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内一张竹椅坐了白衣男子,明眸皓齿,丰姿端丽,秀美无畴。只是脸色太过苍白更兼面无表情,漆黑的眼睛便如面前的江水一般,幽静平淡,稍稍削弱其夺人之姿,却另有一股不染尘埃的脱俗之神。青丝挽在头顶,一根碧玉簪轻轻绾住,十分素净。

那亭下却有一青年男子赤了脚站在岸边,正从江中钓起一尾鱼来,他拎在手中,转头对亭中坐着的男子笑道:“诀,你看,我钓起来了,咱们今晚有鲜鱼汤喝了。”

那男子头转向他却没作声,脸上仍是豪无表情。赤脚男子一步三跳地跑上岸来,在亭中找了鱼篓将才钓的鱼装进去,走到男子面前道:“诀,春儿这小子当真做了皇帝了,呵呵,咱们家的小青头还真是个娘娘命呢。

这白衣男子便是贺兰诀了,那赤脚的男子正是陈震庭。

有风吹过来将贺兰诀的一缕头发吹到脸上来,大郎伸手替他拂开,手指在他脸上轻轻一抚,吻了他脸颊一下,贺兰诀身子轻轻一颤,大郎握住他手柔声道:“别怕,诀,是我。”

五年来,大郎与贺兰诀便是隐居在此,他精心照料下贺兰诀身子渐渐好转,却仍是完全不认得他,也很少说话,总算大郎精诚所至,虽不记得前事,却也慢慢依赖起大郎来,生活起居,一饮一食,只相信大郎,换了别人他也不言不语,却是不吃不喝,直到大郎前来才罢。想是受折磨太多,最怕不相干的人碰触他身体,若是有人搂抱必定怕得发抖,便是大郎也不敢十分碰他,直到最近一年来才不再拒绝大郎抱他。

只是身体却是一直时好时坏,乡有郎中,本是天下名医,隐居在此,喜欢大郎豪爽正直,也替他精心医治,仍是正告大郎,贺兰诀身体素性便弱,又经历太多折磨,身心俱疲,虽中了无勾之毒,却末尝不是件好事,至少不受往事折磨,只是身体就更亏欠得厉害,少则三年多则五年,便是神仙再世也回天无术。

大郎只是不信,遍访名医,竭尽所能地照顾他,那郎中道:“公子何必太执着?人谁无死?治得了病却治不了命,不如听天由命,能有一天日子便好好地过一天,乌龟便能活千年,却又有什么意思?”

大郎给他一说反倒想开了,三年也好五年也罢,守得一日是一日,到了那天再说好了。看看五年之期已至,贺兰诀的身体却并没有更坏,大郎便起了侥幸的念头,说不定便好了,三年五年之说也未必就准。要说有什么异常,便是这些日子来分外地眷恋着他,无论去哪里也定要大郎带着他,也不说话,只抱住大郎不放手,抬起脸儿眼巴巴地瞧着他,大郎便是天大的事也要放下,正是春光明媚之时,大郎也乐得带了他四外游玩。山村风光秀美,与北地颇有不同,仲春时节草长茑飞,本是江南最美的季节,二人徜徉其间,真是神仙也不如地快活。

晚间大郎烧了鱼汤,一勺勺喂他喝了下去,自己倒了一点酒,慢慢地啜饮着,贺兰诀身子虚寒,大郎偶尔给他饮些淡酒,据说能怯寒气。此时春天里天气阴晴不定,气候乍暖还寒,大郎就手给他尝了一点,却见他皱起了眉头,别过脸不肯再喝了,大郎一笑也罢了。看竹篱外却升起了一轮明月,当下收拾了碗筷,与他并排坐在窗下,对他笑道:“诀,你看,这月色可有多好?”

贺兰诀抬头望了望那明月,转过头看着大郎,脸上神色凝重,似乎是在极力思索什么。大郎拍了拍他脸笑道:“我如今也会弹琴了,只可惜没你弹得好。你等着我弹给你听。”说着起身进屋,抱了琴出来,见贺兰诀正看着他,便有些不好意思:“我可弹得不好,你别笑话啊。”明知他什么也不记得了,大郎却总还是当他是知道一般,调了调弦,弹了起来,正是那一曲高山流水,弹着弹着不知怎的便想起来当年初遇的时节,心绪一乱,琴声便不成调,正要收回心思,却听得诤地一声,琴弦竟然绷断了,大郎心中一酸,几乎要落下泪来,抬起头来,却见他笑意盈盈地正看着自己。

这笑容真是久违了,不是空洞的莫明的笑,分明是意味深长的笑容,衬得一张脸有如锦上着花般耀眼,大郎怔怔地看着他,但见他朱唇微启,轻轻唤道:“大郎!”

这一声低徊婉转,荡气回肠,宛然便是当年在狱中告别时那临去的一声呼唤,大郎哪里还能忍得住,早已经落下泪来,颤声道:“诀,你想起来了?是吗?”

贺兰诀却只是声声唤道:“大郎,大郎。”一声声缠绵徘测,大郎走到他面前,屈身在他榻前,他伸出皓白如玉的手指,替他拭去泪水,轻轻抚弄大郎眉毛,脸上布上一层晕红,眼角眉梢风情无限,大郎暗叫一声惭愧,刚才那一口淡酒,想不到竟然催动了他情兴。

五年来大郎怜惜他身子受损,不敢造次,便是情动也强制按捺,从不敢强行求欢。此时见他那样眼色,早已经心魂俱醉。难道真是天可怜见,他这是见好了?记得了前事?

不容他多想,只觉得他两片温润柔软的嘴唇盖上了自己的前额,眼睛,顺着面颊一路下来,终于吻住了自己的唇,舌尖轻轻挑开自己牙关,引逗地在口中一转,大郎浑身热血上涌,伸手轻轻搂住了他,含住他的舌尖便不肯放开,吮许咂摸间只觉得怀中身子竟然滚热火烫,几乎连自己的身子也要灼化了。

大郎不敢压在他身上,将他抱在怀里,贺兰诀修长的手指缓缓探入他衣内,一点点地褪了下来,脸便伏上去,一路吻下来,大郎压抑不住地轻呼一声,捉住了他手,却见他轻轻一笑,雪白的牙齿在烛光下一闪,挣脱大郎的手便探向他下身,大郎满脸通红,那话儿硬挺挺地给他握在掌中,隔了裤头轻轻地戏弄起来。

大郎便拍开他手笑道:“诀,你不老实。”说着手上加劲,搂紧了他,伸进他裤头轻轻一摸,不由笑道:“呵呵,你还真的不老实呢。”

他一摸之下,便见贺兰诀脸上神色一变,似乎有些害怕,大郎心中默然,这床事对他总是苦事,想是被夏侯醇折磨得怕了。当下便要收回手来,贺兰诀却缓缓摇头,握住他的手解开自己的衣服,五年来大郎精心照顾,他身子虽然仍是单薄,比之五年前形销骨立却好得多了,手摸上去竟然也触不到骨,薄薄一层肌肉柔软而有弹性,摸上去更是引人绮念。

耳听得呼吸声渐重,一声短似一声,急促不已。大郎给他引逗得再也控制不住,褪尽了他身上衣衫,朦胧的烛火下,他身上那些旧伤痕都涂上一层粉色,竟是一种异样的艳丽,他稍稍往前坐了一点,整个后庭都坐在大郎私处,身子紧贴了大郎,双手绕过他头颈,死死地与大郎吻在一处,那般旖丽缠绵,大郎试着探入一根手指,舌尖一疼,原来他探入手指之时,贺兰诀浑身一震,牙关一合便咬上大郎舌尖。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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