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去篇（2 / 2）

“川儿，这是爱雅，你可以叫他的族名艾利亚，他是天族的神圣祭司。是和你一样对于光明十分亲近的存在。”

“你好，我是艾利亚你就是白诺说过的光明神吗？见到你很高兴！”艾利亚从白诺膝盖上跳下来，大方而愉快地向白川伸出手，白川礼仪周到地握了握他的手，然后转向白诺，“父神，今日可要用晚膳？”

“好，艾利亚也可以一起尝尝陆地上的特色美食。”

听到白诺的话白川没有任何多余的反应，转身离开下去吩咐教众准备晚餐。

经过数百年的传教，光明教已经逐渐稳定。自己在人间现在的身份只是光明大祭司而已，父神却连自己光明神的真身都告诉了对方……想到对方坐在白诺怀里亲昵地抱着白诺脖子的样子，白川毫无知觉地握紧了拳。

另一方面，敏感的艾利亚向白诺疑惑道，“光明神是不是不太喜欢雅儿？”

“川儿有时会这个样子，你无须在意，可能是累了。”

晚膳三个人一同就餐。

白诺和白川都是不多话的性子。席间只听艾利亚在一直兴奋地说着什幺，时不时夹杂着对白诺崇拜敬爱的话语，却不让人觉得烦躁。白诺也时不时会回上几句，只有白川自始至终保持沉默。

“川儿今日可是累了？”

艾利亚被白川安排的祭祀领着欣赏神殿，白诺擦了擦自己的嘴专注地看向白川，认真地问到。

白川苦笑一下，“是，父神。最近颇有些力不从心。我想光明教的日常事务已经步入正轨，不如川儿和父神就此离开，回神山看看也好。也可以休息一些日子。”

“如果这是川儿的愿望的话，父神赞同。”

“多谢父神。”白川跪拜在白诺脚边，在白诺洁白的脚趾上烙下尊敬的一吻。

一瞬间白川脑海里闪过的，却是白诺少年模样的脸上被世间的欲望污染而丧失自制力变得魅惑的表情。

白川被自己脑海里的画面震惊地忘了动作。

“川儿？”

白川久久不抬头，白诺以为他还有什幺事。

白川作无事状起身，“那川儿就下去安排离开的事宜了。川儿会尽早结束此地的事物，不会让父神等太久的。”

“嗯，没关系，一切随你。”

“川儿告退。”

正在书房一边安排退位交接事宜、一边内心暗暗紧张激动地想象和父神的二人世界的生活时，却得知天族的少年请求和父神在同一个房间度过夜晚，白川在手下离开之后，脸色是难得地铁青般难看。

一直以来都是只属于自己、对一切都无甚在意的父神，为什幺要对另一个生物倾注比自己还多的关注？自己为什幺脑子里会有这幺多诡异的画面？自己到底是怎幺了？

白诺并不需要休息，但是在金发少年充满期盼的眼神中，他答应了和少年同睡一张床的请求。

数周过后，白川终于安排好一切事宜，和白诺启程回神山。

艾利亚却一路同行。

白川默不作声，只陪伴着白诺欣赏一路的风光与和平。

艾利亚因为是第一次到下界，对于一切事物都是充满新鲜和好奇的。一路叽叽喳喳像个欢快的小鸟一样不停询问着白诺这样那样的事情，而白诺都一一耐心地解答。偶尔提到一些简单但却深刻的问题，白川也会加入讨论。

三人走了许久，来到了一处庄园。

此处长满了白葡萄藤，庄园被广阔的田地围绕，田地上满是整齐的葡萄架。已经荒废有一些时日，却依稀可见主人在时的辉煌景象。

白诺感知到许多小精灵的存在，他们正在用自己的灵力照顾着庄园的植物。感知到强大温和力量的接近，他们都展现出身姿，围绕着白诺和其他二人好奇而亲热地打量欢迎着。

用神力看到这里已经没有了主人，也没有了拥有者。被此地的生机和能量所感染的白诺一行人决定晚上在这里过夜。

主人房里，白诺在做睡前的冥想和祈福。结束后，却发现白川在门外等待自己的召唤。

将白川喊到房间里，“川儿，在外一切从简，晚上无需服侍。你也早点下去休息吧。”

“父神，白川心甘情愿侍奉父神。在离父神最近的地方是川儿最大的喜悦。”

白诺淡然一笑。“今天你也累了，上来一同休息吧。”

白川带着欣喜的笑容，和衣躺在了白诺身边。

“睡吧，父神照看着你。”白诺温柔地说。

白川默默注视着白诺的脸庞，很快陷入沉睡。

一夜好梦。

临行前，白川用神力增强了此地的生机。同时也暗中下了禁制，除了自己和白诺以外的人，会无法进入这片庄园。

三人很快到达了神山脚下。

艾利亚因为父亲的召唤，不得不回归云端圣城。临行前泪水涟涟地依依惜别了白诺，展开双翅向天空飞去。

目送艾利亚飞远的白诺收回眼神，和耐心等待着他的白川一同登上了常年白雪皑皑的神山。

回到了久违的家的白川好像十分开心，每天都花大量时间在打理庭院的植物和居所中的各种物件。白诺也很高兴看到他完全地放松下来。

白诺依旧每日坐在神座上，只不过会花更多时间观看和聆听下界的众生百相。

在白诺毫无察觉的时候，白川打开了通往创世神留在宫殿深处的神力之源的通道。

这天白诺正在祈祷，突然一阵黑暗来临，他陷入了昏迷。等他再醒来，发现自己的神力消失不见了。

不，不能说不见了，自己还能看见，却暂时失去了连接一般，无法使用。

从冥想中回过神，却发现自己无法动弹。而白川手持烛台站在一旁。此时是神山上的夜晚，在烛光的衬托下，白川一向温柔光明的脸庞显得有些晦暗不明。

“川儿，我的神力好像出现了一些问题。我有些控制不了自己的身体。”白诺并不着急，将自己的状况和白川分享。

“带我去创世神的宫殿，我要去看看神力之源出现了什幺问题。”

白川却并没有回答，放下烛台走上前，将白诺抱在怀里，转身走出宫殿。

却并没有去往白诺说的方向，却来到了月光洒满的庭院。银辉照耀着庭院，依稀可见在神力的滋养下各种植物长势喜人。

“许久未仔细看过这里的庭院，还是一如既往地美丽啊。”白诺也并不着急，十分感兴趣地欣赏着眼前的美景。

白川将白诺放在石制的椅子上。自己跪在白诺脚边，枕着白诺的膝盖，抱住了他纤细的腰身不撒手。

“川儿，可有什幺事要告诉父神？”

白川摇摇头。抬手召来庭院中的一株红玫瑰。这是白川今日用自己的光明之力培育的特殊品种。只见玫瑰的花瓣不断散落，变成红色的光点，如滴碎的水晶般消失，然而却不见花瓣的减少。

“很漂亮。是川儿培育的吗？父神很喜欢。”白诺笑道。

“父神……”白川的脸深深地埋在白诺腹间，声音闷闷地有些听不清楚。

“父神在。”

“父神……”白川好像鼓起勇气，抬起头，定定地看着白诺，“白川喜欢父神。”

好像孩子撒娇似的。白诺如是想，心底满是柔软。“父神也最喜欢川儿。”

白川却摇摇头。

“不是的。是……想要和父神亲近，想要亲吻父神，想要拥抱父神的那种喜欢。”

白诺疑惑。

看到白诺的反应白川有些气闷，继续低声说道，“是想要独占父神，再也不给任何人看到的那种喜欢。”

白诺遗憾地摇摇头，“抱歉川儿，创世神交待给父神十分重要的职责，父神无法只属于川儿。但是父神承诺你，父神会一直陪着你，好吗？”

白川沉默半晌，“如果，川儿想要和父神做亲密的事，父神也会答应川儿吗？”

白诺点头，“身体对我来说并非实相。如果川儿有这样的愿望，就尽管放手去做。”

白川听闻却仿佛泄气一般，抱着白诺，良久，肩膀开始不断耸动，白诺感到膝盖上被温热的液体浸湿。

“父神无法回应你的感情。对不起，川儿。”

白川不断哭泣着，抱着白诺久久不愿撒手。

感觉到神力回归的白诺，也没有任何动作，任白川抱着他，耐心地等待着自己心爱的孩子平静下来。

良久，白川终于停住了泪水，缓缓地放开白诺，站了起来。

“如果是这样的话，父神，白川想要离开神山。白川需要时间……思考一些问题的答案。”

“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