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常留瑟点头应了，两人约好一刻钟后在后门见面，来时垂丝君手上却多了两个大竹篓。小常接过其中一个，发现里面竟是里外一整套簇新的衣服。

他疑惑道：≈quot;这是要去干什么？送衣服么？≈quot;

垂丝君讶异道：≈quot;你难道不知除夕需要沐浴除尘，以期新的开始？宅子里今日所有人都要沐浴，而我则习惯在这一日去听醴潭。≈quot;

常留瑟从小缺人管教，礼俗讲得不多，这番听了才记在心中。却又突然明白这是要二人共浴，心中顿时惊喜起来；却依旧低垂着脸，一语不发地随垂丝君下了谷。

谷中依旧冷清，满地凌乱也丝毫未见收敛。

垂丝君敲了水府的门，未有人应门，便知道殷朱离不在谷内。于是拿了早准备好的请帖插到门缝里。

常留瑟问道：≈quot;你这样邀请了，可是殷朱离腿脚不便，又怎么能上得去山顶的宅院？≈quot;

≈quot;他自然有办法上来，你不必担心。≈quot;垂丝君回答，≈quot;有水的地方就难不倒他。我们且顾自己去沐浴罢。≈quot;

常留瑟一听≈quot;沐浴≈quot;二字就有些脸红，却又生怕垂丝君反悔了似的，紧紧跟在他身后。

沐浴与寻常练功不同，不仅要提神健气，需该彻底清除身上的污垢，那听醴潭水已经被殷朱离做了些特别处理，比往常清澈许多，更透出一股有别于寻常药材的芳香。

垂常二人各自放下了竹篓，一件件解脱了衣裳，相继走入水里。垂丝君竹篓里还有一件软木作的浮盘，在上面搁了布巾与夷皂并梳篦等物，便在二人之间的水面上漂着。

沐浴并不是喝茶会客，不需要寒暄客套，然而饶是如此，垂丝君坐在水潭这边，看着青年头顶布巾直把半张脸埋入水中的模样，还是忍不住低声说道：≈quot;你没有必要那么紧张。≈quot;

虽然紧张有紧张的原因，而那原因垂丝君知道。

午前他下山去了城里的青楼，曾经服侍过常留瑟的紫嫣姑娘已经赎了身，他便只能向老鸨打听。原来根本没有什么调教开苞破菊的清倌所用的春药，一切果然都是常留瑟的杜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