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吟也不回答，像个受了伤的孩子，低下头去掰他缠得紧紧的手。
“你放开我！”推却不开，晚吟恼起来，索性捏着拳头捶他。他一手便扣住了她胡乱挥舞的手，沉目凝着她，“晚吟！”
“刚刚的话……我记下了。而且，我答应你……”
晚吟吸了吸鼻子，逼着自己收敛住眼泪，倔强的看着他，“这个孩子……我也会生下来。但就像你说的那样，我们……从此，一点关系都没有……”
仿佛因为她这样的答案，而受了巨大的打击，连祈烨的目光越发的暗淡，像是蒙上了一层灰。
晚吟动手一根手指，一根手指将她掰开。
“让司机停车吧，我就在这儿下……”离开他的怀抱，再开口，她显得有些有气无力。
他似乎也疲倦了。
彼此这样纠缠着，猜测着，试探着，再纠缠，如何不会疲？
摁了传声电话，没有让司机停车，只是报了租屋的地址，便让司机改了路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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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吟从左轮手里将小羽毛抱下来的时候，视线还是忍不住越过孩子的肩膀，朝后面那辆房车看过去。房车的车窗紧紧封闭着，晚吟看不到里面那张熟悉的脸，可是，却莫名的能感觉得出来从那厚重的车窗下，散发出来的一份压抑的苦楚。
“妈咪，爹地不下来吗？”
孩子也扭过头，眼巴巴的看着那辆车。
“嗯。”
“可是，小羽毛还没有和爹地说再见。”孩子眼眶突然有些红了。似乎是意识到，要和爹地分离。
晚吟突然觉得有些难过。自己这样做，又和连祈烨的做法有什么差？可是，除此之外，她还能怎么做？
晚吟蹲下身，将孩子放在地上，摸了摸他的头，“去，和爹地说声再见吧。”
孩子走出去一步，左轮便伸手将他拦住了。一大一小，仰头惊讶的看着他。左轮面有幽色，看着晚吟，“让先生安静一会吧，要做出这么多的割舍，任何人心里都会有斗争，随时都可能会后悔，先生也只是正常人。”
听着左轮的话，晚吟心里突然生出丝丝不忍来。伸手将孩子拉住了，垂下眼睫去。终究什么也没说，默然的牵着孩子转身。
“妈咪……”小羽毛跟在她身边，小手抓着她的手，忍不住连连回头。
“爹地以后都不会给小羽毛吹头发了，是不是？”
“妈咪给你吹。”
“爹地再也不会来看小羽毛了？”
“……会来的。”
“爹地和妈咪不会在一起一辈子。”
“……”这句话，晚吟再无法回答小羽毛。终究，只是轻轻的吐出三个字，“对不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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才拿钥匙打开门，晚吟便立刻被扯进了门。琉璃顾不得和孩子打招呼，识趣的将孩子领进房间。偌大的大厅只剩下顾力仁两位长辈和晚吟。
“爸，妈。”晚吟的眼圈还是红的，不敢抬头。只是艰涩的叫了一声。
“先坐下。”顾力仁在沙发上坐下，又拉了妻子坐下。晚吟点点头，在另外一张沙发上坐下。
“你说吧。”陈韵伶望着女儿，深吸口气，似在压抑心底激动的情绪，“报纸上的事，是怎么回事？妈不是不知道如今这些媒体喜欢乱写，但我是问过琉璃了，你确实是有了孩子。”
晚吟低垂着头，有好一会儿没有出声。。
“你倒是说话啊！”没等到回答，陈韵伶急得眼眶一下子就红了。
“你别着急，别把孩子逼太紧了。”顾力仁心疼晚吟，只得安抚妻子。
“我能不着急吗？我把她养这么大，就看着她让人欺负！”陈韵伶胡乱的抹着眼泪，又是心疼，又是悲愤。探身过去，推了晚吟两下，有些气其不争的样子，“你肚子里那孩子根本就是连祈烨的，是不是？你这丫头怎么这么记不住事啊！当年是谁把你弄得那么狼狈的？他现在给你挖个坑，你还往里面跳！”
“妈……”晚吟咬着唇，只能涩然的唤母亲。
“这孩子如果是他的，就决不能要！”陈韵伶坚持己见，“你没理由，为了个那种男人，还一连给他生两个儿子。走！咱们现在就去医院，不然，他以为咱们好欺负。”
“妈！”晚吟被陈韵伶拉得站起身。
顾力仁拦住妻子，“你身体不好，别这么激动。女儿还没说话呢，就不能听她好好说说？”
“好，我就听你好好说说。”陈韵伶看着女儿，等她的答案。
晚吟思绪一片混乱。不忍母亲现在还要为自己操心，更不想真的将孩子拿掉，可是，若说是花司焱的孩子，岂不是让花司焱平白无故的背了个黑锅？
正当她纠结不已时，门铃突然响起。她惊了一下，忙说：“妈，有客人，我先去开门。”应低她来。
也不等陈韵伶再说什么，晚吟已经朝玄关走过去。顾力仁赶忙扯了纸巾递给陈韵伶，“赶紧擦擦，别让外人看见了闹笑话。”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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