子,就他的两个徒弟连个对象都没有,这一打击下就将他俩扫地出门说什麽时候找到了徒媳妇再回来吃饭。
「景玉呢?又出城了?」上官莲溪问。天盟在丽城东门外有个兰园,每年除夕与中秋景玉都在那里过。
「是啊!」傅嘉年对於这夥伴的活动范围一般还算了解,就是天盟、医馆、兰园三点一线。「你说我去追求景玉成吗?」
「景玉?你想太多了,我猜她早有意中人了。」偶一回在兰园看见景玉望着兰花的样子,那可不像是单纯赏兰的眼神。
半拖半扛着好友出了内院来到前厅,天盟里不少孤身、无家可归的人正一桌桌在吃饭,见到他们这两个帮主、副帮都热情的打着招呼,叫他们坐下来跟兄弟们一起吃。
上官莲溪顺势就丢下了好友,道:「嘉年方才在里头还没吃饱,大夥儿可要好好招待副帮主啊!」随後一群人一拥而上将想跑路的副帮主牢牢留在座位上。
「喂喂!你方才也没吃多少,现在是想去哪儿?」这只留他一人下来完全就是被灌蟋蟀的节奏啊!
盟主大人一双漂亮的桃花眼看了他一眼,随後颇为难得的灿笑了起来,眼眸笑成了月牙弯,「我当然是去同我家的情人一起吃啊!」然後,人就溜了。
被丢下的傅嘉年在心里哀嚎:老大,你刚才分明就说没有情人的。
把自己包裹的厚厚的坐在屋檐下,苏景竹看着院里那一道舞剑的矫健身影,突然就有想弹琴的念头,一旁汀兰像是看透她心思般那把吉他已经从屋内拿了出来,递到她的手中。
抱着吉他,她调整了一下弦栓、试了几个音,这才拨动琴弦轻唱。
「弯成一弯的桥梁 倒映在这湖面上你从那头瞧这看 月光下一轮美满
青石板的老街上 你我走过的地方那段斑驳的砖墙 如今到底啥模样
到不了的 都叫做远方 回不去的 名字叫家乡……」
院子里苏景兰在听到自家妹妹的歌声之後就收起长剑,缓步走向她,用着独特嗓音唱起下一段歌词。
「谁在门外唱 那首牡丹江我聆听感伤 你声音悠扬
风铃摇晃清脆响江边的小村庄 午睡般安详
谁在门外唱 那首牡丹江我脚步轻响 走向你身旁……」
一首歌唱到最後只听见苏景兰的声音,而原本弹着吉他的人头埋上了他的肩窝,抱着他低声啜泣起来。
「呜……哥,我想回家,我想润了,我还想夜姐姐跟琳哥……」即便这一世七年有着师父们与师兄姐的陪伴,但怎麽b得过前世廿一年的情感,就连跟自家哥哥关系良好的杀手天夜、天琳都让她记着呢!
对於妹妹突然其来的情绪,苏景兰也是一个头两个大。这歌还是你自己选的,怎麽唱一唱就哭了呢?润不在他又不能当作没看见,只能略显笨拙的安慰,「好了、好了,哥在这,你不要哭了…拜托……哥哥hold不住你眼泪……」说到最後一句时他的语气跟求饶没两样了,肩上的人一轻笑出声,他顿时觉得快要可以解脱了,然後轻轻哼起自己改编的某歌词片段。
「猪 你的鼻子有两个孔 ai哭时的你 还挂着鼻涕牛牛……」
「苏景兰!」某猪仔掐着他脖子猛晃。
好吧!这下小猪仔不哭,但炸毛了。
「罚你给我剥栗子。」苏景竹指着那个他带来的食盒,里头有部分是她喜欢的糖炒栗子。
「你家ㄚ头已经帮你剥好了。」他从晴冬手中接过那一盘被剥得漂漂亮亮的栗子,捏起一颗放到自己嘴里,剩下的才端给拿兔子眼瞪他的妹妹,「好啦好啦,我给你弹吉他唱歌行呗!」
他拿起靠在他们脚边的吉他,自弹自唱起刚才那首没唱完的牡丹江。
「……谁在门外唱 那首牡丹江我脚步轻响 走向你身旁
思念的光 透进窗银白se的温暖 洒在儿时的床
牡丹江 弯了几个弯 小鱼儿 甭上船 咱们不稀罕
捞月亮 张网捕星光 给爷爷下酒 喝一碗家乡
牡丹江 弯了几个弯 小虾米 甭靠岸 咱们没空装
捞月亮 张网捕星光 给姥姥熬汤 喝一碗家乡……」
这一回苏景竹没再掉金豆子,只是靠在苏景兰身上吃栗子、数栗子。
院落墙边某颗百年老树上,一个与苏景兰同样夜行打扮的人影倚靠在上头,却是闭着眼享受着金风桂香与院里那人悠扬的歌声。借屍还魂、穿越时空。这种听起来宛若戏本的事情是否真让他遇上了?仔细回想,实在有太多的无法理解与谜团叫他不得不相信。
那麽,当年对他说那番话的nv孩儿还是不是眼前这个人呢?
「哥,丢那里。」突然,少nv清脆的声音响起,随後一颗小东西破风擦过他脸颊。额角青筋突了突,这对兄妹实在是……
「上官,还不下来?」那痞子样的嗓音懒懒开口。
他随手反折下身旁树枝回敬给那痞子,「本是不想打扰你们才在这里的。」
苏景兰嗤之以鼻,「你若真不想打扰我们就不该进来。怎麽,堂堂天盟主子今儿在外流浪了?我记得你们盟里这三日几乎是彻夜狂欢的。」
「在外流浪总b明早宿醉头痛来得好。」上官莲溪身手俐落的从树上一跃而下,几步就来到了两人面前。苏景竹将装有糕点的盒子往他眼前一摆,看样子是让他从中选一块,看着旁边友人眯起的眸,他当然是从善如流的拿起一块对少nv道了声谢。
「莲溪,怎麽来了?」苏景竹随口问了。
「有事跟你们讨论。」上官莲溪看她在灯光下还是有些苍白的脸,皱了眉头,「我们进屋说吧!别在外吹冷风。」
「也好,小竹,进去吧!」要不是她非要看自己舞剑,他也不会同意她出来。
就这样,苏景竹让两个大男人推着进屋了,而进屋後她也习惯x的抱着抱枕整个人窝在榻上,苏景兰占据了坐榻的另一边,两个人骨子里透出来的那种懒散其实有得一拼。上官莲溪则在下首的木椅坐下。
「这回武林大会会在丽城举行,你们有什麽想法?」才一坐下上官莲溪就开了口。
「神剑山庄在淮州顾yan,这一次会选择在丽城办武林大会而不是顾yan当地不外乎就是两点,宣示与警告。」她冷哼一声,慕容道的做法她还看不透吗,「人家白道之首百年声望怎麽能毁在不到十年的天盟手里?以前大半江南都属他们管辖,现在让你一个人吃了下来他能开心吗?不就是想透过这次武林大会拿回一点掌控权,至少丽城不全让你端走,毕竟神剑山庄也没给我们暗道下帖子,吃亏了谁晓得。」
苏景兰挑起眉梢,「那警告是?」
「给我的呗!」苏景竹打了个哈欠继续说:「明面上是说我救了他的命给我武林帖过个场,毕竟商行底下是有镖局的,但一堆江湖人的场面与我这商行少主啥关系了?还不是为了去年秋季那笔粮食与种子,他们不爽我跟天盟做交易让天盟拿这东西去给百姓刷好感度。我猜他们应该会给我压力让我少跟天盟有交易。」
「上官盟主,有没有觉得你腹背受敌呀!」她笑问。若是在没认识上官莲溪之前她倒也就听了,毕竟她没必要为了无关紧要的人得罪江湖白道之首,但现在却不同了。
「有你跟兰在,不担心。」他倒是看得很开。
「这事怎麽听起来与我没直接关系?」苏景兰翘着二郎腿捏起一块桂花糕往嘴里放。
「是跟你没直接关系。」上官莲溪笑笑,「不过竹儿,他们想给你压力这事恐怕难成,你为苏子宁受伤的事情已经传的众所皆知,他们总不好顶着众人对你的好印象给你难堪。」
「所以?」她疑惑了。既然不会找她麻烦,那他要讨论什麽?
「我得到消息,神剑山庄发现了夜王陵寝。」
「不可能!」苏景竹大惊失se。
上官莲溪看着苏景竹不可错辨的否认与苏景兰的不置可否微眯了眼,「为什麽不可能?」
在龙腾史上,夜王这个曾经登上皇位却又让贤的帝王一生虽然短暂,但却充满了传奇与神秘的se彩,然最出名的是他与云相的ai情故事和那不晓得身在何处的安息之地。
为什麽不可能?某少主眉头深锁想着怎麽解释才好,总不能说她在师门时候见过那俩据说短命但实际上已经百来岁的神仙眷侣吧!
最後她摆了摆手,「总之那坟墓不管是谁的都好,就是不会是夜王的。」
上官莲溪:……
「他们该不是想让那群傻子去盗墓吗?」苏景兰想来想去也就这点可能了。
「盗墓笔记、鬼吹灯……还有什麽?」支手托腮,她看着自家老哥。
「神鬼传奇?我觉得秦王的兵马俑挺夸张的。」後者同样不着调。「反正下墓就没好事,你这ㄚ头到时候别乱跑。」
上官莲溪:……
听着完全不懂的话,他觉得来跟这两兄妹讨论根本就是错的。
「夜王是旧龙腾时期的人、现今王朝的开国皇帝。我曾经在一本书里看到,夜王说他的根在龙腾。而丽城以前是南燎都城,就算此地再美,云相也不可能让夜王长眠在此。」像是闹够了,她这才对上官莲溪做起解释。
闻言,天盟盟主垂下眼帘,似乎是在思索什麽。
一片沉默中,房外的门被轻敲了两下,「主子……」
苏景竹与上官莲溪的目光不约而同移到苏景兰身上。这种鬼气森森的喊法绝对不是他们的人会有的。
「我得走了,有事南下。」苏景兰起身m0了m0自家妹妹的头,看着她用哀怨眼神望着自己不由得笑了。
「从凤下午回来後东西收收就往北去了,哥你也要南下,那明晚谁陪我逛街?」她摆了个苦瓜脸。从凤本来就打算这个秋季在东北寻药材,若不是她意外受伤也不会随着她下江南,现在她只要不动内力伤就算好了,他当然赶紧启程,毕竟有些药过了秋收药x就少了。
「我这几日有要事非得下宁州一趟,七日後方回,逛街的话你找他吧!」他指着一旁的上官莲溪,後者颔首算是答应了。
苏景竹看着那张普通的面容,偏头思索了三秒後问:「那能换张好看一点的脸吗?至少像我哥这样的。」
苏景兰猛然一听哈哈大笑起来,上官莲溪则是有些困窘,叹口气後点了头,「明日酉时,我来接你。」
「好啦,咱俩一起走,子时也快过了,该让她休息了。」杀手头子习以为常的搭上天盟盟主的肩,没打算放他与自家妹子两人在深夜相处,他妹子才不过十五六,还是避嫌的好。
少nv靠在门边,看着g搭成j…不,是g肩搭背的两人走出院落,身影消失在夜se之中,嘴角不禁g起笑容。她还未曾见过自己哥哥在面对哪一个朋友时有这样的放松,也就上官莲溪一人吧。
能得一知己,此生无憾。
次日,八月十五中秋,城内各家酒店都卖新酿的酒,却总在午时未时之间就已卖尽,店铺里螃蟹、石榴、枣子、板栗新出,橙橘也相继上市。晚上却是b十四夜还热闹得多,平民百姓争相到酒楼里占位赏月,富贵之家丝竹笙竽之声宛若天上仙乐。
「少主,您就穿这样与上官盟主出去?」晴冬看着一身少年打扮的苏景竹,蹙起眉头。
暗阁小主子很欢乐的在两位面瘫下属前转了一圈,「这样方便活动,不好吗?」
汀兰脸上还好,但是身为nv孩子的晴冬就垮下脸不高兴了,「当然不好,姐姐们做了那麽多的衣裳给少主,少主为什麽不穿呢?平日男装便於人情来往也就算了,上官盟主也晓得少主身分为什麽还不能穿nv装呢?那些漂亮衣裳只能摆在衣柜里面让姐姐们看见会难过的。」
这是一定要她穿nv装出门吗?苏景竹顿时觉得自己看见了第二个无yan。
然最终仍是敌不过晴冬面上的失落,她被迫换了一身华丽衣裙,月白暗绣云纹的窄袖交襟、湖水绿的长裙、外罩一件水青se滚着银边纹绣的直领对襟褙子,脚上还踩着一双云头锦履。从等身的水银镜里看着一身正经常服的自己,她觉得她真的认不出镜中的人是谁。
「少主,您还没梳发呢!」和被当成娃娃摆弄的苏景竹不同,晴冬显然对变了个样的俏丽少nv很是上心。等到冰种飘花的簪子cha入发中的时候,时辰都到了。
这时门外有人敲了门,道:「少主,府中来客,正在前院候着。」
「让他等,少主还没上妆。」晴冬喊了回去,汀兰则是好笑的看着自家主子一把跳起来抓了面纱就往外跑。
「别别别,我没想上妆。」她现在不过十五岁正是青春无敌的时候,哪儿需要化妆。
或许是怕让人等太久、也或许是怕被晴冬抓回去折腾,她一路跑到前院回廊尽头才扶着柱子停下,低头长吐了一口气,「真是太可怕了。」
「什麽太可怕了?」温雅悦耳的嗓音响起,还带着一丝宠溺语气。
一听见这声音,苏景竹猛然抬头,在看见眼前一身月白锦衣、清雅谦和的男子时全然傻住,只听见自己的心脏剧烈跳动的声响。
「谢二公子?」
不对,她明明就是跟上官莲溪有约……回过神的她这才听见另一道在耳边跳动的心音。
「莲溪,你怎麽……」她从欣喜、不解转为哑然失笑,因为面前人的表情也同样由宠溺转为无奈。
「竹儿,你还说对谢二没有兴趣,你见到我时分明就很高兴。」上官莲溪m0了m0自己的脸,一副委屈求全的模样道:「你果然喜欢这张脸。」
她走上前去对着上官莲溪这张脸端详了片刻,终究仍是忍不住失笑,「哈哈哈…哈哈……莲溪你也太可ai了吧!」因为她喜欢,所以他才刻意换上这张容貌的吗?
而生平头一回被人称赞「可ai」的上官盟主叹口气,万分无奈的扶着笑到直不起腰的少nv。他容易吗他?
「还满意吗?」这张脸。
苏景竹重重的点了点头,身子站挺时依旧灿烂着一张笑颜,眼如水杏、肤如凝脂,唇不点而红、眉不画而翠。
抬手将她鬓边散落的碎发塞置耳後,其实他也喜欢见到眼前人这般打扮,如同那日在丽江畔的模样,甫一见到便晃了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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