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想听什么?”玲珑擦了擦眼泪,从男人的怀里站起身,整理下衣服,将那柄长琴抱在了怀里。
“十面埋伏吧。”男人抽出腰间的长剑,头也不回地走了出去,外面马蹄声愈来愈近,眼看着追兵就要到了。
“但为知音,此生不负!”玲珑长叹一声,琴声随即在破庙里响起。外面兵刃交戈之声不绝于耳,琴声也越来越急促,忽然铮的一声,琴弦绷断,外面的交击声也戛然而止。
鲜红的血珠顺着玲珑的指尖滴下,他抬起头,破庙的门口,一个坚毅的身影正半跪在月色之下,他手里拿着把断剑,抬起头笑了笑。几道破空声响起,数根无羽箭自男人身后破胸而出,他身子摇晃了几下,头终归是垂了下去。
“我上辈子居然也是个将军?”秦岚摸着下巴,若有所思地看看了自己的胸口,“乱箭穿心,想想就很疼。”
“那是一千年前,鬼知道你中间又投了几次胎。”我揉了揉发酸的眼睛,话一出口才意识到,我们俩好像现在早就都不是人了。
“不对啊,为什么你没有投胎?”秦岚后知后觉地问道。
“孤魂野鬼,本来就很难投胎。”当年秦岚死后不久,我也用那玉簪戳破心脏,两人很快就被黑白无常接到了地府。
“你们这枉死之人,想要入轮回很难啊。”当时的判官还是个头发花白的老头子,每次看生死簿简直像要把头钻进去,“不过最近阎王殿换职,正好缺一位伶官,不知你可否愿意。”
“我——”我犹豫地看着那男人,他冲我笑了笑,轻声道,“你安心在这里等着便好,待我下辈子过完,定会来这儿寻你。”
“咳咳!”判官清了清嗓子,在我和那男人之间瞄了瞄,说道,“你要是肯留下来呢,我手头正好还有一个轮回人道的位置,年轻人,机会就在眼前,要懂得把握啊。”
“我愿意!”若不是为了能让那男人再轮回为人,我定然是陪着他一起堕入无边地狱,也不会同意。
自此分别之后,我每年都会到忘川河畔去弹琴,奈何桥上往来人无数,我却始终没有等到那个男人。也是,他每次进来,都是要喝一口孟婆汤的,又怎会还记得上辈子的事情。日复一日,彼岸花花开花谢,一千年过去,再刻骨铭心的感情也被消耗殆尽了,何况我本就已经无骨也无心了呢。
“那你为什么还要到人间来寻我?”秦岚耷拉着头,小声道。
“我也不知道,也许只是想见见你罢了。”一千年过去,秦岚的样貌有了些变化,但是他体内的三昧真火我却不会认错,“你说这是不是缘分,我刚一弹琴,你就从水里冒了出来!”
“你肯定是故意坐在那里,等着勾引我的!”秦岚也不知怎的,忽然就把我压在了身下,他紧紧地抱着我,说道,“你现在就是后悔也晚了!”
后悔什么呢?是后悔出来见他,还是后悔没直接弄死他呢?我连舍弃千年修为的时候都没眨眼,这种时候自然更不会后悔。不过我也不太想让秦岚好过,这家伙整天在床上折腾,也是时候给他点教训了:
“那今天是不是应该让我在上面?”我凑到他的耳边,秦岚闻言一怔,但还是闷声答应道,“可以。”
“你这吞吞吐吐的,感觉不太诚实。”我故意冷声道。
“是!”秦岚抬起头,怨妇似的看着我,腮帮子鼓得和青蛙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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