惩呐呐。
他摇头。缓慢而坚定。
他的眼神空寂一片,仿佛千丈寒潭,泼得人心凉如水。
“端王爷,他,他是不是……”安惩瞄了一眼床上无声无息躺着的人。
“死了。”华添道,声调毫无起伏,“这么多年来,能看懂我心思的,唯他一个。”
看他转身走向床边,看他背影渐渐离远,看他那般纤薄的身形,从头到尾,淡在自己落满红尘的视线里……
“阿添!”
这声呼唤,仿佛从很远的彼方传来,横亘千古。
漫漫六年,之于千古,却也不过,弹指之间。
时光自他驻足起,冻结。
他驻足,转身,却并未看过来;他转身,只是拿起一床棉被,盖住了端王业已微凉的身体。
“安公子。”
启唇轻唤,却仍然不去看他,固执地站成一棵松。
一棵忘了岁月的松。
“走好。”
这一瞬,泪如泉涌。
“我不走!阿添!我陪着你,我陪着你,我陪着你!……”
二十好几的男人哭得像个孩子,坐倒在地下,像撒泼,像耍赖,只反复说着这几句,偏生拼不出一句完整话来。
“‘尘事难遂意阑珊,几回盼尽聚团圆。瑶筝弦断青丝续,昏目秋波谁望穿……’”
久违的一首《鹧鸪天》,再次响彻耳际的时候,突然就觉得,这韶华烁烁,逆了轮回。
华添起身,目光终于着落到他身上。一股大力冲击而来,将安惩推出三尺远。
华添出手了。
砖板被掀开,安惩一头倒栽了进去。
“‘别君去,弃孤帆,指枯发谢任痴缠……’
耳边呼啸的风声,竟也没能掩盖住这一句低吟浅诵。
结结实实摔在坑底,爬了半天堪堪抬头,望见前方黑黝黝一片。那里,当是那人所说的暗道了。
只是那人……他却见不到了。他见不到,却知道,他也是想哭的。
只因最后的那一眼。
却不知他是否能如己一般,哭得泪如泉涌。
痛快淋漓。
、落幕
野史有记,大宋大中祥符三年三月一十八日夜,东京端王府邸突然失火,火势汹汹,扑而不灭,终将一切燃成灰烬,寸草不留。
端王赵元惠罹难,被追封为燕王。真宗赵恒大赦天下,以示哀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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