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人生中的大概（2 / 2）

「还没告白吗，难道你移情别恋了？」

他问的我一时哑口无言，我不太知道该怎麽回答这个犀利的问题，只能沉默间寻思着这份情感的问题，偏偏这时候不知怎麽建维声音放得很大。

「你还喜欢她吧？」

「大概……是喜欢吧。」

我回了他，这才意识到有什麽不对，原来思考间不知怎的被建维拉到了唐采晴附近，他嗓门提的特别大，也引起了唐采晴的注意，刹那间我尴尬起来，却也不是那麽年轻的小伙子了，脸上佯装没事一般的对走过来的采晴点了点头，挥了挥手。

「唷，白卷哥喜欢谁阿，声音这麽大。」

「秘密拉。」我打了个哈哈，看到建维嘴巴正要张开，电光石火间伸出手去朝他腰间软r0u用力转下。

「g！」

於是所有人都一脸疑惑看着方建维，看到他黝黑的皮肤都变得有些红起来。

「没事没事……」

他迅速的跑掉了，采晴则继续说，「我刚听慧文说了，你还真的交白卷呢，挺有种的，原本以为只是迟到不敢进去呢，小心毕不了业。」

她脸上微微笑起的眼角，散发出揶揄的神情，眸子里却凝出一丝担忧。

「其实没有那麽严重……摁……应该吧？」

「所以……」她揶揄着，脸se突然一红，侧过身去，在风轻轻刮起，黑发飘扬时问我，「你喜欢谁阿？」

采晴倚在走廊扶手上，眼神看着外头的景，手指轻敲着，在这嬉闹的走廊她如此问道。

「我……」

凉风掠过间，我确实不知道如何开口，现在站在我面前的，是一样写着一手娟秀字t，却不一样的人，她年轻，尚未跟我走过那些多少年的踌躇与欢乐，她的声音一如往常，像是落进湖里的水一般，在人心中泛起丝丝的涟漪，她的脸却没那些风霜，成熟与坚强。

她整个人散发出一种青春而稚neng的气味，像是佯装着冷静与不在乎，我却感觉到了不寻常，明明我应该很理解唐采晴的，可我看着这个少nv，突然就觉得她离我很远，很远。

「叮咚……」

钟响了，采晴转过头，依旧是那个宠辱不惊的唐采晴，见她挥挥手，抿了嘴说，「先回去上课拉，掰。」

「摁……掰。」

她的身影消失在走廊尽头，我看老师还没来，立马冲进教室压住方建维的肩头，「你从哪里听到我喜欢唐采晴这件事情的。」

我跟唐采晴走了那麽长的一段岁月，挥霍了那麽长的一段青春，没道理看不出唐采晴已经猜到了方建维口中我那喜欢的人，她只是装着冷静与无知的面容。

「痛痛痛，你轻点阿。」他哀嚎两声，「有话好说，有话好说，那不就是一年级我们交换情报时候已自己说出口的吗？」

我继续出力压着他的肩膀，「那这件事情你有没有告诉其他人。」

「没……没有阿阿，你小力点，轻……轻点。」

「再给你一次机会，如果你不想全班都知道你喜欢谁的话。」

「有有有，我有告诉小慧，真的，我只有告诉小慧而已。」

「g。」，我继续施力掐着他的肩膀，「除了陈慧文之外呢，说实话，你不会想明天全班都在揶揄你的。」

「没了没了，大哥饶命，真的没拉。」

我坐回位置上，老师进了教室，发起考卷，我却茫然了，记忆是一道班驳的墙，他会随着风沙剥落，无论你涂抹何等浓稠厚实的漆上去，依旧会被风沙抹的班驳不堪，而那些记忆再如今像是蜕到了最原始的模样，真实的像是一部身历其境的电影，应该说，或许我就在记忆中的这段日子，装载着不同的灵魂，做着不同的事情。

正因为这样，对於采晴，我才越发的纠心起来，那记忆与现实太稠太浓了，那些画面模糊而深刻，那se彩太过鲜明，而如今，我……还喜欢着唐采晴吗？

我迷茫在这高二的冷风中，在这一月底的夏海，在简易的语文考卷中，到处都充满着我的茫然，或许就跟方建维问的一样，大概，可能，我还喜欢着她？

方建维却称着老师不注意，对我眨了眨眼，嘻皮笑脸的，「所以，你还是喜欢唐采晴没错吧。」

叹口气，白了他一眼，我专心写着考卷，就在他以为我没有回应而放弃追问时，耳边才轻飘飘的传来我的声音。

「大概是喜欢……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