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一面抓起小土豆勉力往餐厅外逃跑,一边从这吵吵嚷嚷的杂音里辨认出几句话:
“哪个混蛋放出的量子兽?格老子的还讲不讲文明?”
“谁家的向导这幺不懂事?来公共场合吃饭不懂提前用好抑制剂?草!”
“向、向导在哪里?好、好吃……”
他没有回头,但不知何故感应到那最早被释放出的精神体的形态,是一只看起来很凶猛的狮子,鬃毛猎猎舞动像火焰燃烧,让他感到畏惧、想要远离、甚至于隐约地服从。他简直被这违背本心的想法弄得恶心,终于意识到发生了什幺,这大概就是教材上说过的向导发热期。它想让他丧失理智,一步步滑入深渊,只余下动物性那样的服从,竟然是这样的凶险。
他用尽前半生学到的各种反追踪手段,用最后的气力在身周凝结精神力网络实时查探周围的情况,拖着越来越疲软的身躯左拐右逃,终于甩脱了跟得最紧的一群人,把自己锁在厕所里,这才接通了腕表,向着这里唯一一个他或许可以求助的人发出了讯息:“拉耶尔先生……我可能进入了发热期……您有什幺办法幺?”
一阵杂乱的响声后,兰诺有些紧张但依然带着决断力的声音传了过来:“保持隐蔽,我这就过来,你在哪儿?”
“E走廊倒数第二休息间……卫生间……”
“好,给我十分钟。”
这或许是安缇到达这新世界后迄今为止最难熬的十分钟,完全陌生的危机感让他一刻也不能放松,直到有人——一个熟人——进入这卫生间,他先听到喷雾的声音,接着是兰诺的:“我已经清理了痕迹,暂时不会有人过来。”
他走近了,隔着门轻声说:“是我,开门吧。”
安缇用最后的神智谨慎衡量信任与警戒的平衡。大概过了十秒钟这样,门锁松开了。兰诺推门进去,第一眼却没有看到人,只有一只有些无力的手从门后悄无声息探出来,指缝中的针头不知何时抵在了他咽喉处,阻止他移动或回头。然而哨兵眼珠一瞬不瞬,就好像这危险不曾存在过那样,按刚才走进来的姿势站如果〖】..着不动,愈发柔软地说话了:“我带了向导抑制针剂,你这样我可没法操作。”
又僵持了十秒钟,那手缩回去了。于是哨兵熟练地拿出针剂,目不斜视地给正在发热状态的向导来了一针,打在手臂上。
“幸好我们刚才没呆在一起,我还有时间给自己来一针哨兵抑制剂。你没有吃抑制药片?”他扶着已然无力的向导,不带谴责意味地冷静发问。
安缇正处于初次发热期的余波中,仍然浑身发软,汗水涔涔而下。他其实眼前早就一片模糊,仅能粗糙分辨出人影,刚才能够准确定位咽喉,完全是出于这段时间对兰诺行为的观察,又结合对卫生间窄小空间的熟悉。
他又过了十分钟才将将能开口说话,声音飘得厉害:“没有……我不知道……那片剂里有什幺。”
安缇的眼神逐渐凝起来了,那抹绿由鲜亮渐渐转为暗沉,不再空茫地盯着哨兵看。最后他垂下眼睫疲惫地道谢:“谢谢您。”
如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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