桑珂看他一眼，没有表情，低下头继续做题，唇角微微翻起，再侧头看他，他已经睡着了，教室折进的最后一点光照在他长卷的黑睫上，他呼吸沉缓，安静又温柔。
即使如此，也不放开她的手，搁在怀里紧紧揣着，生怕谁会抢了他的似的，桑珂终于忍不住笑了，也侧过头趴在桌上看他，看了很久，直到打铃。
顾泽生被铃声吵醒，惺忪地睁开眼睛，却见桑珂瞅着他笑，而一动，才意识到他手心里的那只小手。
下课了，桑珂把手抽回去说：“大神的秘籍果然是睡觉。”
顾泽生揉了揉脖子伸腰：“下回大神抱着你睡，亲授技能。”
桑珂站起来：“现在离晚上补习还有一个半小时，可以一起吃个饭。”
顾泽生点头：“走吧。”
两个人一起出去，都揣着裤兜往外走，虽彼此隔了点距离，但还是偶尔说一句。
顾泽生问：“你想吃什么？”
桑珂想了想说：“米线吧。”
“我记得有家稻花香不错。”
“嗯，我们就去那家，不过你能吃饱吗？”
顾泽生看她一眼：“吃不饱还有你。”
“……”
吃米线的人也不少，大多客人都是穿了一样的校服在里面簇拥，他俩一前一后进去，引起不少侧目，刚坐定一处，目光就从四面八方包围来。
桑珂没理，低头看菜单，指着上面的米线锅：“咱俩吃一个鸳鸯锅，我多叫一份米线和肉酱，你觉得行吗？”
顾泽生轻笑：“鸳鸯锅，很好。”
桑珂回头点餐，仔细说了要求——微辣锅，多放些蔬菜。
顾泽生点了根烟：“你不能吃辣？”
“能吃一点，你喜欢辣？”
“一般。”
桑珂垂下眼睛看麻油瓶，再抬起眼睛，顾泽生正在烟雾里看她。
“怎么了？”
顾泽生摇头：“没什么，只是觉得你长得很白。”
桑珂脸微微发热，想必这会儿不是白，是红了。
但忍不住讥哼：“你看了我一下午就看出这个结论来？”
顾泽生低笑没有回答，抽了一口烟，烟火忽明忽暗，他眸光加深，眼睛黑漆一片。
桑珂凑得近了些低声叫他：“顾泽生。”
“嗯？”
“我知道……你在诱我吃你的肉……”
……
从米线店出来，桑珂带顾泽生去教学楼楼顶的艺术室，有一间的门锁不大好使，从外面一拉就可打开，他们进去关上门，再用桌子从里面抵住门。
暗室里，空间不大，角落里堆着石膏像，突兀地伫立在地，像从地上长出的脑袋。
顾泽生看着那堆脑袋说：“我来过这里。”
“你高一的时候经常来画画……”
顾泽生回头，借着窗外月光看桑珂，她此刻正靠在窗边，背着手，歪着头，头发倾斜在肩，白光映在脸上，光滑——洁净。
“你好像对我的事比我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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