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口站着一个沉鱼落雁的，里面坐了一个闭月羞花的，楚明耀横在两人中间活像是被抓奸的，情境联想一下四舍五入就是乱搞男男关系，简直伤风败俗。楚明耀发现人年纪越大越容易想七想八，赶紧打发走手下把余右领进来。

看样子这俩祖宗是互不认识，两人不咸不淡地目光相交片刻便移开了，也没有要认识的打算，毕竟这情况下谁先认怂谁尴尬，谁先说话谁傻逼——可楚明耀迫不得已只能当傻逼，他把衣服递给凤惊鸿，权衡利弊后还是决定先把他请出去。凤惊鸿道了声谢，也不害臊，大大咧咧地脱了浴袍直接当着两人的面开始穿衣服，愈发令楚明耀觉得他说话像放屁，哪个处男可以耍流氓耍得如此轻车熟路？凤惊鸿终于把那团玩意包进内裤里，他扯了扯印着英文字母的内裤边，一脸无辜地看向楚明耀：

“小了，勒得蛋疼。”

“……”楚明耀不敢去看余右表情了，但他实在没办法一心二用，只好先专心对付凤惊鸿，“你先凑合着，”楚明耀咬咬牙还是说出真相，希望能够哄得凤四少开心些免得找他麻烦，“我以为你的内裤比我大一码。”

身后传来一声冷笑，看来是被余右听到了，楚明耀回头恶狠狠地剜了他一眼，这厢凤惊鸿已经穿好衣服站起来了，他看了看后中肯地评价道：

“楚哥你挑衣服的阳光不错，就是有点老气。”

“过奖过奖，我跟不上潮流了，你们年轻人喜欢穿什么我都没研究……”

“我走了。”

“好，慢走，我送你出门。”

凤惊鸿没有推拒，妩媚凤眸中漾开一池涟漪重重的碧水，他嘱着暧昧的笑意和楚明耀走到门口，用不大不小但能让余右听见的声音说：

“我说的话你考虑一下。”

“嗯、嗯。”

楚明耀头点得跟鸡啄米似的，只希望他滚得越快越好。凤惊鸿就着他低头的幅度顺势捞住他的后脑勺，在楚明耀的嘴唇上蜻蜓点水般掠过一个轻吻，楚明耀鬼迷心窍般地垂下眼，第一念头竟是原来凤惊鸿的睫毛这么长，如同鸦羽般整齐浓密停驻在眼睑前，擦过脸颊时微微发痒，好像心尖被搔了一下。

“我走了。”

门刚关上憋屈至极的余右三两步跨过来将楚明耀压在门板上，这个压迫感十足的动作让楚明耀惊觉原来余右比他还高了点，也可能是现在他还小在长身体的缘故。总之被这么压着不太好受，而且余右靠得特别近，鼻尖几乎要戳到楚明耀的脸上了。

“楚明耀，”余右的念出这个名字好像每个字都放在齿间碾磨过后“你们背着我做什么了？”

“要做什么早做了，”楚明耀被余右这句话中不加掩饰的醋意给酸得牙疼，想笑却又只能憋着，“还用得着背着你。”

“他说了什么话让你考虑一下？”

余右穷追不舍，楚明耀愈发觉得余右的态度有趣起来：

“他说喜欢我，叫我考虑一下。”

“他凭什么叫你考虑？！”余右一听急了，一双蓝宝石似的瞳眸瞪得老大，圆溜溜的嵌在脸上显得他长相相当的乖巧稚嫩，“你不许考虑！一下都不行！”

“为什么不行？”

余右这副无理取闹的模样让楚明耀快笑出声来了，谈恋爱是没规则可以取巧的，爱人是与生俱来的天赋，被爱则是一种幸运的恩赐，楚明耀虽然没谈过恋爱但活了这么多年，余右那点雕虫小技被他全部识破了，他现在有很大的信心可以拴住余右，对付杜哲要给糖果，对付余右就必须欲擒故纵。楚明耀可不是什么宽宏大量的主，记仇在所难免，搞得家破人亡是有点过头而且他也办不到，不过杀杀余右的锐气还是绰绰有余。

“因为、因为！”余右因为半天因为不出个所以然来，羞得满脸通红，连耳尖都红得能滴出血来，他只觉得全身热得发烫，血液的流动都加快了，撞得他的血管生疼，余右蓝澄澄的眼瞳就像是两根飞镖死死钉在楚明耀身上，将他的一举一动全部捕捉，“反正就是不许！”

“其实他挺不错的，”楚明耀见余右这昏头昏脑的模样，十有八九是把视频的事情抛到脑后了，赶紧乘胜追击，“论长相你们是不相上下，不过他比你年龄大，我喜欢成熟点的，”这话是有点违心了，不过也不至于到天打五雷轰的程度，毕竟以楚明耀的年龄来看二十岁和二十四岁没有本质差别，“而且他喜欢我很多年了，还是处男噗——”楚明耀实在憋不住了，笑得前仰后合，余右不开心，嘴都紧抿成一条像被刀凿开的线，但还是伸手扶了楚明耀一把怕他笑到打跌，“我喜欢处男。”

“我虽然不是处男但是我没有不干净，我很健康的！”余右急了，清澈的眼眸里氤氲起一层湿润迷蒙的雾气，似是暴风雨前的海面，“以前是我不对，可是自从我和你睡过后我再也没有找过别人，我、我……”

“……你？”

楚明耀挑挑眉，想知道余右接下去会不会气急败坏地耍小性子，结果余右反倒放开他：

“你等等。”

然后余右就把楚明耀晾在一旁，在整个房间里跑了一圈，最后将放在桌上花瓶里装饰用的花束抽出来，跑进浴室里对着镜子把自己的头发和衣服捋好后重新来到楚明耀面前，郑重其事地将花束递给楚明耀：

“我喜欢你，你可以考虑十下！”

“……”

楚明耀一时半会都不知道该不该接这束花，可看余右举着花的认真模样都替他手酸，只得把花束接过，刚接到余右就凑过来吧唧一声特别响亮地亲了楚明耀一口，笑嘻嘻地说：

“收了我的花就是我的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