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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我还当云总这雪茄太矜贵,我抽两口就得要回去呢。”

“是很贵。”侍者刚准备把言战抽过两口的雪茄拿走,云中天就说:“所以,不能浪费,拿过来,我抽完吧。”

言战低着头,云中天又说:“去端半盏玫瑰水过来,让小战洗洗手,女人家家的,一身烟味总归不好。”

英俊的男侍者很快就端了玫瑰水过来,所谓玫瑰水,不过是在一个类似于加大号琉璃碗里盛一点飘着玫瑰花瓣的洗手水而已。

低头洗好手,又用燕窝漱了漱口,言战靠在椅子上,看向抽着雪茄的云中天,“云总,这饭也吃完了,接下来要是没什么余兴节目,我可就得回家去了。”

“不忙,不忙,把东西都撤了,上一些茶点,大家很久没聚聚,聊聊天总归是好的。”云中天笑了笑,“小战莫不是瞌睡了?”

“没有。抽了两口,j-i,ng神特足。”言战回答道。

说话间,云中天已经把剩下的大半根雪茄给抽完了,烟蒂交给一旁的侍者,云中天看向言战,“一直瞅着我,做什么?”

“没什么。时间过得真快,以前,我是坐在这里,看着我大哥坐在云总的位置上抽雪茄。现在,我仍然坐在这个位置上,对面倒是……”

“你大哥的忌日刚过,你伤怀也是常事。不过,人得向前看。”

“我可不是张果老,骑驴倒走。呵呵。云总不是说聊聊天吗?我就瞎聊了。”言战小小的叹了一口气,摸了一下那枚戴在右手的尾戒。

云中天看了一眼已经调换了位置的尾戒,又问:“订婚这么长时间了,准备什么时候举行婚礼?可欣在家闲着无聊,最近又做起了小孩的衣裳,说是连同你的小孩衣裳也做好了。”

“还是可欣姐姐最疼我,不像云总,处处在商场上

给我苦头吃。”言战说完这话就笑了,抿了一口漂着枸杞的红茶,润了润喉。

“你这抱怨的可真是让我头疼!”原本大家以为言战这句玩笑话是意有所指,可见云中天笑得开心,就也跟着打趣了。

“言氏的生意越做越大,言总这些年在商场的甜头比苦头吃得多啊。”

“忆苦方能思甜,小战不能太娇气啊。”云中天也喝了一口茶,话题又再次倒回来,“这婚礼,你想要什么礼物?我可得好好准备,一份不落的送给你。”

“容我好好想想。云总,还有在座的各位,你们都听见了,是云总说要送我结婚礼物的。待会儿可不要说我狮子大开口。”言战环视一周,已经有两个近日和言氏有磕碰的老家伙坐不住了,生怕她趁机耍y-招。

“啊!想到了!”言战轻笑出声,“脑子里绕了一大圈,还真不知道自己缺什么。这几年,承蒙各位的特、别、关、照,言战我这个小辈,才能在商场上顺风顺水。言家的孩子们都平平安安,健康成长,我还真想不出,自己想要什么礼物。”

言战看向云中天,云中天又谆谆而谈,“既然是刚刚顺风顺水起来,就别这么急着上岸,再多玩一会儿。……结婚的事情,可以再往后延一延。”

“再延我可就是老姑娘了,嗯,这样好了,婚礼前我再告诉云总。”言战拿起茶碗,“各位喝茶吧,这茶,特香呢。”

多少人在此刻松了口气,言战从他们到底喝了多少茶就能看出来,她又拿起一块茶糕,咬了半口。

席间又说了不少交易所的黑幕,几个上市公司的亏损,政府内部官员的调动等等……有些言战听得仔细认真,剔除糟粕,倒是能听出一两句真话,有些言战选择不听,免得影响自己的一些决策。

云中天和言战,一个在长桌这头,一个在长桌那头,两个人交流不多,都是在大家议论时c-h-a|上几句话而已,通常言战和云中天是不可能发表过多意见的,因为谁都知道,这两个人的意见就是真相。对错也罢,两个人都只是听着罢了,有人偏爱观察这二人的神色,早些年倒是能从言战的神色中窥得一二,现在是越发看不出半点内幕。

“我听说陈非在法国天天上头条?”言战正在拨瓜子吃,听见云中天把话题绕到陈非身上,就赶紧拍拍手,把浅绿色的瓜子壳拨弄到一旁,说:“你们可千万别问我他在干什么,他很不喜欢我干涉他的事业。”

“不是吧,言总,有你在,他想拍什么片子都行的!”

“快别说他了,咱们聊聊其他人,真是的,都拿我寻开心!”

“你吃什么瓜子呢?”云中天重新点了一根雪茄,但是这根雪茄,他抽得极慢,淡淡烟雾在他眼角的细纹旁徘徊,反倒叫

言战觉得,他的脸越发模糊,像是变年轻了,就像是五年前,她为了双城,向他下跪的那个云中天。

“我可不知道,味道很清甜。吃么?”言战刚想让男侍者端一小碟过去,云中天就笑着开口道:“给我拨两个吧。”

餐桌两边的人都安静了两秒,又迅速恢复聊天的架势。

言战看向那一小碟绿油油而饱满的瓜子,刚准备开口婉拒,云中天就走了过来,说:“这伯爵的侍者还真是绅士风度啊,怜香惜玉的紧,瞧瞧,小战这里全都是我们这些男人没吃过的零食,我那边的零食可没你的好看。”

“云总,你也说了,您和在座的,都是男人。”言战拨开一个瓜子,正准备了送到嘴里,云中天就捏住她的手腕,他一靠近,言战就闻到了雪茄和烈酒混合的味道,戾气丰沛。

“不是说了么,给我拨两个。你的手巧,铜墙铁壁也能穿墙而过,这皇帝住的地方,你也来去自如,就算是龙印,我看,你要是想要,也真如探囊取物。”

“云总,我的手没有可欣姐姐巧,小孩衣裳我就怎么努力也做不出来的。现在,也没有皇帝,龙印是文物,该呆在博物馆里,言战向来尊重中国传统文化。言战才疏学浅,探囊取物这个词,似乎是有些豪气,但似乎,又有些贬义,我是小辈,本本分分的一个生意人而已。”

“呵呵。”云中天终究放开了她的手腕,又说:“最近可欣爱看古装剧,连我说话也古里古气的。”

言战吃了瓜子仁,点头道:“云总好兴致啊。”

云中天拍了拍她的肩膀,正打算在她耳边说些什么,“嘭”得一声,华丽的牡丹门被推开,刚才还在笑着聊天的诸位都彻底安静下来。

言战并未转身看是谁,仍旧剥瓜子吃,这种情况也不是没见过,也许是在座某一位的相好小姐,也许是在座某一位膝下承欢的儿女。

“……”云中天把搭在言战肩膀上的手缓缓收了回去,他看向来人,颇为意外的问:“管家刚才说,你刚下飞机,这才十分钟,你就到了伯爵?你是飞过来的?”

作者有话要说:五月的最后一天。

对于所有默默无语的潜水者,虽然有些人已经伏法了,上岸冒泡撒花,但是我告诉乃们,我会继续恨你们的!如果我连绵不绝的恨意这么容易就泯灭的话,就不足以证明,半步猜在写这个文的每一天,是多么的need you!多么的想每天都见到you!

——按照剧情,两更了。来人啊,搬几个地雷来给我撑撑场面!

☆、言言

鼻息不稳。一路推开了所有挡在面前的侍者,险些在拥挤的走廊上造成小混乱,到达包房之前是一个大踉跄,原本打算是好好的推开门,最后竟变成了“嘭”得一声“撞”开门!

定定的看向坐在餐桌前的言战,她穿着一件半镂空的白蕾丝长裙,在灯光的照耀下泛着柔和的光,细细盘出来的发髻煞是庄重,白皙的颈微微前倾,她正坐在那里吃着什么。

——“啸尘,我在问你话呢。”云中天看了一眼依旧若无其事的吃瓜子的言战,沉声说出了来人的名字,言战剥瓜子的手立刻停了下来,她抬头看了一眼哑口无言的在座诸位。

而所有人的视线都在站在门口的云啸尘和坐在桌前的言战间来回徘徊,言战霎时间面沉如水,她擦了擦手,缓缓的回过头去。

——“啸尘,既然来了,就坐下来一起聊聊天吧?”云中天又开口道。

但是云啸尘不为所动,双眸深深的盯着言战的脸,半响,才开口道:“……言言,近来可好?你瘦了很多。”

“你也瘦了很多。一路奔波劳碌,这么急着到伯爵来,肯定是有什么大事要和云总说。言战这就告辞了。”英俊的男侍者立刻把她的包和披肩拿了过来,言战披上披肩,视线并未在云啸尘身上多做停留,她要走,旁人也跟着离开,纷纷和云中天打招呼离开。

云啸尘站在门口,言战缓缓走过来,在两人即将擦肩而过之际,云啸尘抓住了言战的手,低声说:“言言,我有五年都没见过你了。我是来见你的。”

“是啊,五年都没见了。你依然高大英俊,斯文有礼,活脱脱一个英国皇宫里的贵族王子。”言战看着他的脸,缓缓的推开他的手,“夜深了,我得回言宅。”

云啸尘深深的吸了一口气,言战从他身边走过之时,所有人都看到他眸底的愤怒,那股像要撕碎所有东西的狠戾,让所有打算离席的人都是一惊。

“啸尘。你知道她的脾气,就别添乱了,都五年了。你又何必……”话刚落音,云啸尘就大步的追了过去!云中天头疼皱皱眉,拿起手机,打给家里的管家,说:“二少爷已经回来了,晚点回家,叫大少n_a_ai给他收拾一下房间。嗯。”

一步跨进了电梯里,言战回过头,云啸尘竟然追了出来?这走廊两边都摆放着开得异常娇艳的红白两色牡丹,言战盯着那些牡丹看,花好月圆,就是这人有些煞风景。

“言言!”云啸尘转眼就到了眼前,言战按了一下电梯,让电梯门保持打开的状态,云啸尘立刻

走进来,他没有剃胡子,双眼忧郁,“言言。”

“你有什么话,要,这么急着和我说?”言战靠在电梯边,笑着看向云啸尘。

“我们太久没见,我以为……你早就忘了我。”

“那怎么会呢。”言战礼貌的后退了一步,谁晓得云啸尘立刻倾身向前,低下头,双手放在她的肩膀上,“那你为什么不多看我两眼呢?”

“多看两眼又怎么样,你已经是别人的老公。”言战拂开他的手,“你的儿子和女儿都还好吧?”

“你说这种话做什么,我娶那个女人,也是万不得已!”

“就是因为,我知道是万不得已,才说这些话的。你都是当爸爸的人了,和我计较什么。”

“言言,我已经离婚了。言言,我已经离婚了。”

言战惊讶的抬起头,看向双眼热切的盯着自己的云啸尘,她有些尴尬的说:“真抱歉,我还不知道呢。不过,我们俩还真是正反面呐,我快要结婚了,刚订婚。”

“言言。我这么急着回来,就是要告诉你,不要嫁给陈非,他不适合你。”

“云啸尘,这个玩笑真的不好笑。虽然你有过来人的经历,但是可能对我无效。”言战侧过身,又点了一根细雪茄,侧头抽了一口,说:“五年没见,你倒是还和从前一样。”

“我当然和从前一样。我对你,从开始到现在都没有变过,这五年来,我每天都处在煎熬之中,我经常看你的新闻,你来国外出差,很多次,我都想去看看你,但是我……”

“我都懂。不过,离婚终究不是好事,家庭还是最重要的,尤其是小孩子,单亲家庭的话会很可怜。你还是想清楚,能挽回的就尽量挽回。”

“你还在怪我?”云啸尘按下原本已经停下的电梯,刚才缓缓下沉的电梯又开始缓缓上升,“你还在因为双城的事情,怪我?可你要知道,她杀死的那个孩子,是我三叔的老来子,他就那么一个儿子。”

“是么?我听说,你三叔他老当益壮,两年前又娶了个小老婆,现在又生了一对龙凤胎。”

“但当时,他只有那么一个宝贝儿子。说句老实话,小双城当时只有死路一条。……你根本不知道,我看到你向我大哥下跪时,我心里有多痛。”

“就因为心痛,所以……”言战笑着走过去,整理了一下他的领带,娴熟的给他重新系好,“所以就在我大哥过世之后,立刻结婚,立刻出国?嗯?”

提到言忱,云啸尘脸色一变,忽然就开口道:“言言!你大哥在你面前说得那些话,都是假话。你不要相信

他。”

“……他的忌日刚过,你又要来离间我们兄妹间的关系?以前你这么做,最起码对云氏还有点好处,现在就大可不必了,他已经过世了。”言战看向云啸尘,“我向云总下跪的事情,除了云总,我,就只有你知道。当时在场的也就我们三人,你现在可不可以告诉我,是谁,到底是谁,告诉了我大哥?”

“言言……在你和言忱相认之前,我们就已经认识了。说到底,最先认识你的人,是我云啸尘。那时你还没有现在这么权倾天下,你想想,那时我待你如何?言忱的死,我很难过,至于你说下跪的事情,我不知道。我不知道是谁告诉他的。”

“不知道?……你会不知道?”言战轻轻的拍拍他的脸,他忧郁的双眼定格在言战脸上,叹息了一声。

“言言,我知道你重情义。言忱也确实把他的所有都给了你,但是言言,你和他是你们兄妹之间的事情,我和你,是我们之间的事情。长久以来,你都把言忱放在我和你之间,这样对我公平么?”

“那么,我也奉劝你。你和云总,是你们兄弟之间的事情,我和你,也是我们之间的事情。长久以来,难道,你不是把云总放在我和你之间,你从来,也没有公平的对待过我,不是么?”

云啸尘被她说得哑口无言,他确实对大哥云中天言听计从,长兄如父的观念早就在他心里根深蒂固,他无奈的摇摇头,“我早就知道你订婚了,这趟回国之前,我已经正式和她离婚。我希望,你看在我们这么多年的感情上,慎重的考虑一下结婚的事情。陈非不是个好人选。”

“所以呢?”

“……我希望你能和我结婚,相信我,五年前我们就应该结婚了。”“叮——”得一声,电梯门打开,一翻上下之后,电梯终是停在了大厅。

言战没有再说话,她又大步走出了电梯,云啸尘连忙跟上去,亲自给她打开车门,又有些魂不守舍的问:“言言,明天我们能一起吃个饭吗?原谅我刚才说了那么多,但是我迫不及待的想要告诉你,我真的太想你了。”

坐在驾驶席上的言战抿了一下唇,弯起嘴角,“明天不行,这阵子我要飞纽约。……再见。”

“那我等你回来,你忙归忙,记得要注意身体啊。”

“好。你也一样。”踩下油门,言战的车转了个弯,直接驶入攒动的车流中。

云啸尘站在原地,凝望着早已远去的车影,又是一阵出神。

“啸尘,不是我说你,这刚下飞机你就过来了,招人话柄的。”云中天拍了一下他的肩膀,“怎么就回来

了?不是说很忙?小佑和灵灵两个调皮的小家伙,在家保姆能看住吗?”

“我再也等不了了。天天看法国的新闻都是陈非,那个娘娘腔的文艺片导演!只要一想到他真的会和言言结婚,我就想把自己的肠子吐出来!”

“……你这话,是什么意思?她已经快三十了,只许你娶老婆,不准她嫁人吗?我倒是希望她早点结婚,言氏现在太气盛,她早点结婚也算是去了我心头的一桩心事。”

“要么就是嫁给我,要么,我宁愿她永远单身。这个世界上,只有我能照顾她。”

“啸尘,我以为你结婚五年了,多多少少也能忘掉言战,儿子女儿都有了,你心里还想着她?……”云中天皱皱眉,司机已经把车开了过来,他坐进车里,又把云啸尘拉进车里。

“哥,我已经离婚了。我受够了和除了言战以外的其他女人睡在一起!”

“啪”狠狠一巴掌扔在了云啸尘脸上,云中天也立刻重重的咳嗽了几声,他颤抖的指向自己的弟弟,“啸尘,你太让我失望了!我早就警告过你,别碰这个女人!你碰不起!你根本不知道,当初我在言忱那里,保了你多少次!?咳咳咳!”

作者有话要说:猜迷、5566,乃们滴地雷呢?拿来,不速速拿来,孤就喷乃们两只一脸血!

——谢谢昨日抛给俺地雷撑门面的几位落落大方、慷慨无敌、英气勃勃、灿若繁星、勇敢坚强的佳丽们,轰炸我吧,轰炸我吧~(本来想写个儿童节小剧场神马的,现在看来是木空了,照常更文吧,六一快乐,baby们。)

☆、这里的黎明静悄悄

破晓未至。

餐桌上的宵夜已经凉透了,顾双城端起一个碟子,闻了闻,用舌头舔了一下,确实是已经凉了,热了三四遍,还是凉了。她放下手中的文件,将那些写满英文的a4纸一张一张的整理好,又工整的夹在文件夹里,“啪”得一下合上。

捏了捏鼻梁,顾双城站起来,关掉了客厅的吊灯。

她又看了一眼那些原本是给言战准备的宵夜,她说晚上有应酬,顾双城也以为她应酬完了会回家,因为言战无论应酬有多晚,都会回家的,这是她的惯例。但是昨晚她并没有回家,顾双城一直坐在餐桌前等着……她一夜未归。

掐着文件夹,扶着楼梯,顾双城又看了一眼敞开的大门口,花园里的佣人已经开始扫地,“锁啦锁啦~”的扫地声传到她耳朵里,她一步一步的走回房间,在走廊上碰到了梦游一般的言式微。

“啊!你这个杀人犯!你干什么?一大早不睡觉,想吓死人啊?”言式微骂完这句就赤着脚,披头散发的跑回了自己房间,怀里还抱着一只“嗯嗯”的雪白色贵宾犬,顾双城疲惫的扬起嘴角,不置一词。

她走回自己的房间,淋了个澡,穿上一件大号的长衬衫,刚准备穿上内裤,就听到了低沉的车声,在相对万籁俱静的破晓,那车声听得尤为真切。顾双城跑到窗边,掀开了窗帘的一角,眯起眼睛,看向停在铁门外的那辆车。

言战从车上下来,和男佣打了个招呼,笑着吩咐几句,就向宅内走来。

“……”顾双城立刻转过身,拧开门下楼去了。

刚到客厅的言战听到了细微的脚步声,她抬起头,意外的睁大眼睛,不着痕迹的后退一步,“……起这么早?”她四下看了看,又低头看了一眼自己的手表,“天还没亮,怎么不睡了?”

“天还没亮,你怎么回家了?”

“……”言战又后退了一步,“我有东西落在车里了,我去拿一下,你再多睡一会儿吧?……早晨凉,不要赤脚走在地板上,听姑姑的话。”言战转过身,顾双城皱皱眉,她从楼梯上走下来,到小客厅里把原先那一盘盘夜宵都倒进垃圾桶,又走到客厅旁边的茶水间里,在高处的柜子里拿出一罐藕粉。

言战并没有去地下停车场,她只是向前走了几步,绕过假山又返回客厅。

——顾双城已经不在了,言战松了一口气,刚才这孩子光|裸着笔直的长腿,就这么光着脚丫子站在自己面前,言战好些年没见到顾双城这般模样的站在自己面前了,心跳忽然就不可思议的加快。她叹了一口

气,又心不在焉的走向茶水间。

打开茶水间里的小灯,言战打了个哈欠,踮起脚尖,去拿高处柜子里的一罐藕粉。

揉揉眼睛,言战又打了个哈欠,正当她打开罐子时,再次走进茶水间顾双城从身后半抱住她,一碗刚冲好的藕粉就突现在言战的眼下。

回过头,言战看向顾双城,顾双城也一动不动的凝视着她,顺手从一旁的餐具里抽出一个玉勺,放进透明的,又泛着一点粉色的粘|稠而又清爽的藕粉里。

“我以为你睡觉去了。”

“我想你去车库回来后,应该会肚子饿,冲藕粉最快的。……你什么东西落在车上了?”

“是……是一个……你知道的……就是……”言战搅|动着藕粉,她就这么站在顾双城双臂之间圈定的怀抱里,言辞摇摆而闪烁。

“钱包是吧。趁热吃吧?”顾双城捏了两下肩膀,言战立刻不适的侧过头,停止了搅|动,“我不饿,你吃吧。这罐藕粉很好吃的。”

“我知道,小时候你经常喂我吃的,老牌子了。”顾双城就在言战的耳边这么说着,见言战想推开自己的手臂,她立刻一把将言战抱了起来,“嗯?”

“……”言战剧烈的喘了一口气,顾双城将她抱坐在铺着几何形状长桌布的吧台上,又硬是将她转了过来,两人就这么面对面望着彼此,倒是顾双城先开口的——

“小时候你喂我吃,现在我喂你吃。……来,张嘴。”顾双城舀起热腾腾的藕粉,抵在言战的唇上,嗅了嗅,“你身上有消毒水的味道?”

言战犹豫的张开嘴巴,让顾双城把玉勺塞进自己口中,短暂的一喂,又抽|了出来。她咽下甜丝丝的藕粉,说:“我去看了一下格蕾丝,昨晚应酬完以后,小贾打电话告诉我,格蕾丝的母亲病倒了,我去看看她们母女俩。”

“看了一晚上?”顾双城又舀起一勺,喂进言战的嘴里。

“格蕾丝昨晚好像有醒过来的迹象,我和医生在她的病房里呆了一晚上,是个小护士说,看到她手指动过的。”

“那她醒过来了吗?”顾双城问。

言战失望的摇摇头,“没有醒过来,可能是那个小护士看错了。”

“别抵着我。”顾双城轻轻的分开了言战并拢的双腿,身子也立刻挤进了她的双腿之间,言战脸颊一红,她穿得仍旧是昨晚的白蕾丝长裙,刚才她双腿一直并得死紧,恰巧就抵住了顾双城腰腹以下的位置。

“再吃一口?”

不知道是不是错觉,言战总觉得顾双城浑身都在蒸腾着炙热的气息,她向后退了退,谁

知顾双城拽起了她的裙摆,直接把裙子半掀开,那手指若有似无的从她的小腿上划过去。

“你的鼻尖上都是汗,这裙子有点长,你热了?”顾双城问。

言战连忙摇头,再也不敢看顾双城的脸,她又说:“我不吃了,让我下来。“

“不吃完不准下来。……张嘴。”顾双城笑着说。

“别闹了,我……”言战刚想抬起头,顾双城就低头,两个人的鼻尖就快贴在一起,“你干什么?”

顾双城立刻后退,搅动了两下藕粉,尝了一口,说:“嗯,还是那个味道。”

“你要是喜欢,你吃完吧。让我下来。”

“我都说了,不吃完,不准下来。”顾双城低头,看向被自己掀开裙子后又露出来的小腿,还有那悬空的高跟鞋,还有此刻堆积在她两腿之间的裙摆褶皱,那层层峦峦的裙摆像是一层隐秘的最后防线,顾双城轻轻的蹭了一下那拢在一起的裙摆,“张嘴啊?”

“……”言战张开嘴巴,只想快点吃完藕粉,吞咽的很快,没两下就弄得嘴角都是粘|液般的藕粉,顾双城伸手过去,替她拂去。

刚开始,言战并没有注意到顾双城在蹭自己的裙摆,渐渐地,她感觉到顾双城像个孩子一般,前前后后的轻轻撞着她的裙摆。她的小脸,忽而有点近,忽而又有点远。

——【叫我的名字………叫我的名字。】

——【求你了,叫我的名字。】

——【……双……双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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