雁夜作为一个才当上魔术师不到一年的新人,当然没法发现脏砚做的手脚,在检查了一下发现远坂凛并没有什么大碍之后明显松了一口气。
「去把孩子送回去吧,人老了,看不得孩子受苦。」
对于脏砚的话雁夜明显不会相信,心头却浮现出在地下室被虫子撕咬的小樱的身影。雁夜暗暗下定决心,在这次战争结束后,要带着葵和小樱凛一起,逃离这个可怕的家伙。
远坂葵在一小时后才发现女儿不见了。
葵穿着居家单衣就跑出了禅城宅,开车在夜晚的国道上飞驰。
随后葵在川边的市民公园,她平时带凛来玩时自己常坐的长椅上找到了熟睡的凛。
雁夜将凛带到这里,并一直等待着葵找来。
「我想这里的话,就一定能等到你。」
葵抬起头来,看见了雁夜的脸,毫无生气枯萎般的白发,左半边脸僵硬没有表情,这是一张非常骇人的脸。
虽然葵想要抑制住自己怯懦的悲鸣,但她没能成功。雁夜用还能自由活动的右半边脸凄惨地笑了笑。
「这就是间桐的魔术,要奉上肉体、腐蚀生命……只有以此为代价才是至极的魔道。」
「什么?怎么回事?为什么你会在这里?」
葵有些混乱地对着面前自己的青梅竹马不停问道。但雁夜没有回答任何一个问题,而是用温柔的语气接着刚才的话题说道。
「但是,樱很好。在她也变成这样之前……我一定要把她救出来。」
「樱——」
这是一年以来远坂家绝口不提的禁忌词汇。无法抑制的离别之痛此刻冲击着葵的内心。
樱——被送往间桐家的远坂之女。
不过这样说来,之前雁夜与葵等人的最后一次见面,不正好是一年前吗?
「脏砚想要的只是圣杯,他答应我只要我帮他得到圣杯就会放了樱。」
雁夜口中的「圣杯」使葵感到一阵没来由的恶寒。
老天保佑自己是听错了,葵恳切祈祷着,但雁夜却仿佛背叛了葵的心似的伸出了右手。手背上,分明刻着那三道令咒。
「所以,我一定会……不用担心,我的servant是最强的,不会输给任何人。」
「啊——为什么——」
恐怖,悲伤,以及大半部分的混乱使得葵言辞尽失。
雁夜回到间桐家,带领servant参加圣杯战争。
这意味着她的丈夫和青梅竹马的好友即将展开异常血腥的厮杀。
「……神哪……」
雁夜毫不理会葵的悲叹,他错误地理解了她眼中渗出泪水的含义。
「现在的樱甚至不愿意抱有希望。所以……你要代替那孩子。葵,你要替她去相信,替她去祈祷。祈祷我的胜利以及樱的未来。」
逝者空虚的左眼,诅咒般睥睨着葵。
温柔旧友的右眼,乞求般凝视着葵。
「雁夜,你……」
想死吗?
想被时臣杀死吗?
葵问不出这种话,绝望在她心里深深扎根。
葵低下头,紧紧抱住怀里的凛。想要逃避残酷的现实,如今也只有这样做了。
紧闭双目的葵的耳边,想起了雁夜温柔而痛苦的声音。
「总有一天,我们还能像以前一样来这里玩的。凛和樱也会像原来那样。做回一对好姐妹……所以,葵,不要再哭了。」
「雁夜,等等——」
但雁夜对于这最后的呼唤却没有任何应答,他拖着残了的左腿缓缓走远。葵没有追上前去的勇气。现在的她只能抱着女儿独自垂泪。
母亲的泪水滴在了正酣睡的凛的脸上。
在葵哭泣的时候,远坂凛背上的虫卵悄悄的孵化了,顺着她的手臂,慢慢爬上了葵的身体,最终停在了葵的后脑处,咬开一个口子,一下子钻了进去。
沉浸在悲痛中的葵只是感觉后脑勺出一阵刺痛,伸手去摸,却什么都没有发现。
在深夜降临的爱因兹贝利城堡里,一场别开生面的酒宴正在进行着。
古今历史上的王者们在这里齐聚一堂。
骑士王,亚瑟潘多拉贡。
征服王,伊斯坎达尔。
身着金色盔甲的archer,虽然没有报上自己作为王者的名号,但是从他拿出的酒具和说话的气度,在场的人都认可了他作为王者的身份。
作为观众的有被伊斯坎达尔强拉过来的韦伯,现在他的脸上写满了「想回去」的表情。
此外还有爱丽丝菲尔也不安地站在一边,眼神紧紧地盯着saber。
当然,英灵们并不是完全因为闲着无聊才聚在一起喝酒的。以酒宴为媒介,互相诉说自己的理想,通过气度征服他人,决定圣杯的归属权。这才是酒宴的真正目的。
不过他们的讨论并没有得到什么结果,因为assass突然出现在酒宴中,将宴会打断了。
assass拥有复数的存在,并且每个个体都拥有「气息遮断」的技能,在所有人不知不觉中包围了酒宴的会场。
虽然在座的英灵面对人数上占据优势的assass并不会落于下风,但是以包围阵势一拥而上的话,想要保护好御主的周全就有些困难了。而且作为王者来说,被外人闯入酒宴,本身就是很驳面子的一件事情。
之后,rider使用了他最强的宝具「王之军势」,将所有人纳入他的固有结界范围,重新改变地形,将assass和众人隔开,然后以战力和人数将assass完全碾压,一举消灭。
至此,圣杯战争第一位从者终于从战争中退幕。在一旁的爱丽丝菲尔感受到体内的圣杯汲取到了从者的灵魂,渐渐充盈起来。
爱丽斯菲尔悄悄将双手握在一起,却已经失去了触感……
第十章虫蚀
结束了一晚的喧闹,爱丽斯菲尔乘坐着saber驾驶的梅塞德斯。奔驰300sl,而前方领路的是舞弥驾驶的轻型货车,跨越过冬木大桥进入了深山町。周围的景色和新都完全两样,到处都充满了一种纯朴而带有厚重历史感的娴静风格。
这个地方,距离远坂和间桐的据点实在是太近了。所谓最危险的地方同时也最安全。在出其不意这一点上,切嗣的眼光确实很准确。
稍微走在前面一点的舞弥渐渐放慢了轻型货车的速度,最后停靠在路边。看样子是已经抵达目的地了。
「这里吗嗯嗯。还真是一个随性而且让人意料不到的地方呢。」
从跟在后面的梅塞德斯走下来,爱丽斯菲尔开口的第一句话就是感慨。
看起来好似拍摄时代剧一样充满古色古香的和风建筑。即便是在这几乎感觉不到历史流逝的深山町中,这栋建筑应该也可以算是异常稀少的风格了。而且从这全木质结构的广大占地面积来看,在近代日本的建筑史上都是特别稀有的例子。
但从这建筑之中所散发出来的一种荒凉感也是非同寻常的。似乎经过相当长一段时间的闲置了吧。如此长时间没有人居住却看上去经常被修葺的样子,而且能够毫无意义的占据城市规划中如此巨大的空间而不被拆除,恐怕这就是有什么典故的地方了吧。
「从今天开始,您二位就以这里作为行动据点。」
从轻型货车上下来的舞弥一边用例行公事的语气说着,一边递给爱丽斯菲尔一串钥匙。
爱丽斯菲尔交代saber收下钥匙,然后带着saber四处打量这栋建筑。
最终,她们在院子里的仓库门前停下了。
「啊啊,这个地方实在是太理想了。」
刚一踏进仓库的大门,爱丽斯菲尔便满意地点头说道,「虽然显得有些狭小,但是在这里的话就可以施展和城堡中一样的术式了。总之只要能建立起魔法阵,就能够使我的领域固定化了。」
「那么,我们现在就开始着手准备吧。saber,把我们放在车里的材料拿过来好吗?」
随后爱丽丝菲尔指挥着saber在仓库里使用炼金材料绘制起了魔法阵。
「爱丽斯菲尔,我有一个问题。」
终于,saber忍不住了,把从今天早上开始一只藏在心中的疑问说了出来。
「今天您似乎一直在尽量避免接触任何东西,这是我的心理作用吗?驾驶汽车也好,拿钥匙也好这种程度的事情也许可以不在意,但是连最关键的魔法阵制作您都不亲自动手,看来一定是有什么原因的。如果我说的不对请更正。今天的您是不是有什么不方便的地方?」
爱丽斯菲尔似乎有些难以启齿的样子,目光四下张望着。saber又继续追问道。
「如果您身体不适的话,应该事先告诉我。毕竟我负责保护您的安全,需要为此事先做一些准备。」
「抱歉。不过,我确实没有对你隐瞒什么。」
爱丽斯菲尔无奈的叹了口气,然后转向saber伸出手去说道,「saber,现在我用尽全力握一下你的手,可以吗?」
虽然不明白原因,saber还是伸出手去握住爱丽斯菲尔的手。作为人类来说过于美丽纤细的手指,轻轻地握住saber的手然后,非常轻柔的颤动了一下,甚至感觉不到任何压力。
「我不是跟你开玩笑。刚才我确实用尽全力了。」爱丽斯菲尔无奈的苦笑了一下说道。
「只是把手指张开就已经用尽全力了,要握住或者拿住什么东西都是不可能的。驾驶汽车就更不行了。早上起来的时候光是换衣服就已经累得疲惫不堪。」
「到、到底怎么了?你什么地方受伤了吗!」
saber惊讶地问道,但爱丽斯菲尔只是无所谓的耸了耸肩膀。
「只是身体有些不适,把触觉屏蔽掉了。虽然封闭五感之一便会很大程度上抑制灵格,不过对其他的行动都没有什么太大的影响。这种通融的便利性也是人造人的优点之一吧。」
「不是那么简单吧!身体不舒服可不能勉强。应该去看医生啊。」
「不用担心,saber。你忘了么?我可不是普通的人类啊。就算感冒了也不能看医生这种不舒服,只不过是我构造上的一种缺陷罢了。不要紧的,现在不用过分担心,我自己会调整好的。」
虽然不能完全理解,但是如果再继续追问下去的话,便会将爱丽斯菲尔是被制造出来的人造人这一事实赤裸裸的暴露在自己的眼前。于是saber只好作罢。因为她很清楚,爱丽斯菲尔最引以为傲的,就是自己并不只是单纯的被制做出来的人偶。
「啊,这么说来,还真是麻烦你了呢,saber。像今天这样,驾驶汽车和魔法阵的制作等等。这些都要拜托你帮忙啦,我的骑士大人。」
「这些都是我应该做的,是我问了不该问的问题,抱歉。」
「好啦好啦。那么,现在我们快点制作魔法阵吧。只要能在这连接地脉的魔法阵中好好休息一下,我的状况也能够好转起来。」
于是,二人在仓库中开始了临时工房的制造工作。saber按照爱丽斯菲尔的指示精炼好水银之后,开始集中精神进行艾因兹贝伦术式的魔法阵制造。两个人好似关系和睦的姐妹一样,一同在仓库里忙碌着,周围充满着一种祥和的气氛。
在两人的努力下,很快魔法阵的绘制就完成了。
「saber,辛苦你了,我现在需要休息一下,可以帮我把门带上吗?」爱丽丝菲尔躺在魔法阵中间,温柔地对saber说道。
「那么,晚安,我的公主大人。」saber将手放于胸前,微微欠下身子,面对着爱丽斯菲尔,倒退出仓库。
随着仓库门缓缓地关闭,静谧和黑暗重新填充在这间仓库里。
爱丽丝菲尔闭上眼睛,用魔力沟通身下的魔法阵,与地脉之间建立联系。然后引导魔力按照艾因兹贝伦独有的魔术轨迹在大气中运行。
片刻之后,身下的魔法阵中有微微的银白色光芒发出。爱丽丝菲尔舒了一口气,这是魔术工房初步完成的征兆。接下来要做的就是以自身为中心缓慢地抽取地脉中的魔力,扩大结界覆盖的范围,一旦魔术结界稳定下来,就算是完成了。之后只要地脉不发生大的变动,这个府邸的魔术结界就会一直自动运行下去。
魔力缓缓地在体内流动,一部分通过已经失去知觉的双手,爱丽斯菲尔惊喜地发现似乎被封闭触觉的双手又恢复了部分功能,顺着魔力的流通一点一点滋长,渐渐地从手掌后端延伸到指尖。
爱丽丝菲尔是作为圣杯容器的人造人,当有从者死亡时,圣杯会强制吸取从者的灵魂和魔力来填充圣杯。随着战争进度的推进,她作为人的能力就会逐渐被剥离,最终会还原成为圣杯这一万能的许愿机的原型。
这是她的宿命,从一开始她就知道自己最终的结局,圣杯的机能一旦开启,自己作为人的机能就会永久性的关闭。不过似乎这中间出现了什么差错或者说神迹,自己已经关闭的触觉居然在构建魔术工房的时候逐渐恢复了。
按捺住自己心中的欣喜,爱丽斯菲尔引导更多的魔力来冲刷着自己的指尖,酥麻的感觉充斥着自己的双手。然而爱丽丝菲尔心中确洋溢着喜悦,啊,这一定是神的垂怜。自己似乎可以摆脱变成冰冷器物的可悲宿命了,她甚至开始幻想着在圣杯战争结束后和切嗣一起度过美好的生活。
时间一点点流逝,爱丽斯菲尔将双手张开又握紧,感受着皮肤和稍微有些潮湿的空气接触。
划动的双手渐渐抚上了自己丰满的胸部,将双手探入衣服内,爱丽斯菲尔口中吐出香艳的喘息。双手好像已经不属于自己了,纤细的指尖碰触着柔嫩的蓓蕾,手掌边缘则挤压着丰满的半球,揉捏出各种形状。
双眼已经蒙上了一层薄薄的水雾,胸口的蓓蕾也变得越来越挺翘,单纯的抚摸已经不能满足自己了。爱丽斯菲尔解开了自己丝质的外衣,一只手继续揉捏着胸口,另一只手则一路向下滑去,最终抵达了蜜谷。
作为一位有过经验的人妻,爱丽斯菲尔知道如何满足自己。犹豫了一下后,将象牙般的指尖探入,下身早已蜜汁弥漫,手指插入的时候在静谧的屋内能听见粘稠的水声。于此同时,爱丽丝菲尔解脱般的喘息也随着手指的节奏响起,情欲的闸门也随之打开。
爱丽丝菲尔拱起腰身,方便自己更加深入地探索,随着手指节奏的加快,喘息也越来越急促,爱丽斯菲尔开始幻想着切嗣和自己亲热的场景。
在新婚甜蜜的夜晚,一贯冷漠的切嗣丢去了平时的面具炙热地直视着自己,仿佛是在看一件完美的艺术品。随后切嗣俯下身子,在自己耳边说着情话,一只手则在自己身上摸索着。不多时自己已经是一丝不挂了,然后她感受到了切嗣的坚挺抵在自己的身下,随即切嗣将舌头探进了自己的口腔里,一番热吻后爱丽斯菲尔默默地点了点头,刺痛就从身下传来,爱丽斯菲尔眼角止不住地流下了泪水。作为一个人造人,被人当做器物对待是再正常不过的事情了,在她看来周围的一切都是灰暗的,直到切嗣出现。他陪伴着自己,爱护着自己,为自己讲述外面的故事,切嗣自己的故事,她能感受到切嗣那颗孩童般的心受到了怎样的折磨才会变成现在这幅冷漠的样子的。现在他们终于融为一体了,爱丽斯菲尔流下了幸福的泪水。
感受着手指在身体里进出带来的快感,仿佛这就是切嗣当时在自己身上抽动一样,爱丽斯菲尔嘴里喊着切嗣的名字。可是渐渐地,脑海中切嗣的身影越来越淡薄,等她回过神来的时候,不知什么时候俯卧在自己身上的人已经变成了一个苍老的身躯——间桐脏砚!
爱丽丝菲尔忍不住想要大叫起来,可是已经到了临界点的身体在这样的刺激下一下越过了界限,将喊叫声堵在了喉咙里,爱丽丝菲尔身体软软地瘫了下去,随后进入了梦乡。
她并不知道的是,自己身体恢复了知觉不是神迹的作用,而是之前受伤时脏砚将刻印虫留在了他的体内。刻印虫平时并不会对宿主有所影响,但是一旦宿主身体一旦有所缺损或者失去机能,刻印虫就会填充进去繁殖从而替代宿主本来的身体机能。
爱丽丝菲尔作为圣杯由于汲取了从者的灵魂,关闭了双手的知觉,如此为刻印虫创造了绝佳的发育环境,同时刻印虫在魔力充沛的地方会繁殖的更加快速,爱丽丝菲尔将自己作为魔法阵的中心汲取四周的魔力,这样大大加速了刻印虫繁殖的速度。
于是在爱丽丝菲尔熟睡的时候,刻印虫正一点点地蚕食改造着她的身体,等待着她的将是怎样的未来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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