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减。
猫儿拿过一本柳葳四年级的数学书让柳侠给他讲,柳侠给他讲一道例题,然后让他看后面的练习题,自己和柳海、柳钰有一搭没一搭的说话。
猫儿和柳侠一样,数学一点就透,举一反三的能力相当强,一个晚上柳侠能教他好几道例题,这才十来天,四年级的数学课本就快讲了一半了。
暴雨来的没一点预兆,如果不是刚刚柳茂说,他们家又从收音机里听了天气预报,柳侠他们甚至都不敢相信那乍然响起的急骤如山呼海啸的声音只是下雨了。
暴雨持续的时间不算长,不足一个小时,然后就转成了大雨,第二天一天都没停。
柳魁披了编织袋站在坡沿上看凤戏河,发现他支在河边的两张石桌已经看不到了,凤戏河的河面比平常足足宽出一倍有余。
雨当时来的太急也太大,柳长春和柳茂、柳钰甚至来不及回他们那边,这样的雨只要几分钟,黄泥的坡路就不敢再走了,所以这天晚上他们三人就睡在堂屋炕上。
柳葳大了,早就不想和柳魁他们住在一起了,柳侠回来前他已经来这边和猫儿住了两个多月,柳侠回来后他就更不想走了,现在柳侠的窑洞住着柳海他们四个人。
第二天在堂屋吃午饭时,柳侠无意中看到柳茂左脸颊和脖子那里隐隐的疤痕,心里忽然特别的愤怒和难过,那是给刘冬菊抓破后留下的。
柳茂多好多坏,那也是柳家的人,刘冬菊那个臭女人凭啥打?
柳侠原本对刘冬菊只是非常厌恶的心里又加上了近乎仇恨的感觉。
猫儿这天的表现让柳侠几乎忘记了这场雨即将带来的灾难性后果,一直都很高兴:猫儿每次吃饭时到了堂屋,都大大方方的叫爷爷奶奶,然后先把柳侠的奶端给他,再去端自己的奶喝。
一间屋子那么狭窄的地方,他每次来回走时都要从坐在靠西墙石桌边的柳茂前面不足三十公分处过,他表现的非常淡定,小身板挺的直直的,端着碗目不斜视,径直走到炕前,该干什么干什么,再也没像以前那样连说话都要压低声音。
柳侠很用心的观察柳茂,却看不出他的任何情绪,当然也没看出秀梅说的‘他心里可想猫儿’。
比起前几年的抗拒与沉闷,现在的柳茂像深秋清晨淡淡的薄雾,你能看到他的存在,却感觉不到他的任何影响。
柳侠忽然觉得,柳茂的思想和情绪好像随着徐小红一起被埋葬了。
雨是第三天后半夜停的。
柳侠一觉醒来没有听到雨声,推开窗户,看到了满天星辰。
第二天一大早柳侠他们一起来,就看到柳长青站在坡沿上向远处看。
柳长青家的护院坡是用石头砌起来的,外出的坡路这几年已经被他用碎石完全铺了一遍,所以院子几乎没受任何影响。
但阳光照耀下,柳侠他们看到了北面很多黄土岭上都被水流冲刷出了深深的沟壑,原来的沟,现在都成了沼泽池;凤戏河水黄澄澄的,水流之湍急柳侠第一次看到。
柳长青说:“没有我的话,谁都不准离开咱家院子一步,外面很多坡都被水掏空了,坡沿也都被水渗透了,一步不小心就得出大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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