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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开卷

教室在二楼走廊的尽头，沿着过去，我望见教学楼，奔跑的学生，有吃着早餐、喝着饮料、是在林荫下的树影间压按着手机，或是正在暖身的t育班同学，天气有些微冷，手机上的时间述说着已经入冬，即将进入寒假，我料想今日便是最後一周的期末考了。

从後门推进入教室，原想沿着记忆寻一张椅子坐，看着偌大的教室，熙熙攘攘清一se制服的男nv，一时之间心头除了感触外，也有些想不起来，只得愣了愣，随意找个无人角落坐下，这时时间却还不到八点，左右张望一会，除了小部分人在讨论数学外，教室里头几乎没什麽太大声响，只得摊开语文课本阅读起来，也不知道第一节课考的是什麽，随手翻了几页，熟稔的课文赏析了然於x，我有些尴尬的发现期末考范围自己不太确定，才正想着却被人拍了拍肩。

「早阿。」

耳边的声音很是熟悉，我回过头，是个有些黝黑，理着小平头，个子不高的男生，似乎是叫做……我视线往他右x滑去，学号下面绣着方建维三个大字，我才记起那些沉放在角落的记忆，我跟建维的关系并不算差，但也不是好到哪边去，顶多就是点个头，偶尔聊聊两句的情况，他对於电子产品电脑一类很是热衷，而我自出生以来就是典型的只会用电脑、不会玩电脑的人，基本上也就是点点头偶尔打听打听消息跟买东西会聊天的人。

「早安。」，建维在我旁边拉开椅子坐下，他咬了一口吐司，似乎没有摊开书的情绪，只是朝我打了个眼se，小声说道，「待会就靠你了，互相照应一下。」

我眨了眨眼珠子，脑中想起大学常说的一句话。

今天不作弊、明年当学弟，却只能苦笑的对他点点头，顺道问，「对了，你有这周考试的课表吗？」

他不负我的期待给了张课表，我只能笑笑的抄起来，闲聊一会，也扯了不少最近的情况，在旁敲侧击下打听清楚，如我所猜测，正是高二寒假前夕的期末考周，剩下的一切就像是一只火把，点亮一盏盏我记忆路上的大灯，然而我心头那些疑虑也尚未消去，有些哲学般的思索起来。

我来自哪里，我又要往哪里去，这些疑惑挥之不去，如果说长大後的事情只是一场梦，那这些文字也不可能如此熟稔，若说不是一场梦，那我又为了什麽而回来呢？

就算是重生了，却也不是真的这麽能让自已接受，我可以面对现实说，带着记忆从来，是上天的恩赐，但若这只是一场梦，也否会在我功成名就那天梦醒呢？

对於脑海中的种种猜测，我只能暂且压在心头，都是二十七八岁的人了，行事思维也变的胆小起来，这番闲聊下，钟响了，随着熟稔模样的班导阔步进来，教室的交谈也一下子小了下来，班导是个上了年纪，头发花白的人，记得这时候开始流行起脸书来，我有随手点了他的好友，却已经是十几多年没有联络，随着座号坐下，建维不出所料便是在我旁边的位置，他朝我打个眼se，手指b出一个耶的符号。

我翻了白眼给他，心下却还是无奈，即使这些东西在熟稔，却也过了好些年，那数学我高中就学不好，总不可能像是获得九yan神功一样一秒打通任督二脉，脑容量开发到最高，瞬间解开那些以前就不懂的微积分吧。

我用口型对他说了一句自求多福，便不再看他表情，希望他能懂……

而偏偏最不碰巧的，第一节课就是我几乎忘的一乾二净，都还给老师去的高级数学，看到考卷时，就算是二十八岁的灵魂，也顶不过心中千言万语化成的一个脏字喷涌而出。

「g。」

我心下终於有些愉快起来，莫名其妙的穿越，莫名其妙的事情，莫名其妙的赶鸭子上架，这些种种所汇聚起来的y郁似乎一散而空，我长长的呼出一口气，感觉心中在无半分的顾忌，这才愉悦的抬起头来。

这一抬头，或许我又只能在心中骂声g了，监考的老头推了推眼镜，驼着背，他个子矮，此时确有些高大般的注视着我，眼神锐利如同老鹰一般。

「摁哼……林沐昕？对考卷有任何问题吗？还是你想要交卷了？」

我原本只想讪笑装si，而後却不知到哪来的勇气，看了一眼我那完全不记得算式的微积分数学白卷……或许也不是白卷，至少我歪歪斜斜的写了名字的考卷，心中道了声，爸妈我对不起你们。

站了起来，朝着不知道更年期过了没的老师点点头，「我要交卷了。」

「哗……」我听到全班一阵震动，「好猛阿，他真的交白卷了。」

这番作为自然是坦然而行，我真的不知道今天会重来，心下便是一点准备都没有，与其在这科上面浪费时间不如早早交卷准备下一节考试，我心中这算盘自然是打的极好，也算是乘了老师的台阶过去，虽然看她头毛有些炸起，却也只能低头无视，在全班张口愕然间留下一个飘飘然的背影离去。

身後却是传来老师气急的声音，「林沐昕你还真的给我交白卷，最好下学期给我努力点，不然你是别想毕业了」。

阿弥陀佛，下学期我会努力的，这学期就先说声对不起了，当下百口莫辩，心想这或许是我在青春悸动时期作过最疯狂的一件事情了，耳边那些同学的风凉话我也只能装作没听到一样快跑离开教室，心中却思量着寒假前的拦截成绩单一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