数,冻伤者不知凡几。
宁寿宫内,犹如春日。
太后端坐于床边的罗汉床上,闭眼吟诵佛经,手上转动着蜜蜡的珠串,这是位年过四旬却保养地犹如未满三十岁的妇人。
身子胖了许多,脸却越发小的苏若昀坐在太后的对面,心头的思绪和窗外的飞雪一样纷乱。
垂挂在门前的门帘被掀起,阿福走了进来,给二位至尊之人行礼,告了一声罪,凑到了陛下的耳边,细声说了些什么。苏若昀本就苍白的脸猛地血色全无,不可置信地看着对面的生身之人,只觉得呼吸难以控制的急促了起来,“母、亲。”
“天子无情,权势争夺下,一切都是蝼蚁,陛下怎么可以心慈手软。”太后眼睛没有睁开却像是洞悉了一切,“宰相一系仅为自己着想,把百姓当旗子。竟然利用雪灾和你舅舅夺权,置百姓于何处!你舅舅不过是还以颜色,牺牲一些人换来天下太平罢了。赵家,只能说是自己倒霉撞了上来,事后给他们追封厚葬便是。”
苏若昀嘴角抖了抖,虽然置身暖阁,却像是坠入冰窖,他什么都不想说了,力气耗尽一般连坐着都觉得累。
伸出手,让阿福扶着,不想在母亲跟前示弱,他强撑着站了起来。一步一步,踩在棉花上一样走到了门口,门帘被掀开,外面的冷风夹着雪粒打在脸上,他终究没有忍住,质问,“舅舅,就为了百姓吗?”
门帘在身后垂下,没有得到任何回应。
苏若昀觉得喉头腥甜,强迫自己咽了回去,扶着阿福走出了宁寿宫,没有做撵,他想走走。
看着白茫茫的天,他茫然地说:“他这下,恨死我了吧。”
赵家一门在京中的妇孺幼儿被斩首午门,身首异处,大雪落下,掩盖了血迹,苏若昀身为帝王,救人却要不断地妥协,一步步后退,却还是换不来赵家满门一百多人的性命。
他摸着大氅下隆起的肚子,惨然地笑着,“怕是两条命,还不上了。”
“哈哈,我是大宁的天子吗?”
这话,阿福不敢回答。
苏若昀也不需要回答,他自顾自地说着:“小时候,我是母亲像父皇争宠的工具,是母亲向其他后妃炫耀的工具,是舅家争权夺利的工具。兄长们都败了,我坐上了皇位,成了外戚夺权的筹码,是朝臣最想要的傀儡。我……从来就不是我自己的。”
“阿福啊,江南是什么样子的?”
阿福搀扶着皇帝,低头说:“奴年幼离家,已经记不清家乡的模样了。”
“那你记得多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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