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驶近了，是一辆的士车，寒冲它招了招手。

“你怎麽敢肯定是我？”车停下来，陵结完帐走出车门，第一句话就是问题。

“这麽晚了，又是从城里来的出租车，不是你是谁？”寒笑著迎上去，指指出租车上显著的地域标志。

“这倒是。”陵也笑了，伸手去握住寒的手，反正周围也没人，“等很久了吗？”

“没有。”寒也紧紧反握住陵的手，“冷吗？”

“不冷，”陵跟著寒慢步走向他住的地方，“这让我想起以前，那时是你深夜突然跑来找我，这次可换人了！”

“你这算是报复吗？”寒失笑，“不过我倒是很欢迎这样的报复，甚至期望越多越好呢！”

“你刚才睡下了吗？这种扰人清梦的举动，我才不会多做。”黑暗中，陵撇了撇嘴，顺便点醒寒夜袭的事不是什麽好事。

“没，”寒突然沈默了一下，才开口：“我。。。。。。我在担心你，你今晚不是去。。。。。。那里了吗？”

很少见到寒吞吞吐吐的样子，不过陵完全明白他的意思，这时已经走进寒住得地方，在上楼梯已经寒开门的空档，陵一直在想该如何告诉寒今晚发生的事。

进了门，随著反锁的声音，终於只剩下两个人了，陵看著寒，突然上前紧紧地抱住了他。

想好的千言万语一下子都说不出口了，陵只想就这麽抱著寒，感受他的体温。

寒没说话，只是用手轻轻抚摸著陵的後背，任陵埋在他肩头哭泣。

这一年多的压抑和苦难，这一晚的紧张和委屈，似乎都随著眼泪流了出来，陵抱紧寒，第一次毫无顾及地宣泄著自己的负面情绪，第一次表现出符合年龄的脆弱。

“对不起，”半晌，陵抬起头来，“一切都结束了，我应该高兴才是，可不知道为什麽，却很想哭。”

“一切都结束了？”寒帮陵抹去泪痕的手在听到这句话後顿了一下，在得到陵肯定的回答後，寒觉得全身一松，从心底里为陵感到高兴。只有寒知道，为了这一天陵盼望了多久，做出了多大的努力，甚至牺牲了一些他原本决不会妥协的东西。

“这就叫做喜极而泣吧！”虽然寒知道事情绝不仅仅是如此简单，他用鼻尖轻蹭著陵的鼻子，“我特别高兴的是，这次你没有一个人躲起来偷偷哭泣，而是选择来找我。”

“你的要求还真不高啊！”陵顺势亲了寒一下，“对不起，我总是让你担心。”

“干吗突然这麽说，”寒笑了，“这些都是我应该做的事，不是吗？”

“如果是的话，那我就有很多事没做到了。”陵伸手摸了摸寒的下巴，“最近没怎麽刮胡子吧？而且眼圈这麽黑，没好好休息吗？”

“没你说得这麽糟糕吧？”寒放开陵，走到床前，照了照镜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