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旁边的鞋架找出钥匙,一般并不放这里,是因为昨天母亲开着门昏倒了,钥匙掉在地上,李阿姨帮忙藏起来。
开门进去,家里还是通常的模样。倒不会乱,母亲向来收拾得整齐,茶几上放了一份报纸,却没有打开来看过。从这边一眼可以望见餐桌那里,桌上盖了纱罩,里头有两小盘的菜,大概是母亲昨天早上用的,冬天冷的缘故,半天不收冰箱不至于坏。现在当然不能够吃了。
背后传来关门的声音。我转头,方微舟看了过来,我道:“你坐一下,我去……”
方微舟截断道:“不用招呼我,你收拾一下就去睡。”又说:“我也来过了一次,大概知道什么东西在哪里。”
我看看他,可点点头。他便走进客厅,脱了大衣放沙发上。他拿起茶几上的一壶水看了看,就往里面走,大概是到厨房去重新煮水了。
我回房间去,先经过了母亲的房间。
我顿了顿,打开了。房里一片昏暗,窗帘是拉上的。这边的窗户比我那里要小,即使拉开窗帘,进来的光线也不多。我走进去,打开它,丁点的光照进来,整间房间看上去有点朦胧。这里的气味也是非常的模糊,带着一股子陈旧。是向来的总是在母亲身上闻到的味道。我看见她时常穿的那件深蓝的毛线衫对折了铺在床沿,就把它拿起来。这件已经很旧了,母亲总是舍不得丢。
上面有个扣子快要脱落,大概母亲放在这里,准备晚上回家缝补。我放下它,坐到床沿,一眼瞥见床边柜子上的几张照片。我怔怔着,一时说不清心情,可去拿起来其中一张。
真正很久远的照片,上头不只我和母亲,还有父亲。我们一家三口站在湖区公园的杨柳树下。照片里的天气非常好,我们三人全部面带笑容。完全想不到在隔天以后父亲就此告别了我们。
我呆呆地看了半天,才放下照片。可是走不开,全身没有力气似的,我躺下来,还是难过。已经不记得有多久不看父亲的照片,客厅里也并没有挂上父亲的遗照,也忘记母亲在什么时候收起来的。我仔细地看着,对上面那正在壮年的男人感到无比陌生,好像不觉得这是父亲。
已经过去很久了,然而一想起来当年父亲骤世的痛苦马上鲜明起来。
这痛苦掺杂了正在持续的一种恐惧,我不愿意想那些,却怎样也阻止不了去想。胸口翻滚着一股酸,劲头往上冲上来,刺激着鼻子和眼睛。我紧紧闭着眼睛,却控制不了泪水不停地流出来。
哭着不知道过去多久,就浑浑噩噩地睡着了。在周围始终安静,连在睡梦中也是悄无声息,一片空白。突然我醒来,呆了一下,听见外面有说话的声音。其实也不响,不过公寓小,墙壁薄,又只隔着一个客厅。说话的人就在客厅里,一男一女,听上去是方微舟和李阿姨。他们交谈没有很久,隐约就听见开门关门,似乎李阿姨回去了。
房间点着一盏台灯,橘色的光线微弱,还是照出整个房间的样子。我又躺上一会儿才清醒了,竟在母亲的房间睡过去了。倒是本来我穿在身上的大衣脱下了,连带手表鞋子也除去,是盖着被子好好地睡在床上。我翻过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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