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宥宁挂了电话之後,立刻收拾东西匆忙起身。「老师对不起,我家里有点事必须马上离开,今天很谢谢你!」
她说完也没等舒扬反应,拿着包包迈开步伐就要过马路去拦计程车,舒扬却从後面攫住了她的手腕。「这麽晚了你要自己开夜车回台中?你知不知道这样很危险!」
「我会小心的。」她转了转手腕想要挣脱,然而舒扬手上的力道却又加强了几分。她几乎是哀求地软声说道:「老师,有什麽事我们以後再说,我现在是真的赶时间!」
「在哪家医院?」舒扬一手继续抓着她,另一手从k子口袋里掏出了手机。
「什麽?」
「你妈现在送到哪家医院?」舒扬望着她因慌乱而有些迷蒙无神的双眼,放柔了嗓音。「说不定我有认识的医生。」
程宥宁几乎是本能地摇了摇头。「没关系,我来想办法就好了,不用麻烦老师。这麽晚了你早点回家休……」
她还没说完,额头上便被人重重一敲。她吃痛地喊了一声,抬起头微愠地望向舒扬,却发现他的眼中带着更多怒意。
「没多久之前才和你讲过的东西这麽快就忘了?你来想办法就好?请问你有什麽办法?」
「所以才要想啊!」程宥宁情急之下,语气也跟着不耐起来。她已经明白告诉过老师她在赶时间,为什麽他还不放过她?
「那麽你的办法之一为什麽不能是『让我帮你』?」舒扬松开她的手腕,明显让她自己选择,然而字字句句却是更加铿锵有力。「你不让我帮忙,是不想麻烦我,还是不愿欠我人情?」
见程宥宁垂首沉默,他上前一步,双手摆在她的双肩上,强迫她抬起头看他。「我不觉得麻烦,人情你也可以之後再还,你真打算这样单打独斗过一辈子?就这麽一次,试着依赖别人,好吗?」
程宥宁紧抿着下唇,望着舒扬在夜se中依然明亮的双眼,心里那个锁着「脆弱」与「恐惧」的柜子似乎被人撬开了一道缝隙。
问她真打算这样单打独斗一辈子?她虽然好强,但她终究是个nv人,不,也不是只限nv人,人活在这世上怎麽可能会希望遇到困境时身旁永远都没有人在?
她也不是没有过那种时候,在绝望害怕时,心里响起了「谁来救救我」的声音。只是从头到尾都没有人来救过她,所以久而久之她也忘了该如何呼救,她只有自己,她一直以为只能靠自己。
但现在有人朝她伸出手了,她该抓住吗?她能抓住吗?
程宥宁几乎就要点头说好,然而包包里的手机又再度响起。
她以为是妹妹宥心打来告知妈妈病情有异,急忙掏出手机看也没看便立刻按下接听,然而电话那头传来的却是道男人的嗓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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