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在自己面前才如此放松的缘故?深邃的黑眼里染了温暖,拿起本治水的奏折翻看,“吾指你个帮手吧,你看右相的儿子余温怎么样?”
余温曾经是刘邰为太子时的伴读,想来君臣关系已经稳固无他,就是身为文臣之子,偏偏考取了个武举人,目标还是大将军有些让右相扼腕。“好啊。”余温下水,右相再难翻身,顺利入囊。再打个呵欠,困得不行,“那臣弟就收了。”
“这么困,先去后屋的软榻眯一会儿,晚些吾唤你起来一同回寝殿。”瞧那家伙伸展个懒腰和只猫儿一样,好笑得不行。
刘旎哼哼的撑起身,揉着眼往后走,刚绕过屏风又探了个头过来,“皇兄,有大臣问到我这里来了,皇兄什么时候选皇后以定中宫。”
“还是个娃娃就管到吾娶妻了?”刘邰笑骂,挥挥手赶他去睡觉,待刘旎扑上床的声音传来,这才沉了双眸,漆黑的,浓郁的,翻滚着阴暗。
幼年时先皇后权势中天,在后宫翻云覆雨,害得他们母子三人无法安身立命,尽管那女人已由他的手死去,可旧恨难解,也在心里留下了难以言喻的阴影。皇后,这样的东西,目前他还不想沾染。先皇后的外戚势力依然存在,竟然还妄想将女儿嫁与他,稳坐外戚地位?
冷冷轻笑,刘旎去削蕃,他也不会闲着,朝廷是该大洗牌了。
忙入夜半,重要的奏折全部批完,离殇和离逝边收拾奏本边请问:“是不是请靖王起身,伴陛下回寝殿歇息?”
看向沙漏时刻偏晚,明日还需早朝,刘邰漫不经心的摇头,“伺候更衣,吾就在这歇息,取套靖王的朝服过来备着。”刘旎在宫里还留有自己住的宫殿,可偶尔忙得太晚一起歇息也不是没有过。
离殇恭顺的服侍刘邰更衣,离逝则去准备刘旎的衣物。
梳洗完毕,只着了中衣的刘邰拐入书房内的卧室,诺大的床上,刘旎蜷成了一团球缩在角落边边上睡着,无奈的摇摇头,亲自上床去将小家伙抱过来,解衣扣褪外裳,而刘旎睡得只是咕哝了两声,并未醒来的又翻个身继续沉睡。
赶紧接过刘邰手上的衣袍,离殇将床帐放下,灯盏调暗,弓身和身后一群准备着伺候刘旎洗漱的宫女们退下。
黑暗中瞧了会儿刘旎的睡脸,刘邰心情很好的合眸一同睡去。
削蕃是动作是私下进行的,点兵点将,刘邰不放心,又从光禄勋里调派了骑郎将路飞及右中郎将大域,四个人打着下江南视察水利的名头,领一小队皇家骑兵护卫出发。
只是一般的出行,刘邰没有办法找名目相送,只得在朝后留刘旎下来用膳的时候多多叮嘱,毕竟这是头一回两兄弟分开这么远和这么久。
刘旎边吃边连连点头,看似聆听认真,实际脑子里还在转着削蕃的念头,并没有太过在意刘邰的嘱咐。
看他这样,刘邰暗叹口气,再如何舍不得也只能让他去了,这还是个小小少年,就得替他分担这么多险恶的事儿,他必须得尽快坐稳帝位,再不能让他操劳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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