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其中看起来唯一一个跟自己水平差不多的,就只有塞西尔了。
“塞西尔。”
克莱尔把头从裹着的毛毯里钻了出来,此时他们一行人住在一个两层楼的民宅中,这家人看起来挺有钱的,应该是污秽者攻占亚尔德兰之后最早离开的一批,好多东西都没来得及收拾带走,于是全便宜了他们,克莱尔睡在客厅里,因为她喜欢客厅那兔毛地毯和暖融融的壁炉火焰,此时已经是深夜,虽然四周有些黑暗,但是克莱尔毕竟是猫,很快就捕捉到了不远处塞西尔的身影,塞西尔趴在窗边的一个木制的书桌上,她的手臂下面压着一本书,因为没有煤油,所以塞西尔自己放了个永续光来照明,不过此时她睡着了,失去了魔力支持的永续光自然就熄灭了。
“啊,”听到克莱尔声音的塞西尔猛地坐直了起来,在意识到自己睡着了之后,塞西尔叹了口气,随着她手指的动作,永续光又亮了起来,她揉着眼睛看向克莱尔:“怎么了?克莱尔?壁炉里的火焰变弱了么?”
“不用,这样刚刚好,太旺的话会损伤皮毛的。”克莱尔的尾巴从毛毯下面伸了出来,左右晃了起来,塞西尔看着她的尾巴,苦笑了一声,跟这只猫相处了几天,塞西尔也差不多摸懂了塞西尔的身体语言,不得不说猫的身体语言要比人好懂多了,比如克莱尔的尾巴这样翘起来晃动,就说明她现在在对什么东西好奇。
“怎么了吗?”塞西尔问。
“塞西尔在看什么书啊?”
“嗯,这个啊……”塞西尔露出有些为难的表情,因为她在看的是一本魔法书,而兽人,说实话他们对于魔法的耐受性比基辅罗斯人还差,基辅罗斯人好歹见过猪跑,知道一些魔法的分类和效用,但是他们极端尚武的文化阻止他们对此进行进一步的研讨,但是兽人是真的什么都不知道,兽人族有一半的历史都是被奴役的历史,那时学习魔法是贵族的特权,只有像是恩格尔那样的家族才有接触魔法的权利,身为奴隶的兽人自然无缘,而迁徙到了瓦萨里沙漠后他们用了足足一百多年的时间来开垦土地,适应生活,建设自己,发展村落,然后才逐步消除和人类直接的仇恨,慢慢开放自己——换言之,他们完美的错过了人类最近魔法开放和普及时期。
就在塞西尔思考要从何说起时,克莱尔便出言打断了塞西尔的思路:“算了,你不用勉强,我其实也不是对你看的魔法书有什么兴趣啦,我只是闲着无聊,想跟你聊聊天。”
“聊天?”塞西尔愣了下:“我们要聊些什么呢?”
“塞西尔你为什么要参加这个任务呢?你也是被别人强迫拉来的么?”克莱尔问出了自己早已想好的问题,因为塞西尔也是排名很低的赏金猎人,按理来说是不会参加这个任务的。
“这个啊……”塞西尔眼睛眨了眨,忽然说:“你要是让我摸你的耳朵,我就回答你。”
克莱尔扁扁嘴:“哼,你们人类怎么都这样,好吧,我就让你摸摸。”
塞西尔笑着,走到克莱尔身边跪坐下来,克莱尔把头枕在塞西尔的大腿上,塞西尔伸出手,带着一股虔诚的味道,双手慢慢的摸着克莱尔的耳朵尖,克莱尔感觉有些痒,耳朵不自觉地抖了抖,塞西尔被克莱尔可爱的反应逗笑了,然后开始用手指描摹着克莱尔的耳廓。
“怎么说呢……我参加这个任务其实没有什么特别的理由,只是想跟着姐姐而已——就是卡特琳娜啦——她是个帅气的女孩儿,对吧?又自信又强大,我想变的跟她一样,我还小的时候,就像成为这样的人,当我见到姐姐的时候,就觉得她简直就跟我梦想的一模一样,然后我就迷上她啦,我决定不管怎么样,我都要跟着姐姐一起走。”
“她居然不觉得你是个累赘啊?明明你的排名跟我差不多。”克莱尔晃着尾巴。
“你这么说话迟早会被打的,”塞西尔一撇嘴,手上稍稍用力,捏了下克莱尔的耳尖,克莱尔发出一声略微凄惨的喵叫:“不过……你说的没错,我确实是个累赘,跟着姐姐只是在麻烦她而已,打架也不行,做饭也帮不上什么忙,但是我就是想跟着姐姐。”
“因为她可以保护你?”
“那倒不是……说起来你可能不信,但是,我总觉我不能离开她,离开她的话,她就会,变成那个样子,那种,总让人感觉她随时死去都不奇怪的样子,仿佛连存在都不确定一样。”
“是吗?我倒是觉得她就是一个高傲的大小姐而已。”
“现在她的状态可比我见到她的时候好多了……”
“但是这个任务可不是什么简单的玩闹,”克莱尔的目光盯住了塞西尔,一改刚才那副猫儿特有的慵懒,严肃的说:“你也应该知道我们面对的是什么样的人,那个英格拉姆,可是能够单枪匹马毁灭掉整个马克里雅,撕开死境之门的人,就算是我们兽族这样消息闭塞的种族,可都知道他们恩格尔家族的大名,说句不好听的,我们这一群人全都死在英格拉姆手上,我都不会感到奇怪,跟何况我们两个是队伍里最弱小的两个了,换言之,就是最先也是最有可能死的人……即使如此,你还是这么想吗?还是要去?”
“嗯,我要去,”塞西尔笑着说:“我要陪着卡特琳娜。”
克莱尔晃着尾巴,定定地看着温柔笑着的少女,虽然自己用这样的言语威胁她,但是她似乎并没有动摇,克莱尔不懂,为什么会有人不害怕死亡的,在火炉橘红色的灯光映照下,她的容貌让克莱尔想起自己的母亲,她的母亲也是一只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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