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为什么要退役？”
舟绅顿了顿：“他的眼睛，情况似乎不大好，之前听医院的医生说，神经也出现了衰落迹象，最近一段时间，好像更严重了。”
“为什么没有提前告诉我？”
舟绅被他忽然冷下去的语气惊了一下：“我，我以为你知道。”
林一寒往后靠去，胳膊搭在眼睑上，手里的文件稀稀落落的落下来，散在人身侧。
“文泽知道吗？他有没有办法？”
“沟通过了，他没看过具体的情况暂时也不敢保证，但他说这样的病应该是能治的，他说，这其实有点类似心理疾病，进而引发的物理反应。”
“心理疾病，心理疾病......”林一寒反复摩挲着这两个字，喉口如同着了一团火，烧的他一个字都说不出来。
“金帆那边有动静了吗？”
“有了，现在政府的人已经开始介入调查了，金氏暂时没有动作，依照局势，金氏这次应该会放弃这个小儿子，毕竟这一次，情况非常糟糕。”
林一寒嗤了一声，坐直了身体，慢慢将刚刚散落的文件收起来，局势已经开始松动了，他大约，可以喘一口气了。
良久，林一寒侧过身看舟绅：“他和那个教练......”
舟绅摇了摇头：“不清楚，说什么的都有，但看着，确实亲密。”
“哦......”他叹了口气，知道不能再拖了。
曲翊时隔很久再次接到林一寒电话是在深夜两点，放在枕边的手机忽然震动了起来，他睡的晚，此时正是半梦半醒之间，摸起来看了一眼，迷迷糊糊里以为自己看错了，睁大眼睛仔细盯着半晌，笃的清醒了。
接与不接犹豫的途中，电话已经自动挂断了，他等了几秒，发现对面并没有继续拨过来的意思。
兴许是打错了吧，他想。
正要放下继续睡觉，屏幕忽然闪了闪，进来一条短信。
“我在你俱乐部外面，你睡了吗？”
紧接着又进来一条。
“我好久没见过你了。”
曲翊盯着屏幕，倒一时不知该如何动作了。
睡在那边的776翻了个身，曲翊按灭屏幕，起身出去了。
三层的灯已经全部熄灭了，二楼青训室还亮着，曲翊握着手机，路过时看见里面还坐着一个孩子，很瘦，看着年纪很小，大约十五六岁，正专注的握着手机训练。
他还在犹豫，所以待在青训室外迟迟不肯走。
手机再一次突兀的震动起来，今天的林一寒似乎分外执着，完全没有以往处处替人着想的样子。
越响心里越乱，身后的门突然响动了一声，曲翊回头，发现刚刚还待在里面的男孩子此刻正怯生生的站在门口看着他，他像是被吓到了，仰着头半晌一句话都没说出来。
手里的手机还在响，曲翊看着他，忽然想起了曾经的自己。
“寒......寒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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