晋朝方乱之时二王起兵,赵王司马伦作为实力雄厚的一方番王却只是作壁上观,这里面不能说没有郑方圆的作用。司马兰廷一方面感念他几次相助,又对苏子鱼至小呵护关爱;一方面对他确实激赏,便邀他一同回去青州。但郑方圆这个人忠实仁义,跟着苏卿怀时一心一意,如今跟着赵王也绝无二志。眼看匈奴西秦进犯司州首当其冲,自然不肯这时候做出背弃之事。只要司马兰廷在他有个万一之时,能够出手庇护自己家人。司马兰廷允诺。
苏子鱼的伤本就让司马兰廷这位当世有数的医毒行家难以入手,经过司州官道那一番折腾又平白加势几分,竟有些束手无策起来,只能更加小心谨慎,用银针度真气推经过脉慢慢疗伤。
好在郑方圆这里不缺珍贵的药材,可以佐辅治疗固本培源。一天十二个时辰,倒有三四个时辰是在施针度气,苏子鱼这里快成了筛子,他哥司马兰廷也快累成人干。
影青影红心里焦急却惧其淫威不敢相劝,苏子鱼红着眼睛叫停,可司马兰廷心里有自己的想法,同样置之不理。想这司州毕竟不是久留之地,多拖一日危险便加剧一日。再则,苏子鱼这伤也拖不得,后头还要长途跋涉,怎么能不加紧替他修筋复脉?
用银针活血度气,得慎而慎之,若一不留心出些许差错,苏子鱼这身修为就算彻底废了。看司马兰廷几日下来殚精竭虑,已是满脸倦容神色间显见疲乏。苏子鱼躺在床上,一腔焦急却奈何不得,若他还能动弹分毫,早就跳起来一通好揍了,哪还容得他这般硬撑。可现在鱼在床板上,不得不妥协,十分心疼做出了万分样子来。
晓之以情:“哥,你不要这样少见多怪,我一时半会又死不了……”
放低态度苦苦哀求:“我错了,我错了,你别再扎了。疼……”
耍泼犯混:“不医了,不医了,就是不医了……”
最后,哭得眼泪鼻涕糊在一块儿:“呜呜……你就知道骂我不知轻重!就知道说我让你担惊受怕!怎么也不想想你自己,你上次吃什么五行释天丹答应过我不再胡来了……你还讲不讲道理……”
司马兰廷什么时候讲过道理?他自己也没多少时候跟他哥讲过道理,这时候倒想起来了。
不过他甚少说这种暖心贴肠的话,听得司马兰廷心酸。收了针,修长的葱指慢慢替他搽去脸上污渍,叹了口气。
“原本想到了青州再开始的,连续四十九天或可见起色。你偏……”说到这里顿了一下,怕他再自责引得心里不好受,转而道:“这里虽然清静,毕竟不安全,先连续九日试试。你就别再添乱了,让我更费力。”
仰着脸想想,淡漠的表情参杂出些许悠远,心里想着如果那个人在也许可以换个手。不过,也就是想想罢了,怎么放得下这个心啊……
司马兰廷到司州那天,长沙王司马乂占领洛阳。洛阳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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