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王宠,我要不起(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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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余她的指婚,似乎她早就知道自己在皇权争斗中是如何的角色,可偏她又不甘做那颗棋子,于是便正中目标的找上了他,连弯路都没有多行。

她话中有话,小心翼翼,又步步为营。

到底看穿了多少?

祁云澈好奇,故而不时随了心情,吊着她的胃口,玩个兴趣,想看看她到底能做到如何的程度。

她对他舍身相救,她望他眼光总是复杂多变,千愁万绪。

她对他避忌诸多,却又不得不与他诸多交集。

时而她对他流露出不知缘由的恨意,时而,又好像在那对明眸中看到了……情?

祁云澈因此而感到困惑。

倘若她真的能洞悉她自身将来的命运,那么全天下地位最高的女人,这个身份,她不想要么?

若说最开始,祁云澈对身边那空缺的虚位由谁来填补都无所谓,那么此刻,他倒有些希望是她了。

可是这时的汐瑶,早就不再将他当作命中的所有。

沉吟了许久,她轻呼出一口气,淡眉间,前生的惆怅淡淡飘荡了出来,她道,“不知王爷所说的,可是我想听的,所以请王爷不要说了吧。”

祁云澈侧过头去凝视她,“你确定我说的就是你不想听的?”

他在挽留么?

汐瑶的心随之一荡,嘴角边似乎尝到了丝丝苦涩,“王爷,想听实话么?”

祁云澈微微颔首,“你说。”

从来,他都觉得她是了解他的,这想法不知何时生出,可一旦有了这念头,就不曾再怀疑过。

而今终于见她不再伪装了,他既期待,又不由泛出忧虑。

困惑中,便听身旁女子轻声细语的慢慢道来,“大祁开国三大家族,三面牵制,只能消,不能涨。皇上纵容两王争斗,以此削弱他们,实则,煜王和明王是最没机会继承皇位的。而冷家早就看穿这一点,所以淑妃娘娘早早安排璟王随国师游历诸国,避开凶险,璟王天性纯善,不受规矩束缚,君临天下,本非他所喜所望,淑妃娘娘乃为他生母,岂愿意看到自己的骨肉抑郁寡欢,要趋利避害,要顺从皇上的心意,要保全家族安危,故而……”

汐瑶转头望向祁云澈,见他俊美的侧脸一如既往的沉静。

那是对世间任何都笃然的一种自信。

因为他知道自己将来会拥有什么,他会成为谁。

所以他毫无期待,更不需去争夺,那是他的宿命,他才是储君当仁不让的最佳之选。

言尽,汐瑶总算看到这尊贵如天神的男子动了容。

他怎会想到一切的一切,竟是被她这稚气未脱的小丫头看出蹊跷来?

“你是何时洞察出来的?”

“其实这并不难。”汐瑶起身,温软的风迎面拂来。

那带着荷叶清香的微风却不能挥散始终聚集在她心中的阴霾。

“旁观者清,煜王与明王身在局中,视彼此为眼中钉,若说要防备,自然对璟王诸多顾忌。而璟王的势力,就是王爷的势力,皇上越表现得对冷家不重视,越能让他们掉以轻心,包括长公主被送去南疆和亲,也是一样的道理。”

纳兰家和袁家斗得水生火热,这便给了冷家韬光养晦的机会。

等他们鹬蚌相争,最后得利的自然是听从皇上密令,做了渔翁的冷家。

自来大祁皇族中人,太蠢的都没资格活下来,天生便会使计谋手段,否则这近千年的皇权,哪儿能握得如此之稳!

祁若翾是牺牲品,她慕汐瑶也是。

说罢,便听祁云澈反问,“既你看得这般通透,何以还要问我?难道你不愿?”

“不愿。”

她答得果决,让祁云澈毫无征兆的怔了一怔。

侧目,汐瑶用余光窥了他一眼。

亭外有金芒斜入少许,将他周身镀上一层淡金色,使得她无法看清他的脸容神情,可只那静坐其中的随意姿态,都让人觉得不可靠近。

这样的人,天生便是让人顶礼膜拜的。

她与他,离得太远。

“不愿的理由?”

听了她方才那番话,祁云澈也相信她并非是贪恋权势的女子。

从前她在他心里那几许古灵精怪和装腔作势,此刻也全然消退了,且是多了几分超然脱俗。

到底是小看她了。

自然,他也更不会用那虚华来挽留她。

挽留……

他真是这样想的吗?

只撇开那些权势不言,若说她对自己不曾有情,那为何要奋不顾身的救他?为何要为他落泪?

他以为她若即若离的态度是对他使的小手段,他并不讨厌,也愿意与她周丨旋,若能娶个这样的女子,将来她做了皇后……

“因为太累了,汐瑶只想为自己活。”

这就是她的答案!

“那如果我想要你呢?”祁云澈也站了起来,与她直面,深眸就此定在她身上,紧锁住,就不想移开了。

事到如今,他不得不承认,慕汐瑶超乎他想象的聪明。

她知道要挣脱皇家的束缚,他才是关键,可他高高在上,甚至凌驾于皇权之上,只消等着祁尹政用双手将那君临之权捧到他面前。

只要他放过她,她便得自由。

可是,他不想放了。

“汐瑶恰恰有几分值得王爷欣赏的小聪明,我嫁与王爷,甚至是捡了天大的便宜,只王爷听了我的实话,心里有些不甘,其实,你娶谁都一样,只要能消除两王的顾虑。”

她说完,祁云澈便笑了起来。

他真是越来越欣赏她了!

连他自己都未觉,俊眉间已有神采在飞扬,“所以你在求本王放过你?”

汐瑶再不避开他直视的眸光,“王爷心里自有决断,岂是我求得来的?”

“你到底想要什么?”

“我想要的,你给不起。”

……

远远的,颜莫歌坐在他灵巧的轮椅上,看着湖心亭中正在对话的两个人。

他自是读得懂唇语,距离虽远,倒也看准了七、八成。

离去的祁云澈,那一脸兴味,一脸被将军过后的涩笑,他还从没见过他露出这样的有趣的表情。

而再望亭中望去,慕汐瑶竟是伫立,望着那道远去的身影,复杂的神色中,叫颜莫歌看出了不舍来。

既然不舍,又为何要拒绝?

那可是大祁未来皇后的宝座啊……

嘴里‘啧啧’了两声,抬手招来匿在暗处的侍从。

“去库房里把那对玉佩给本公子取来,他们临行前,送给慕汐瑶。”

侍从闻言,额上登时冒汗,迟疑道,“公子,那可是世间仅此……”

没等他说完,颜莫歌不耐的蹙起眉头,微怒道,“叫你去就去,那么多废话做什么?我怎养出你这贪财的?他日你公子我早折,这庄中的所有都给你可好?”

侍从一听,连忙摆手道‘不敢’,老实敦厚的依言照办去了。

……

汐瑶在那亭中独自呆了没多久,就得裳音又来告知,冷将军已在庄外等候,接诸位贵客回中州府。

既然冷绯玉来了,这便表示成王造反一事,已经真正被平息下来。

待她们回去之后,也不知南巡可是还要继续。

就算再南下,只怕不止她们这些做陪衬的,就是天烨皇帝,也没那重心思了吧……

最让汐瑶气结的是,当她出了藏秀山庄,队伍都行出老远,庄内又追来一人,交给她锦盒一只,说是颜莫歌的礼物。

她自知那毒舌的不会送他什么好东西,打开一看,竟是对比当日在颜家所得那对胭紫玲珑玉更为珍惜的玉佩。

单那色泽瞧着都晶莹剔透,雕纹更是精美无双,堪称无瑕,且还是一对儿!

因这庄子建在山中,马车行不通,故而众人都骑在马上,所以都见了汐瑶的礼物。

慕容嫣还故作酸涩的打趣说她们都没得,故而只有羡慕的份。

想来不止是汐瑶,这几天住在庄中的人都应该察觉祁云澈和颜家的关系。

原来云亲王的母家乃为商,难怪他不去争那皇位。

即便汐瑶不再多问,也了然在汤山时,颜莫歌告诫她那番话,到底是为谁所言。

她欠了祁云澈那么大一个人情,又在祁成昊造反时把那对玉给落在船上,沉入河中。

本她就不想选,颜莫歌偏要看她的笑话,故意再送她一对玉佩,就是要看她举棋不定。

送礼的人把锦盒交给汐瑶后,眨眼就跑得没影了,好像知道她会把礼退回去一般。

但见众人看她神色不一,汐瑶犹如哑巴食黄莲,那苦涩说出来也是招人笑话!

当真命犯小人!

皇上到底会将她指给谁,怕这会是接下来南巡路上,最为叫人好奇的事情之一了。

一众人策马离去,汐瑶没精打采行于其后,根本无法再多看前面的人半眼。

湖心亭中与祁云澈的说话,只是她顾全自己脸面的要强说辞。

前生他到底是否真的爱过自己,无从探寻,更无从得知。

只今生她爱不起,更不能爱。

帝王之宠,从来不会之与一人,他是未来大祁的天子,后宫百花齐放,即便是花中之后,她也不愿做。

心中固有遗憾,也只能化作一声轻叹。

罢了吧……

……

天烨二十七年,六月十八日,成王造反,三日后,平。

祁尹政勃然大怒,下令彻查,成王被逐出皇室宗谱,霍家极其余孽灭其九族,霍昭仪赐死冷宫。

而在这过程中,天子的龙驾,继续向南而行……

……

七月初一,南巡的队伍终于来到山水江南,汇聚大祁灵秀之气的烟雨城。

此城地处祁国南端,通天河入海前的最大城。

城在群山中,山中又有水,故而常年多雾,烟雨朦胧,美如仙境画卷。

而又因远离北方皇权中心,政治氛围并不浓郁,且为南方最大的商贸之城,故而街市繁华,热闹至极。

到了此地,则由江南首富沈家与郡守亲自接驾,这也是天烨帝南巡的最后一城,停留十日后,便启程北上归朝。

成王造反的风波渐渐平息,到了这如梦似幻的烟雨城,祁尹政心情转好,伴驾的众人,也随之松了一口气。

再说来到烟雨城,最开心的非汐瑶莫属。

此地是她母亲的家乡,她也只在四岁时来过一次,但那时太过年幼,剩下的些许记忆也是模糊不清。

早在今晨还未入城时,祁尹政便下了口谕,特许汐瑶住在沈家别院,更给她一美差,让她在接下来的日子里做个小东主,领着皇子皇女们四处玩乐,高兴一番。

沈瑾瑜在五日前回到城中准备,再加上沈修文,有两位表哥陪伴,她这差事并不困难。

虽成王造反给此行带来极大影响,但也因此,使得伴驾的众人越发小心翼翼,反倒疏忽了那些儿女情长,就是慕容嫣和袁洛星,也不敢再暗地里使绊子,耍些阴谋诡计了。

由得汐瑶偷了个闲。

她只求在回京之前别在生出岔子,让她措手不及便好。

……

是夜,烟雨城正中的甲秀山上,迎接圣驾的筵席长长的铺展开来……

若说想看沈家之富,到这甲秀山上来走一回便可见真章!

这山本是生在城中一方不大的湖泊,当年烟雨城还未有而今繁茂时,沈家祖辈便相中了此湖和其周围风水,以石填湖,堆出此山,又在山上建沈家府邸。

烟雨城本就被群山环绕,站在山巅上俯览,可见此城如明珠一般,静卧其中。

而沈家占据城内最中心之位,乃明珠中的明珠!

所以一直以来,都有个说法,即烟雨城与沈家相辅相成,江南第一家,当之无愧。

酒宴一开始,沈禄更先为国库贡上三百万两黄金,此举无意外的让龙心大悦,当即开金口,问沈家有何所求。

汐瑶坐在远离圣驾的角落里,如看客一般含笑观望。

外祖父此举,与她前世发生的全然相同,单说来到这甲秀山,见这些奇花异草,还有沈府里件件珍稀装饰,若显得太小气,弄个不好,皇上随便找个理由抄家,那便不是三百万两黄金就能算了的。

真真的花钱免灾。

见皇上笑得如此开怀,恐怕此时舅父说想做个官,那也是要给的。

正见外祖父与皇上说着话,便在此时,汐瑶眼角瞥见左侧一人站了起来,才是回头,就见沈修文已经离席,向那众目聚焦之处行去。

“启禀皇上,草民有一事相求!”

跪在圣驾宝座前,沈修文一身孑然,风度翩翩,那话语声更是朗朗,悦耳又悦心。

祁尹政才刚问沈家想求什么,他就行了出来,那便是有所求了?

看着跪在自己跟前的第一才子,祁尹政那含威的眼中不乏欣赏之色,他大方问道,“沈修文,你想要什么?”

闻声,沈修文亦是干脆,“草民想求皇上赏个恩典,将平宁公主下嫁与草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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