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事等出去了我要你和余右跪在我面前道歉。”
“其实我们注意你很久了,你总是去那家电玩城打电玩,”余左向后仰靠在椅背上,他有点疲惫了,楚明耀害怕他是失血而休克的前兆所以迫使自己保持清醒的状态,可这些出血量应该还不至于,“你打游戏的时候很认真,你自己都没发现,你的身体会跟着一起晃,好像真的能避开那些攻击一样,而且你打游戏时从来不掸烟灰,就算是落在裤子上也不管,我们觉得你特别有趣,好像赢了游戏就特别满足,你又不是小孩子了,为什么还这么容易开心啊?”
“屁话,一看就知道你打游戏不常赢了。”
在打游戏方面楚明耀最禁不住夸,忍不住得意洋洋起来。
“拳皇98我和余右小学的时候就通关了。”
“……啊?哦。”
“那天我们想找你搭讪原本是真的想跟你做朋友……”
“那天我心情不好所以语气冲了些,我们扯平了吧。”
——归根结底还是得讲文明懂礼貌构建和谐社会,楚明耀忽然想到另一种可能,但终究是“如果”为开头的前提,没有任何意义了。
“楚叔。”
“怎么?”
“人鱼的眼泪真的可以化为珍珠。”
“怎么突然说这个。”
“没什么。”
“我操你妈的!”菊花男杀气腾腾地闯进来,厚重的马丁靴底踏在地面上发出沉重的闷响,他迅速指挥手下上前来把余左和楚明耀架出去,“把他们从后门带走,去码头谈,不行就填海。”
余右趴在方向盘上不住地按手机,他的力道很大,指尖戳在屏幕上咚咚作响。夜晚凌厉肃杀的海风从车窗外强硬地刮进车内,吹开余右柔软的发尾露出他纤细漂亮的颈部曲线,他吸了吸鼻子,恐惧和凉意攀上椎骨,像是密密麻麻虫蚁正在一点一点地咬噬神经。
“趁热喝。”
从车窗外伸进一只手把热咖啡罐贴在余右冻得僵硬的手指上,他下意识地抬起头,杜哲呵出一团白茫茫的雾气,垂下眼与余右目光相交:
“那人说要去码头谈,凤惊鸿先跟去了,你父亲那边怎么样?”
“他才不会管我们的死活!我打给他了他没接,妈的,我哥都被弄成那样了,”余左玻璃一样剔透的蓝眼珠里泛起一层薄薄的水汽,声音也有些哽咽,“货放在余茜的仓库里,我们来不及转移就被余茜扣了,那女人现在下落不明,操,我去换楚叔,这事本来就跟楚叔没关系,也跟你们没关系。”
说完余右打开车门握着热咖啡拔腿要走,杜哲活动了一下冻僵的手指大力按住余右的肩膀:
“本来是跟我们没关系,但牵扯上明耀就不一样了,你不要冲动。”
“我没有冲动!”余右愤愤地挥开杜哲的手,气鼓鼓地把咖啡丢还给杜哲,“我自己能搞定!”
“真的是小屁孩啊,”杜哲不由得轻笑出声,他转身去另一辆吉普车的后备箱翻找着什么,“难怪明耀不跟你们一般见识。”
“你少瞧不起人!”
杜哲不置可否,尔后从后备箱里取出一把狙击枪,余右倏地一愣,刚要开口杜哲便把食指抵在唇间示意他噤声,旋即露出一个意味深长的微笑来。
码头上风很大,刮在脸上跟挨耳光似的火辣辣地疼,因为是海风,那种咸湿的气息直往鼻腔里钻。他们后方是被废弃的高桩码头,这种地点倒是很有谈判的感觉,高度也很适合抛尸。
跟在他们身侧的人并不算多,算上菊花男只有四个,但每个人都持有枪械,他们直接把车开上码头把楚明耀和余左架到岸边将远光灯开了,灼得楚明耀脊背热得发烫。灯光散得很远,贪婪地将黑暗吞噬,风很大,吹得海面哗哗作响。
一辆黑色宾利缓缓滑入可探照到的范围中渐渐驶近,因为只有这孤零零的一辆,显出种孤注一掷的悲壮感。随后从副驾驶座和驾驶座上先后下来两个人,身形修长挺拔,穿着剪裁得体的黑西装迎着灯光走来,远光灯映亮余右和凤惊鸿那两张即使神情严峻仍旧美得惊世骇俗的脸还挺像那么回事,菊花男确定没有其他人了,不耐烦地拿枪指了指余右:
“钱呢?货呢?你们两手空空来这给他们收尸呢?!”
余右把一张支票从口袋里掏出来夹在指间晃了晃:
“货被余茜扣了,我先交钱,你先放走一个人。”
“你想要谁?”
“楚家家长。”
“好,一手交钱一手交人。”
凤惊鸿接过余右手中的支票慢慢向菊花男靠近,还很配合地主动举起手示意自己没带武器,一个男人拿枪抵着楚明耀的后脑勺把他推出来,这时凤惊鸿突然快步上前把视线牢牢钉进菊花男的眼睛里,他的瞳仁中翻涌着流光溢彩的赤金色,就像是朝阳初升时汹涌翻腾的大海,他用不容抗拒的口吻下达死亡通牒:
“自杀,马上。”
菊花男着了魔一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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