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何……为何……”一路上她迷茫地被泽兰带回屋里。
几个侍女见她出去一趟又被打击了,多少也猜中了发生什么事情。铃兰心疼地揉搓着她冰冷的手,佩兰泽兰守在身边,每个人都是愁苦着脸的。顾尚儒长长叹了一口气,花询不懂官场很正常,太子是国之根本,谁能轻举妄动?楚衍便是有心要帮她,那也抵不住身边亲友以及宁王的看法啊。何况再怎么说,楚衍都是一个女人,他没有看轻女人的意思,但女人在本朝终究是吃亏了些,国家男子当政,弱女子无权无势,何以成事?
花询眼底没有半分泪,可慌了神,望着顾尚儒失望道:“等闲,等闲变却故人心……故人是真有心,还是……可既然有心,为何……”
“表妹……”顾尚儒心疼地轻声唤她,“故人心非是等闲能变啊,只是逼不得已……郡主她身负宁王一府之运气,轻举妄动到时候必然血流成河。表妹那么聪慧,你当知她对你的愧疚,只是她非负心薄幸的锦衣郎,却依旧觉得自己对不起你,她当真有心无力啊。”
“有心无力?”花询挑眉,冷笑了一声,面色凄然道,“是,我知她有心。可尚儒哥哥……花府问棠已经回不去了,来了顾府,没想到外祖如此决绝……呵,仲辞她拒绝,我自然知道苦衷,可知道,和接受是一回事啊……”
顾尚儒看她这般难过,嘴唇嗫嚅了一下,喉头哽噎。他明白,道理花询都懂,他也懂,大概没有人不明白的,只是很难接受这样的结果罢了。
花询低下头,顾尚儒看不清她的表情,只好不痛不痒道:“表妹,也许事情还没那么糟……”见她听不进去,他摇了摇头,撩起长袍就要出去,让她一个人静静。
“尚儒哥哥。”花询突然抬起头,疑惑道,“仲辞纵然是要拒绝我,也断不会是让一个小卒前来告知我,她那么聪明的人,怎么会做出这样危险的事……若是那小卒被人抓获,做出对她不利的事情……何况为何不是白蔹回来告诉我?”
顾尚儒猛然回过头来,惊疑不定。
“没有让我的心腹留在宁王府却派了一个无关轻重的小卒来告诉我这么重要的事情。恐怕仲辞是有什么事情要告诉我,却不能说。”她越想越觉得不对劲,楚衍做事绝对不会是这么不靠谱的人。
“你是说……郡主是故意要派遣小卒来,表达另外一个意思?”顾尚儒顺着花询的思绪想,“‘等闲’,‘等闲’……等——贤——?”
花询想到关键处,忽然脸色有所缓和,但还是很凝重。她郑重其事地对顾尚儒道:“尚儒哥哥,明日一早,我们就启程去长安。她一定是出了什么事,才会这样传信。我们要尽快动身!”她坚定了自己的想法。
峰回路转,顾尚儒虽然不知道其中有什么奥妙,但也起了疑心,当即道:“我立刻让人准备,明日一早我们便出发去长安!”
“嗯!”
一大清早,顾府的大门便缓缓驶出了一辆马车和一队护卫,马车很普通,青色的帘布和城中木材铺定制的车架。前头的马也非高大威武的军中用马,而是南方矮种马,这种马一般适合拉辎重,没有多少速度,跑起来很慢。车头是为顾府驾车多年的车夫,狭窄的车厢里坐着一男俩女。男子温润如玉,一身饱读诗书的气质,女的一个满脸忧色地望着窗外,一个衣饰讲究,披着披风腰间还佩着花府的玉佩。
这里面的人正是顾府长房长子顾尚儒,淮安县主花询与她的侍女铃兰。顾尚儒坐在花询对面,看着花询手捧书卷看得认真,黑色薄如蝉翼的眼睫毛微微上卷,白皙的脸隐约带着忧愁,薄唇抿得紧紧的,目光虽然一直注视着书卷,但明显心不在焉在走神。
顾尚儒知道她一定是在想长安的事情,她昨晚必然一夜没睡好,眼底浓浓的疲倦被他细心地捕捉到了。马车摇摇晃晃地行驶出了城门,顾尚儒忍不住开口道:“表妹还是休息一会儿罢,马车颠簸得厉害,若看久了会头晕的。”
“主子,尚儒公子说得对。”铃兰回过头来,看着花询道。
马车一晃,花询抬起头来,惆怅地叹了一口气,轻轻摇头道:“可我不知道我不看书要做什么。我现在很乱,前途未卜,无法静下心来。”
“主子您把书给我,靠在奴婢的肩头休息一会儿罢,您一夜没睡,这到落脚的地方还要一整天。”铃兰讨过她手里的书,调整了一下角度,让她可以靠。
“可惜这马车太晃太挤了……顾府找不到一辆好的马车,只能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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