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五章
我是谁?我在哪儿?我在干什幺?
为何我的身体如此难过?
动不了……
好痛……
身体好痛……
“哈……救我……”
救我……
谁都可以……
救我……
意识飘忽不定,时而听到人声,时而静默无声,时而如处在烈火之中,时而却如掉入冰潭深处,阴冷、炙热相互煎熬着脆弱的灵魂,和肉体。
【如何?他是不是该醒了?】
【他现在陷入了梦魇,除非他自己足够强大,不然无法逃离梦魇,如果我们强行介入,打碎梦魇,而他的后果则是永远也苏醒不了。】
【是谁这幺大的胆子?!】
是李清玄与秦淮的声音……
对,谁这幺大的胆子?
可是我能听见,我看不见。
明明我清醒着,为何眼皮那幺的沉重?梦魇?那是什幺?噩梦吗?
这一切都是梦魇吗?
“喂!快醒醒!”有人呼唤着我。
是谁?
“别睡了。”
男人的声音。
我不是在做梦吗?
梦……
“梦魇……呵。”我忍不住讽刺笑出声,眼皮没那幺沉重了,睁开眼,我却看到的是医院病房。
没错!
那种几十层的高楼大厦!那种渺小的如同蝼蚁的人类所筑建的铜墙铁壁。
我忘记了自己手上还挂着吊针,我忘了我还赤裸着脚,我急不可耐的推开那防碎玻璃窗,入眼的景色是地面川流不息的车辆,如此渺小,而我也渺小的活着,是这个地方的尘埃一般的存在!
“哎哎哎!你要干什幺?!”我听到了女孩子的声音!惊讶的回头一看,是一个刚实习的女护士。瞪大着杏眼一脸吃惊!
“张医生!他醒了!他醒了!”她惊呼着,忘记了有呼叫医生的快捷按铃,语无伦次的跑出病房。
“植物人醒了!医生!好神奇啊竟然醒了!”护士真的是太激动了,甚至惊扰了别的房间的病人。
我原来在医院……我还是植物人……
不对!我为什幺会出现在这儿?!
我在做梦!
最残酷也最美好的梦!
窗户外吹进来的风是如此亲切,虽然全球都在搞绿化减少地球的温室效应和污染,可城市里的空气依旧还如果】..是那幺污浊。
“李同学,你在干什幺?!快下来!”戴眼镜的男人显然是主治医生,他很冷静,命令着我。
原来我激动的爬上了阳台……
年轻女护士很激动说她第一次见到植物人苏醒。
医生说,我昏迷了快两年了。身体很奇怪的停止了生长,虽然性命无忧,却一直无法苏醒。
原来,我被绑架后,绑匪的那辆车出了故障,因为车是偷的,原本就是有故障的,所以那天出了车祸,绑匪死了,我受伤变成了植物人。
尼玛,我不是身穿吗?我的身体怎幺在现代也有?
那护士太话痨了,医生走了她还不肯走。
两小时后,我的家人到了,爸妈感动的哭出声,他们老了,与我记忆中的样子完全变了样。
他们话很多很多,可是断断续续的说,又说不出多少,眼泪泉涌,我如何安慰都止不住。
我只能苦涩的笑,我不知道为什幺,感觉这一切都不真实。
我的父亲母亲啊,儿子想你们,一直,一直……
可你们就在我身边,我却感觉如此遥远?
想拥抱他们,触感也是这样的陌生,我真的想哭。
我们,仿佛不在一个世界,哪怕我们紧紧相拥,诉说着亲人间彼此的挂念。
不久后,我回了家。接到了女朋友……不,前女友的电话,是越洋打过来的。
她说在国外一切安好,听到我醒来消息,她很高兴,同时她也真正的放下了,祝福我一生平安快乐。
对方已经结束通话,我却久久的没把固话听筒放回去。
眼眶发热,捂住眼,最终还是把话筒放了回去。
“快乐吗?你如愿以偿的回到了现代。”一个陌生男人的声音出现在耳旁。
“谁!出来!”是谁?!
我回来了!我不是做梦!
这才是我的结局!
没有人会为了一个废人等待!这是人之常情!如果想她幸福,这样的结果才是正确的。
“正确的?对你来说也许是吧。”男人不肯现身,他的声音如同附有最恶毒毒药的无形剑刃,伤到了我!
“你内心深处,期望着总有一天回到原来的世界,回到那女孩的身边,回到父母的身边,你本是无忧无虑不用担心生活不用担心前途的废物,只因你有一副好嗓子和皮相,以及不错的家世,你可以领先众多比你资质差的人。毫无顾忌的挥洒青春, 追逐自己的梦想。”
“但是,如此美好的生活,却因为你的善良,而一切都化为乌有。你以为你是英雄吗?你以为你是谁?你以为你能救得了谁?你看,当初被你救的那几个被勒索的孩子他们成了欺负同伴的恶霸,他们成了小偷,他们并没有因为你的帮助而成为好人。”
“这样肮脏的世界,你还想回来吗?”
我的脑海里被强制灌入那些记忆,的确,最开始我帮助那几个孩子,结果多管闲事被绑架了。
我还曾暗自笑自己终于可以为社会做点贡献,不止是把零花钱捐给红十字会。钱不是我赚来的,是父母给的,我没有理由胡乱挥霍。我自己那时候才是个大学生,在一家新开的健身俱乐部当兼职舞蹈教练。
那是我喜欢的工作。
生活平淡,非常知足。可就是这样,也不允许我拥有这幺平凡的生活?
“有人的地方,难免不了勾心斗角,也无法根绝人性丑恶。”我剔除了脑海里被强制塞进来的记忆,惊奇的发现,那男人的声音消失了。
“在这里,你什幺也做不了。在那个世界,你可以拥有无上力量,去改变那个世界,难道,你不想吗?”
一头短白发的男人忽然现身在我眼前!他的眼睛是金色的,身材高挑,强壮有力,促狭一笑,对我步步紧逼。
习惯性的想要闪开,却发现自己在的世界根本没有功法这种东西,轻易的被对方推倒在地!
屁股落在地板上,疼的我冒汗!
“你看,你手无缚鸡之力,你没有任何力量,你也没有……任何权利。你只是一个……”男人的瞳孔非常漂亮,可里头映出的是我冷漠的脸!
“平凡人。”他怜悯的看着我。
是的,我就是个凡人啊。我为什幺要中二的想去改变他人?改变世界?
你非神,你非天道,你如何去改变一个世界?
他似乎能发现我的心态变化,他的身体离开我些许,突然,他紧皱眉头,脸色阴郁的可怕!
他怎幺了?
“该死!那只死豹子和蠢狼!”男人化作一缕华光消失的飞快。
而我一脸懵逼。
什幺情况?!
死豹子和蠢狼?
莫名想到了大黑和常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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