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2)(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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耶律平自袖中取出一物,凤眼稍稍眯了一下:“这是我用那貂儿的毛做的小玩意,权且当作给陆公子留个纪念。为了抓到它,我可是费了好几天的功夫呢!”

宋小花的心中没来由一颤:“貂儿?”

“是啊,陆公子想必也跟你提过,我之所以与他相识,全是因为一只白貂。”耶律平带着磁x的声音中有一丝陷入回忆中的飘渺,然而背着yan光的眸中却闪过浓浓的讥讽:“那一日我正在林中打猎,见到一只极其罕见的白貂伏在树下。我正拉弓yus,却忽然自旁边的丛中传来一声清啸。貂儿受惊逃脱,我则以为是有人埋伏要对我趁机发难,於是便对着那声音的来源一箭s了出去……”略一顿,似在回味什麽:“没想到,竟是恰巧路过的本地知县因为不忍白貂丧命而出声示警。真是个傻瓜,明明知道在那样的情况下如此做有多危险,若不是我存了要拿活口的心思,他定然早已去见了阎王。为了一个貂儿居然险些丢了x命,真傻……”

说到最後,语音已是轻不可闻。一直高昂的头颅微微垂下,耶律平的手指有一下没一下地卷着发梢。这一刻,她不再是那个张狂不可一世的辽国公主,而只是一个在既甜蜜又苦涩的情感中沉浮挣扎的普通nv子。

良久,方将手中的发辫一甩,所有的脆弱仿若都随着那在空中划过一道弧度的亮光一起烟消云散。

冲着笑容僵在脸上,犹自愣怔的宋小花展颜一笑:“我这就启程回国,陆公子回来後,还请代为转告一声,多有叨扰,多谢款待。告辞!”

说罢,耶律平转身上马,飞驰而去。

宋小花也不知道自己究竟是怎麽做好了午饭,哄睡了陆淩,又将一直围绕在身边不肯离开的宋无缺给轰走的。总之,等到她缓过神来时,已经不知不觉出了门,正漫无目的走在空无一人的幽静小路上。

头顶的朗朗骄yan金光万丈,像是要将这世间的一切给彻底刺穿。

为了一只白貂而罔顾生si,仅仅因为和亡妻曾经养过的那只相似。怪不得,他回来的当晚便做了那幅画……

那只貂,又g起了他对亡妻的思念吧?那时候,就算当真一箭穿心他也不会後悔吧?那一刻,他是否想着,如果就这麽si了,也挺好,因为终於可以不再受思念的折磨。

思念……

他的思念,只会给一个人。

悲哀的是,那个人,不是她宋小花。

究竟要怎样的深情,才会让人如此的不顾一切?不顾年幼的儿子,不顾新婚的妻子,为了一个毫不相g的东西而不惜一si。只是因为,有一点相似。只是因为,那份相似唤醒了他深入骨髓的相思。

在这样的深情面前,宋小花只剩下了无力,无力到有些绝望。

走得累了,随便靠着一颗尚显稚neng的小树坐下。抬头直视着尖锐如刀的yan光,将眼中的泪水灼烧成无影无形的气t,四散逃逸。

终究还是不能不在乎啊,终究还是要跟一个已经不在了的人,争风吃醋。

然而,如何争?拿什麽争?

在陆子期的心中,她是什麽呢?一纸婚约,一份责任,一种习惯,一个不得不去接受的人生伴侣。从头到尾,他从没有表达过对她的情意,不是吗?从头到尾,一直是她在唱独角戏,在si乞白赖地缠着他,不是吗?

他其实已经做得够多、做得够好了,她不该再奢求、不该再奢望、不该再执着於是否有同等的ai回报,而是应该摆正心态,努力去好淩儿的母亲,他的妻子。

谁让她先ai上了呢?既然ai了,又何须再去计较那麽多呢?她有的是时间,总有一天,总有一天……可是真的,会有那一天麽……

那样的深情,那样上穷碧落下h泉也不改亦无悔的深情,他还会再有麽?她还能得到麽?如果没有了,如果得不到……

眼睛好痛……

宋小花闭了眼,低了头,蜷起膝,把自己埋进臂弯里。

不想了不想了,不去想这些虚无缥缈的东西了。认认真真过好每一天,才是最重要的。ai是给予,不是索取。付出,是天底下最幸福的事情。回报,只是浮云啊浮云……

呸呸呸!去si吧!让这些个p话骗鬼去吧!

她宋小花不是圣母,从来都不是!

她妒忌她吃醋她难过她伤心她想喊她想哭……

她真的很想哭啊,可为什麽就是哭不出来?眼泪呢,通通都被蒸发光了一滴也不剩吗?泪腺闭塞了吗泪孔堵住了吗?

周围好安静,仿佛全世界只有她一个。

爸爸妈妈……哥哥嫂嫂小侄儿,我一个人,好孤单……

古亭外,金h的落叶在相对默然的两人之间片片飞舞,不远处,两匹骏马并辔而立。

片刻後,沉寂被打破:“你去找她了?”声音清朗,语调和缓,听不出任何情绪。

“你准备去找她?”不答反问,略带沙哑的嗓音带着浓浓的讥诮。

元昊眉头一皱,狭长的眼睛上挑得越发明显:“回答我的问题!”

耶律平秀眉一扬,同样的双眼习惯x微微眯起:“是。现在换你回答。”

“不是。你找她做什麽?”

“交给她一样东西。你在这儿做什麽?”

“随便看看。什麽东西?”

“与你何g?”

静默。

少顷,一个nv子的笑声渐渐响起,由小而大,由低而高,惊得树上鸟儿齐飞,一旁的马儿不安,耶律平花枝乱颤几难自已:“你何时竟成了个畏首畏尾之徒?想问什麽就大大方方的问!”

元昊的瞳孔略一收缩,脸上挂起了笑,眸子里却寒芒一片:“你可有伤她?”

耶律平的笑声骤歇,面se冰冷:“我若伤了她,你待如何?为她报仇?你敢吗?你有这个资格吗?”

元昊的笑容扩大,寒芒愈盛:“你想求证?不妨试试看!”

耶律平一双凤眼中讥诮渐掩,悲哀泛起:“你,终不如他。”

那个决然说出‘杀妻之仇,不共戴天’的温润男子,那个坦荡面对情之所钟、心之所系的磊落男子。

如果,他只是个小小的知县该有多好,那样,她便可以不管不顾的强行与他在一起。即便用骗的用抢的用掳的,只要能与他厮守,哪怕用一生去承载他的恨意也在所不惜。然而万没料到,他竟会有那样的家世背景。她,终是做不到因了一己私yu而拖着整个大辽一起陷入泥淖。

一个知县的生si荣辱无关紧要,懦弱的宋廷绝不会为其而破坏了眼下小心维持着的虚假太平。可他,不一样。若当真由着x子,则後果极有可能便是牵一发而动全身,满盘皆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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