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从来没有邀请过别的男孩子一起做什么,一时喉咙都干涩了,声音到最后反而轻飘飘的,“要不要一起试试看?”
三少却有些犹豫了,想了想,不忍心拒绝,仍旧笑着回她,“你先去尝一尝,我明日和你一起吃。”
她点了点头,懵懵懂懂的,颜徵楠又伸手揉了揉她的脑袋,她便更加不好意思,移了步子,含糊地“嗯”了一声,便顺着走廊跑开了——
写写写我都写
一会更四少
你们pick谁就看谁
(绝望)
pick番外的小伙伴也不要diss人家自私又任性了
她又看不到,看到的是我
(无奈) 吴珍妮一本一本地看过去,藏书室里每一本杂志,都放在玻璃柜子里,像展示最珍贵的藏品。看到第一本,神情也带了怀念,“一开始做的时候,也忐忑,不知道能走多久。”
她拿起那一本,像看自己孩子童年的照片,珍惜地,感慨地,“结果不知不觉,便这么多年了。”
他们生的国度,男子掌握着话语权,他们是绝大多数书本的著作,是所有爱情故事的杜撰者。女子要自重自爱,不要轻信男子的话,从来都在婆子,丫鬟里口耳相传,没有哪个人把它写下来。
纵然有男性作者在小说里,描绘了薄情寡信的男子,也难免会暗示他只是风流,中国千百年重的是孝道,因家庭是最基本的单位,是构成了一个庞大稳固体系的,最小一环。自古那些名声大坏的薄情郎,多半是父母儿女都不要了,才会真的被批判。但如果愿意回头迎娶发妻,又成了皆大欢喜。
没有哪个男子只是不再爱自己的夫人,便被指责的。会有女子觉得奇怪,觉得似乎是不对的,可是这世间连一句不对的声音都发不出来。
于是要写出来,要让人知道,有些爱情炙热之后就是凉薄,就是难堪,但凡掏心窝子,都留一些余地,不管不顾的时候,也记得留条后路。
可如今她也得妥协,吴珍妮已经快到了五十岁,仍看不清楚这个时代的走向在哪里,她得同飞涨的印刷费妥协,同曾经供稿,却嫁了人,无法连载下去的女作家妥协,同他们那位不喜欢《郁金香》文风的大股东妥协,还要同信州城的思想审查妥协。
这些妥协,她并不能明目张胆的写在“主编寄语”里,她的读者们,还有许多,只是一群花一般的女孩子,她们朝气蓬勃,又十分脆弱,并不晓得纸有多少钱,有多少人盯着言论自由。她们只是从《郁金香》杂志里学会了,女孩子要过好自己的生活,再去爱别人,便已经让人害怕了,怕她们因此不再任由父亲兄长摆布,嫁给一个有利可图的夫家。
吴珍妮坐到饭桌上,仍旧觉得堵心。她不能吃辣,靳筱便吩咐了做清淡的式样,韶关的菜式重油重辣,她并吃不惯,好不容易看到一桌的清蒸、汤盅,虽然心里还是忧虑,却也有几分感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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