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与莫容,一个为暗阁主人、一个为夜门少主,看似毫无关连的两人其实身份都是一样,皆是师从夜门,而且是同一辈的师兄妹。
作为隐世门派,夜门其实并不如许多人认为的门人众多,随着云相归隐以来老人是逐渐凋零,可流云谷内的新生儿却一代b一代少,到了他们这辈真正属於流云谷的人就只剩下莫容一人,其他人都是谷内前辈外头捡回来养大的,就连医圣苏黎非也是当年苏家主事者收养的。
当年轩辕翊与莫郁分别从各自的位置上退下来时,本有想过不如让这两个位置合而为一,可上一辈老者却说夜门少主一职最重要的便是需留在谷内主持年节祭祀与处理谷内大小事,与暗阁之主职务相互冲突,这才让她逃过夜门少主的职责。想当时,不管是从凤、佳绮还是飞霜、雪降都对这个位置避若蛇蠍,最後才转而让宅属x最强的莫容接任。
说到底,莫容这个少门主只要管好流云谷中的事情,而暗阁负责的是却夜门对外事务及一切情报,她的工作明显b莫容吃重。以往的夜门少主与暗阁主人都会互相协助,或说夜门少主会主动帮暗阁主人担起一部份事务,可从她接任暗阁以来辅佐她的一直都是大师兄云从凤,莫容这个人就像是被她遗忘掉似的,而莫容大概也乐得不出现在她面前。
只因为他俩的关系当真不是一般不好。
夜门四家,他们在十岁以前都需学习每一家的基础课程,十岁之後便由各人兴趣所学。从凤习的是医、毒,武功也没落下;佳绮也继承父母衣钵走得是医道,武功只能自保,飞霜雪降就别提了,跟着连华那武痴此生也只愿在武学上钻研。她则是学习了策论与一点机关算术,只能破阵不会摆的那种,武功以轻功身法最为出众。而莫容则是在奇门遁甲、机关算计上有极高天赋,十岁之後便往这方面发展,同时还玩得一手好毒。
而她遇见云从凤时不过八岁,入谷时也不过快九岁,那时的她还处於对这个世界懵懂无知的状态,根本不晓得那些流云谷的老太老头们在外都是被人奉为上宾的存在,只是跟着云从凤说什麽她做什麽,听课、练武,安安份份当他的小师妹。
还记得那时候,看着云从凤相当照顾她的飞霜雪降曾经警告过她,如若要在谷里好好生活就要远离云从凤,否则就要小心莫容这个几乎是恋兄成痴的小心眼儿报复。他们与苏佳绮都曾被莫容恶整过。
对於同样有哥哥的她来说也能理解莫容的心情,不就是担心新来的小师妹抢了平日里照顾他的兄长吗?对於年记尚小的莫容那时候的她自然是不以为意,想着等过几天她熟悉了流云谷後云从凤就不会这样早晚带着她了,而且她觉得云从凤似乎是在透过她看着谁的影子,每当她笑起来时云从凤眼里总会流露出一丝愧疚,然後m0了m0她的头。
只可惜她那时完全小看了莫容的手段,也就是这一点忽略差一点害si她自己。那件事後,她与莫容虽不说到水火不容但也已经是相看两厌,只是她碍於云从凤面子上没有对莫容做出点什麽。而那之後,原本对於莫容这个夜门嫡系就敬而远之的苏佳绮与飞霜雪降,更是对他们这位二师兄保持着远观的态度,这麽多年来连春节都鲜少回流云谷中过。
「年底可会回谷?」
面对不想说话的苏景竹,终是莫容开了口。是他选择千里南下,因此不会到了她眼前还保持着不闻不问的态度。
「你问其他人吧!我会与我哥哥一同过年。」低头搓摩着左手上的手环,她连看着他说话的兴致都无。
「你有兄长?可你不是应该……」
「莫容,我的事与你无关。」她抬头看他,眼里无悲无喜,就像是在看一个陌生人,「如果你没事的话,慢走不送。」
语毕她自顾自的走进内室,随便的将被子铺好後外衣连脱都懒得脱就仰倒在床上阖眼假寐,根本不想去管外间的那个人到底走了没走。
「我有要事问你。」在外面站了一会儿的莫容跟了进来,看着她毫无形象的躺在床上眉头皱起。
「我相信从凤不会g无聊事,我也不会对他做什麽,你如果是要问这件事现在就可以出去了。」踢掉鞋子,她滚到床里边摆出一个拒绝交谈的姿势。她知道对他而言从凤是一个很重要的存在,他会问的也就是从凤在西北与西宁做的那些事情罢了。
男子一瞬间被她堵得不晓得该说什麽好,没料到想了好一阵子的话题开口就被她打枪。
「苏景竹,我们就不能好好相处吗?」
「呵!好好相处?难道我们现在相处模式还不够好吗?」她从床上一个翻身坐起,平日里总是带着笑意的眼现下冷冷看着与她在同一个房间里的人,「难道我应该对一个差点害si我x命的人笑脸相向?告诉你,刚才是在因为人前,否则你以为我会给你面子吗?当年若不是看在从凤的面子,早在我伤好之後就弄si你了,还会让你在我面前碍眼?」
「现在,给我滚!」低吼着,她按着左x大口大口的喘着气。
「莫…莫扬……」内室入口一个头小心的探了进来,小少年面上带着一丝紧张道:「靖怀哥不是说了你的伤不能动怒吗?」
房间中央的莫容望着床榻上少年遏不可止的火气,嘴唇无声动了几下却什麽都没有说转身出了房门,而见他走近自己身边宇文煌颤抖了一下连忙贴着墙把路让出来,只因为他那一脸冰霜寒气实在吓人。
重新在床上倒好,苏景竹这一下b起之前真的是病恹恹了,闭起眼,她一动也不想动。
「呃…莫扬…我不是故意要听你们说话的,只是我进来的时候看见外面门未关上,所以……」他不过想找自家师傅出去绕绕,看见外头门没关上便推了门就进来,却没想到会听见信息量这般大的话语。方才夜门少主经过他身边时,他还以为那人会像掐顾yan商会会长那样随手就把他掐si,可那人却只是警告x的瞪了他一眼。
「那现在门关上了吗?」有气无力的问着,她伸手m0进晴冬整理的包袱把药丸拿出来,像吃糖豆似的将药丸嚼了两下吞下去。
「关了。」他看着夜门少主走出去後关了门。
「过来吧!」苏景竹朝他招了招手,他也听话的搬了张凳子坐到床边去。
「还难受吗?需不需要叫靖怀哥过来?」
躺在床上的黑衣少年笑了笑,以往清澈的眼眸变得深沉叫人猜不透其中情绪,「我还以为你会问我与莫容是什麽关系。」
宇文煌讪讪然的笑了笑,「虽然没有很懂,可应当不是你跟慕容庄主说的友人,我猜是那种有冲突却又不得不相处的身份,不是亲戚就是师兄弟。」
「煌儿,你的观察力果然很好呢!」她感慨着这个世界连一个十二三岁的孩子都有着如此敏锐的心思,与当年的她完全不同。而对於宇文煌听到的东西也没有追究,想着他不过就是个孩子知道这些事情也没有什麽。
「可这件事能帮我保密吗?连瑾大哥都不能告诉。」
「这是为何?十四叔也会保密的啊!」
「瑾大哥终归是在朝为官,我的身份说白了着实尴尬,既然如此还不如一开始就不告诉他。」
低着头思索半晌,宇文煌点头同意,但却拿不定少年在知晓他身份後会有何种反应了,因为从少年言行看来是有些排斥朝廷中人的。
「所以莫扬,你与莫容真是师兄弟?」压低了身子,宇文煌靠近少年身边小声问着,「你们以前有啥过节啊?瞧你这般讨厌他。」
「才觉得你有几分少年老成,怎想一下子又恢复了小孩子心x。」趁着他靠近时r0u乱他一头柔软长发,少年眨眼间又变成以往慵懒无害的痞子模样,道:「其实这件事说来也没什麽,不过是小孩子的争风吃醋而已。」
扯下束发的带子,宇文煌边整理着不良师傅弄乱的头发边以鄙视眼神看着黑衣少年,「真只是小孩子争风吃醋你怎麽这样不见待他?」
「哦!大约是因为这醋挺大桶,是能淹si人的那种木桶吧!」
她笑,仰躺床上望着屋上横梁,忆起当年,「那时的我才刚入师门,由於是从凤领我入门的,也因此那一段时间是由他带着我熟悉师门大小事,可在我进师门以前从凤最照顾的人是莫容,他觉得我抢走了从凤的关怀,然後,他趁某天从凤不在师门时将我骗到师门禁地,推我进了阵法,我在阵法里待了三天差点儿就饿si了。」
「你也会被骗?」在宇文煌眼里这人只有骗人的份,没想过这人还有天真无邪的时候。
「换了其他人或许还没有这麽容易被骗到,可谁让他是师兄呢?」她仍是笑着,可笑中有些对愚蠢自己的无奈,谁让她对身边亲近的人都这般信任呢?
说到这,她转头看着小少年,「煌儿,你可不准骗为师啊!」
「呃……」
「嗯?」
「不…不会啦!我骗你做什麽?」宇文煌自己说得都有些心虚。不过转念一想,是他家师傅太缺常识,他并没有特意隐瞒自己身份啊!说实在,他也是第一次遇见有人听了他皇叔的名却不晓得他就是摄政王。
「也是,我没啥好让你骗的。」她将双臂枕在脑後,翘着脚,姿态如何舒适如何来,然後打了个哈欠缓缓阖上眼睛。
她忘了药丸里从凤加了安神疗效的药材……入睡前一刻,她昏昏沉沉的脑袋里闪过这一点。
而小少年只有望着突然昏睡的师傅呆三秒,随後叹口气把少年摆成一个起床时不会全身酸痛的睡姿,再将他身下的被子拉出来给他盖好。这人总说他是孩子,可他怎麽觉得这人b他还像个孩子。
离开了少年住宿的房间,门才关上,他就让那个呆坐在长廊上的修长身影吓到,而那人见他出来也不过看了他一眼,随即起身拍拍pgu走进隔壁房间。
刚才那人嘴里没有说出口的话,是「对不起」吧!
他想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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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近午夜,昏暗房里一道纤细身影猛然从床上坐起,倘若有人此刻点灯,必会看见苏景竹额上冷汗直冒、神se慌乱。而似是意识到什麽,她抱着双膝坐在床头,直到双目能适应黑暗才松开手爬下床,摇摇晃晃点起油灯。
都怪今天见到莫容让她又想起当年的事。倚在桌边,苏景竹捂着脸苦笑。下午她与宇文煌说的是简化再简化後的版本,起因没错,过程也是真,可结尾却不只是饿了三天那样轻松。
既是夜门禁地的阵法又怎麽可能那样单纯待在里头没事的?那个阵法之所以存在,是因为那是流云谷护山大阵的阵眼,对於谷里通奇门遁甲的人都能在半个时辰内走出来,但她当时却是个只知道太极八卦的初学者,而那阵法,名为。
,非是忘忧,而是使阵中人不断忆及生命中最苦痛的过往,若是普通小孩子也就罢了,可她度忘川之前没有留下记忆在彼岸,於是阵对她而言就足以将她永远留在里头,更别说当时阵里还种了不少的离魂草,那与她身t里遗留的胎毒是全然相冲的药x,让当时她时常断层的记忆更加混乱。
等云从凤在阵法里找到她时,她已经处於泰半jing神混乱的状态,之後足足休养了三个多月才恢复正常,胎毒也是在那时候才解掉,而莫容则是在後山面壁崖思过了一年才下山。
听说,云从凤在将她从阵里抱出来後狠狠甩了莫容一巴掌。飞霜雪降还跟她说,认识从凤这麽多年从未见过从凤这般的怒气,他们还以为从凤会痛揍莫容一顿,怎知道一巴掌就了事了。
用力握紧腕上金玉交缠的手环,她一次一次深呼x1平息着跳动极快的心脏,却不到几秒钟便愣住了。因为鼻尖传来一gu铁锈般的鲜血气味,而那跳动极快的心跳也并非她的。
「莲溪!」
「嘘!」
骨节分明的漂亮食指压上她的唇,眼前男人一如初见时的模样一身夜行装扮,被面罩遮住的半张脸上放电的桃花美眸正含笑看着她。
「美人儿,我拿了样东西被人追杀,你能不能帮我一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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