响起的那一瞬间他就按了接通，张了张嘴只叫出一声：“Joe……”
“到病房来。”
“我知道……”了。
把手机从耳边挪开，想到方才对方挂电话的利落劲儿，方珩还是忍不住叹了口气。
“砰砰砰！”
“进来。”
周辽在心里让自己冷静一点，他自己也知道，面对这个男人的时候他很容易就会暴躁起来。他看着对方推门进了病房，声音还算平静的说，“坐。”
方珩乖乖坐到床边的椅子上，“Joe……”
“今天咱们把所有的话都说清楚，”周辽看了他一眼，又迅速移开了目光，“你打算什么时候回国？“
“我不回去，”方珩盯着他的脸说，“不追到你我就不回国。”
周辽深吸一口气，再次告诉自己要冷静要冷静，“方珩，Frank，我跟你说过很多次了，你所谓的喜欢只是……”
“只是好奇，你说我喜欢你只是好奇，”方珩打断他，“我不是小孩子，你为什么会觉得我连自己的感情都搞不懂？”
“那我问你，咱们认识多久了？”
“六年八个月零三天。”
周辽被他毫不犹豫又如此精确的回答噎了一下，停了片刻才找回自己的声音，“没错，我们认识这么长时间，如果喜欢早就喜欢了，怎么偏偏就在……”他有些难以启齿，“那件事之后你才说喜欢？”
“你之前的女朋友难道都只是摆设吗？还是说只因为一场酒后的意外，就能把你掰弯？”
“如果你只是想知道两个男人能做什么，有很多途径能满足你，不要拿你莫名其妙的喜欢当幌子。更不要把那个词随便安在我的身上。”
方珩安静地听他说完，眼睛里像是燃起了一簇小火苗，“还要继续吗？”
“你……总之，不要在这里继续浪费时间了，”周辽被他的反应弄得有点不自在，“快点回去吧。”
“周辽，”方珩站起了身，眸子里深不见底，“你记得我的生日吗？”
“……”
“你记得我喜欢穿什么牌子的衣服吗？”
“你记得我喜欢吃什么菜吗？”
“你记得我对什么过敏吗？”
“你记得我们第一次见面的时候说了什么话吗？”
“你记得……我们那晚抱在一起时我脸上的表情吗？”
周辽被他说的莫名有些心虚，这个认知瞬间就让他暴躁起来，“我不记得又能怎样？我又不是你爸！那晚我喝多了你不知道吗！”
“可我都记得，”方珩抬起脸看他，“对于你的这一切我都记得清清楚楚。”
“我原本以为，我那么关心你的事，越来越在意你，是因为我把你当好哥们。”
“你应该知道的，我对感情……本来就很笨，那天我们喝醉了互相拥抱亲吻抚慰，当时看着你的脸，我觉得自己差点爆|炸……可即使是这样，我还是跟自己说，那只是酒精带来的幻觉，我怎么能……对你有那种想法呢？”
周辽皱紧了眉，“你……”
“我以为我很快就会忘掉那天的事，”方珩不管他，顾自说了下去，“可第二天第三天第很多天，白天我在想，夜里做梦我也在想，甚至和我曾经的女朋友接吻的时候，脑子里也全都是你的脸。”
“后来我还去过GAY吧，”方珩自嘲的笑了笑，“但是不行……只要不是你就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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