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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们的笑声不悦耳吗?肯定比我的笑声悦耳。”顾双城自问自答。

锦绣立刻挽住她的胳膊,“你干嘛跟她们比,一群小女孩,什么都不懂,什么都不晓得,很幼稚,很肤浅的。”

顾双城摇摇头,“我多想像她们一样,那么无知,那么懵懂,那么活泼生动,那么天真无邪,那么弱小而易于猎捕。”

☆、186悬命 四 (一)

假山里的洞幽深而潮s-hi,微蓝色的阳光在这里被吞噬了,陷入更深的晦暗中。在洞里看不到阳光,只能感觉的一丝丝的冷肃渗到四肢百骸,让人变得非常清醒和些微的恐惧。

言宅的假山与假山中的孔洞大大小小也有九、十个之多,怪石嶙峋毫无方向可循,黑黢黢的一片,从远处看上去根本不逊色于是一个摸不着出口的小迷宫。园中的佣人们如果不是走过的次数很多也容易迷路,通常宅内的都只走那条最短的小路,其余的路几乎没人走,故而愈加显得冷寂和骇人,尤其是一些老几十年前修成后再也没动过的古洞,更是处处透着y-森。置身在这样的洞中,就仿若是与外界隔离了,耳畔听到的都是无尽的回声……那些新女佣们在假山里嬉笑着穿行,稚嫩而欢快的声音从四面八方袭来,一刻也不歇的回音像溶溶切切的波浪,一缕一缕的在言战心头滚动,划过,带出了一圈圈暧昧不明的波痕。

言战就那么徒手站在那里。她的眼睛被一条浅粉色的绸巾给蒙上了,那个为她系绸巾的小女佣还打了个十分好看的蝴蝶结,因着这个好看的蝴蝶结,她的背影看上去,才没有那样单薄,反倒是俏皮好动了不少。

她略站了站,就似是在听风声的蝴蝶那般,听着风声了,辨到方位了,便起步开始蹁跹而驰。

言战闭着眼睛,缓步朝前走着,间或是抚着岩石和路过的石堆,一步,二步,三步,四步,她在和女佣们玩捉迷藏。

五、四、三、二、一!走到第六步的时候,她忽然回过头来,她的脸上没有什么生动的表情,只是鼻翼翕动着,好似是闻到了什么味道,她双手轻轻的垂下来,微微仰起头来,重重的呼吸了一下。

她嗅到了什么?谁知道呢~只见她立刻迈出不疾不徐的步伐,开始反其道而行走,一步,二步,三、四步,就像是没被蒙上眼睛一样,她靠鼻子肆意寻找着。

小女佣们有的为了混淆视听,从四面八方笑着喊道:“言战,我在这里!我们都在这里!”

不,不,不,不在那里。是在东南西北哪个方向呢?言战向前滑了一大步,差点被洞中的苔藓给害得摔了一跤,瞧见情形的小女佣吓了一跳!正要过去扶她呢,其他人挤眼的把她拉回来,孰料想她们没有看见鼎鼎有名的言战摔个嘴啃泥,只看见她像个滑冰皇后那样保持着出奇的平衡,轻松自在的滑了一大步,又翩翩地站稳了。

“哦,她是怎么做到的?居然没有摔倒咧。”一个小女佣稀奇的问。

其他人纷纷抬起稚嫩的好奇脸庞,啧啧称奇得咿咿呀呀。

“糟了,她发现我们了!快跑啊!”

一群小女佣察觉言战正向她们这边走过来,不由得四散而逃,个个吓得哈哈大笑,她们进园子这么久,还真是没怎么见到过言战本人,更做梦也想不到今天能和她一起玩捉迷藏。小女佣们个个兴奋如同乱跳的粉红色小兔子,而言战则如同是提着猎枪要猎捕她们的蒙面大盗。

她们跑得太快,言战刚刚快步挪动到一个洞口旁的时候,已经扑了个空!

小女佣们这下学乖了,分别跑到能藏人的隐秘位置,待到四周都安静下来的时候,才偷偷露出头来,屏息凝神的盯着一个人在洞里摸摸索索的言战,有小姑娘害怕的自己捂住自己的嘴巴,只露出她们那两只天真无邪填满兴奋的眼睛,有小姑娘胆大,踮着脚尖,悄无声息的绕到言战身后去,还轻轻的拽了一下她的衣角,言战立刻回过头去要抓住她!

抓住她!抓住她!扑了两下,还是没有扑到。言战那样子真是太好玩了,这时候有小姑娘忍不住了,噗嗤一声大笑起来,这一笑真是如同春日里的第一簇蔷薇欣然绽放,听得人耳朵痒痒,言战也弯起嘴角,依旧在洞中走着。

刚才那个拽她衣角的小姑娘梳着两个马尾,她再次胆大的绕到她身后去,其他小姑娘连忙摆手,嘘声说:“你会被她抓住的!”话还没说完,言战就忽然转过身去,一把抱住了那个胆大的小姑娘,这迅雷不及掩耳的动作立即引来了众人的惊呼!

哦哦哦~蒙面的大盗举起了温柔的猎枪,不偏不倚的对准了这只跳跃的粉红色小兔子~!

“你放开我,你放开我!”小姑娘挣扎着,不服气的说:“我还没碰你,就被你抓到了?你背后长了眼睛吗?真是奇怪了!”

小姑娘的两只马尾晃来晃去,扫到了言战的脸庞,言战痒痒的松开手,那小姑娘正要跑走,言战就拉住她,一把拽过来,小姑娘又挣扎道:“我遵从游戏规则,抓住了,就吻你一下!你放开我!你抱着我……我……”

也许是言战抱得用力过猛,也许是小姑娘胆子大但脸蛋皮确实特别薄,她的小脸蛋全红了,小嘴巴也不晓得亲哪里好,最终她犹豫皱起小鼻子,吻了一下言战的左边额头,言战这才松开手,那小姑娘立刻跑开了。

其他小姑娘看这情形,就再也不敢怠慢了,都开始不出声的藏在洞中,也不露头,言战所到之处,都是一片安静,渐渐的走过了两个洞,都没有丝毫声音,言战又闻了闻,便从侧边走,这一走,就进了假山群中央的花圃里,那些刚刚被园丁搬进来的鲜花们差点遭了秧,言战一脚踩下去,就把几株小红梅的枝子踩断了,她停下来,那些躲在洞中的小姑娘们也露出头来细细探看。

这样子安静了一会儿,有些小姑娘觉得不好玩了,就三三两两的也走进花圃里,从四面八方喊道:“言战!我在这里!我在这里!快来抓我啊!”

这样的距离十分近,光听一句,言战就能分辨到底她们都站在哪儿,她开始沿着周围走,闭着眼睛惬意的寻找,果然,又抓住一个!那小姑娘声音细弱蚊蝇,被抓住了也不敢跑,立刻就撅起小嘴巴,在言战的脸颊上印下一个吻,言战弯起嘴角,顺手摸了摸她的头,这一摸,小姑娘就不紧张了,慢吞吞的从言战怀里出来,又躲回小伙伴那里。

噢噢噢~蒙面大盗温柔的抚摸了受惊过度的粉红色小兔子,绅士有礼的放开她~

“言战,这里,这里!”一个样貌十分出色的小姑娘大喇喇的直接跑过来,呵呵的笑着说:“来抓,来抓,我就在你旁边!来啊!”

她真是如抓不住的小鹿一样围着言战乱蹦,言战被她转了好几圈,只能在原地蹲下来定定晕眩的神经,其他小姑娘则一个二个都学她的招儿,轰隆隆的围着言战转,都笑着闹着要她来抓,言战起初蹲在地上,人一多,她就立刻站起来,顺手就是一个,逮个正着!

“亲啦!放开我!”被抓着的有的吻言战的脸颊,有的吻言战的鼻子,有的吻言战的耳朵,有的吻言战被蒙住的眼睛,还就是没人敢亲言战的嘴巴。

啊啊啊~蒙面大盗握住猎枪,脸上已经让小兔子们吻得没剩下哪怕一块没被亲吻的地方~那些兴奋的小兔子们此起彼伏的扑过来,亲吻她,亲吻她,亲吻她~

言战有点被绕晕了,她向后退了退,靠在一旁的假山上,似是在喘气,也似是在轻轻嗅着什么。

小姑娘们玩开了,一些不熟的,跑着闹着也认识了,互相追赶哄笑,这笑声似是刺破了言宅多年来的沉寂,几乎大半个言宅的人都听到了这里的笑声,光听这笑声,也惊叹家里什么时候多了这么多青涩无知的新女佣?

言战没有拉开那蒙住眼睛的粉色绸巾,如果她解开了绸巾,就能看到眼前这小花圃里比花更美好到难以捉摸的奇美景象,小女孩们个个鼻尖冒汗,满脸通红,她们兀自玩得开心,却也不忘记在一旁歇息的言战,有两个小女孩走过去,将她拉到中间来,让她继续去抓她们。

耳畔全是这些小女孩们的笑声,言战闭着眼睛,轻轻探出手去,有个小女孩自动靠过来,踮起脚尖就吻了一下言战的脸颊,说:“你抓到我啦!你去抓别人吧。”

言战却不放她走,紧紧的抓住了她的手腕,那小女孩说:“我亲过了,你还不让我走?那我再亲一下。”说亲就亲,她又踮起脚尖,亲了一下言战的脸蛋。

“嗯?……你放开我呀,我还要和别人玩呢。你放开我!”小女孩被抓住了,逃也逃不了,她反复说着,言战也仍旧不松手,其他小女孩走过来,问:“她亲过你了,你放开她呀。”

言战不动,那小女孩见言战嘴角没有弯起,脸上亦没有笑容,就有些害怕,呐呐的说:“我没有做错事……”

“别动。”言战伸出手去,静静的抚上了这个小女孩的脸……那是只有这个年纪的小女孩才有的皮肤触感和热度,她的眼睛不大,也不小,圆溜溜的,像是个可爱小泰迪的眼睛,她的眉毛很细软,应该很淡……她的脸庞并不小巧,有两只米老鼠一样的耳朵,柔软的耳朵,柔软的唇,柔软的下巴……

嗯嗯嗯?蒙面大盗丢掉了猎枪,抓住一只粉红色小兔子,其他小兔兔们全都踮起脚尖来望着她~

小女孩们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不明白为什么言战要摸她的脸?难道她的脸格外好看吗?其他小女孩算是凑热闹了,赶上去抬起脸,说:“你摸摸的我的试试?”

又是另外一张脸入手。她的眼睛很大,鼻子十分小巧,嘴唇有些r_ou_r_ou_的,长大了必定是个美人,言战摸到一半,又顺着她的耳朵,缓缓的抚向她的肩膀,肩膀略宽,手臂也很长,她的双手顺着她的后背抚下去,那小女孩咯咯地笑了,“你在摸什么?”

言战动作僵了一下,又问:“今天几号了?”

小女孩们早就玩得晕头转向,哪里还晓得今天是几号,东一句,西一句,说得乱糟糟的,言战不作声了,半响,又问:“你几岁?”

“十二了。”小女孩回答道。

言战松开手,一个小女孩挤过去,说:“您是要给我们算命吗?摸骨算命是要摸手啊?”

那小女孩伸出手,把言战的手拉过来,言战轻握着她的手,大拇指在她的掌心里缓缓的打着圈圈,她一圈一圈的划着,那小女孩却没有发出笑声,“你为什么不笑?”

“又不痒啊。”

言战松开了她的手,自己顺手拉过来一个另外一个小女孩,依着从前对双城那样的,一圈一圈的在她掌心里转圈圈,她的动作分外的认真温柔,这会子,那个小女孩痒痒的受不了,笑着挣脱开,言战听见了她的笑声,她想要弯起嘴角,又觉得喉头苦涩难当。

蒙面大盗想要找寻刚刚被她扔掉的猎枪,粉色小兔子左一个右一个西一个东一个的跳到她的肩膀上,手上,腿上,头上,还有心上!糟了,蒙面大盗被小兔兔们包围了~

小女孩们都觉得今天玩得开心,和言战几乎打成了一片,于是便全都抬起头来,对她说:“言战,你来摸摸我的脸好了,我的脸肯定比她的好看。”

争先恐后的小女孩像是胡乱冲撞的幼兽一样挤了过来,言战被她们挤得往后退了好几步,她踉跄了,心头也跟着震颤。

这会儿,言战被簇拥在了小女孩们中间。

微蓝色的阳光里,每个人脸上都像是被镀上了一层蓝色,尤其是言战缓慢颤抖起来的唇上。

“你摸我的嘛,你摸我的手?摸啊?”

“你摸我吧,我在这里,摸我,摸我!”

“哈哈,哈哈,摸我摸我啦!”

小女孩们的热情彻底淹没了言战,她晃晃悠悠地站在她们中间,几近摇摇欲坠,她深蓝色的双唇颤抖着,她的双手无助无依的垂着,她的眼睛被一片粉色遮住了,她能听见自己如同惊雷般叱咤混乱的心跳声,她还能感觉到自己眼眶发热,那个名字在喉咙口哽咽着,哽咽着,她说不出来……

“言战,刚才我是你第一个抓到的,你帮我摸骨好了?”

“言战,你为什么摸她的脸?”

“言战,你为什么摸她的肩膀啊?”

“言战,你怎么不说话?”

所有小女孩的笑声停止了,她们全都看向言战,有的已经察觉道言战的不对劲儿,就问:“捉迷藏结束了,我帮你解开这个,你的眼睛被勒了这么久,很疼吧?”

言战缓慢的摇摇头,不愿意蹲下来让她们解开。

她转过身去,嘴唇依旧发抖的厉害。

所有的小女孩也随着她转过去,她们都知道她生了重病,就走过来搀扶她,说:“我们出去吧,不玩了。”

言战也缓慢的摇摇头,她握住那个来扶她的小手,嘴唇发抖的问:“你有没有见过我的双城?”

“……”言战说得含糊不清,且字字都带着高低不平的颤抖,小女孩们都没听清,就一个耳朵尖的反问道:“谁是双城?”

这时候仿佛天空中的云朵们也挤在一起问,谁是双城?手牵手围着小花圃转圈的假山们也一起问,谁是双城?那小花圃里所有开着的花儿们也睁大无辜的眼睛问,谁是双城?就连四周围微蓝色的阳光也揉了揉惺忪的睡眼,问,谁是……双城?

“跟你们差不多大。”言战随手拉过来一个小女孩,她死死的闭着眼睛,上气不接下气的哽咽着比对着:“她这么高。”她又拉过来另外一个小女孩,说:“她的眼睛是这样的。”她又拉过来两个女孩,逐一摸过鼻子后,她又比划道:“她的鼻子是这样的。”

小女孩们开始在她们中间找,都以为言战是要找刚才她摸过的某个小姑娘呢,这一找,又是个个叽叽喳喳如喜鹊一般,好不热闹,跟选秀拿冠军一样呢,唯有言战,说完这些,就一口气没提上来,直挺挺的倒在了小女孩们中间。

☆、187悬命 四 (二)

小女孩们吓坏了,个个退到了三步以外。

言战如同一块流星咻~~得一声陨落在充满朝气、充满活力、充满稚嫩、充满生命力的小女孩们中间,她们吓得此起彼伏的尖叫!

“啊!”

“啊!”

“啊!”

小女孩们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就真如同是森林里那刚从洞中爬出来的小粉兔一般,一边嚼着清香鲜嫩的青草,一边焦急的揉搓着两只毛茸茸的爪子,呆呆的你看看我,我看看你。

“啊,她怎么了?刚才分明是你推了她一下?”

“噢~你们瞎说什么,我的双手这样柔弱,怎么推倒言战?她是言战啊!怎么可能被我一个刚满十一岁的小女孩就推倒了呢?”被指责得小女孩吓得小嘴张得大大的!口齿也比平时伶俐了一千倍,她害怕的握紧小小的拳头,再次坚决的重申道:“她是言战啊!怎么可能被我一个刚满十一岁的小女孩就推倒了呢?”

而指责她的那些小女孩们脑袋挨着脑袋的缩在了一起,她们觉得头晕脑胀、心跳加速、双腿发软,“哦哦哦~我们都做了什么?我们居然推倒了言战?”

“她怎么了?她脸色发白,她躺在那里?”

“她怎么了?她脸上没有表情,她手脚冰冷,她躺在了花丛里?”

“她怎么了?她还有呼吸吗?她会死去吗?”

“她怎么了?难道她躺在黑暗里,就这么无知无觉了吗?”

小女孩们再也不敢尖叫,她们一个一个静得就像一片从半空中飘过去的小羽毛,她们不敢靠近,却也不敢远离,甚至不敢叫嚷和讨论,她们就这么在言战身边,静默的,震惊的,哀伤的,难以置信的,瞧着躺在那里的言战。

噢,不,她们推倒了言战,或许是那个力气大的惊人的小女孩推倒了言战吗?

枝头上看捉迷藏的鸟儿们全都飞回自己的小窝内,它们瑟缩着肩膀无力的用翅膀遮住了自己的眼睛,它们不忍再看言战一眼!

手牵手围着小花圃转圈的假山们纷纷露出了伤痛的眼神,它们也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无助的伫立在远处,不晓得该做些什么去唤醒沉睡的言战。

小花圃的花儿们全都睁大眼睛,用自己纤弱的枝叶,合力去托起沉睡在它们之上的言战,噢,你是这言宅的主人,你不能在此永久的沉睡下去,你不该在这样临时而仓促的花床上入睡,你应该戴上百花编织的桂冠,你应该睡在万花绽放的最姹紫嫣红处,请你醒来,请你从我们卑微而单薄的色彩上醒来,睁开你高贵得,含着眼泪的眸子,去别处吧,去别处吧。

微蓝色的阳光包裹着那仿佛失去所有力气的言战,它们轻轻抚摸着她疲惫的脸,它们轻轻按着她担负着一切的肩膀,它们轻轻的揉着她钝钝跳动的心,它们企图搬起她走过了太多路的双腿,可惜它们惊讶的发现,她的双腿有千斤重,如同一座轰然倒塌的巍峨冷山,它们除去了她被藩篱束缚的靴子,又惊叹的发现,她的双脚早就被磨出了数不清的血泡,每一个血泡都是一句悲伤的挽词,她从哪里来?从遥远的地方来么,她又将到哪里去?

天空中千万朵无根的云彩瞬时黯然下来,它们噙着深情而悲悯的泪水,俯瞰着那个被小女孩们围在中间的言战,它们并不晓得言战会否再次睁开眼睛,用儿时在贫民窟时看天空那样的清澈眼神,去再次放眼弥望这洪大而又多么微小的世界,它们轻轻的叹了口气,各自分开,在天空中继续那缓慢而无奈的漂浮。

飘啊,飘啊,飘啊,飘啊,云朵们又再次聚拢在一起,它们踢踏着仓惶而逃窜的舞步,三五成群的互相安慰的望着彼此,它们再次手牵手的俯瞰着言战——

谁曾见过那个在贫民窟里笑着谋生的言战?没人见过。他们喜欢报纸上的她,有着姣好的面容,显赫的身世,和一个神一般的兄长,加之那完全无法被漠视的天赋。

谁曾见过那个穿着人字拖在街头啃冰棍的言战?没人见过。他们喜欢屏幕上的她,用餐慢条斯理,吃着奇贵无比的甜点,用温煦平易的眼神望着每个人。

谁曾见过在夜深时候独自驾驶直升飞机还会开着摇滚乐一边开一边用力摇头摆脑的言战?没人见过。他们喜欢谈判桌上动则睥睨对手,静则审时度势,毫无表情幅度,一副掌握一切的沉着模样。

谁曾见过……谁曾见过……

云朵们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它们对彼此点头,说,我曾见过,我曾见过,它们拍着巴掌,齐齐呼唤起泥土,你曾见过么,你曾见过吗?

泥土睁开眼睛,它重重的点头,微笑道,我曾见到过,但是抱歉,我们能怎么样呢?没人知道我们曾见过。泥土一块一块的跳出来,它们互看彼此,指着整天踩在它们身上那些人,哦,我们要小心了,不能乱说话,你瞧方研之一流正要再次东山再起,站在道德的顶峰,向言战|s,he|去千万支涂着腥臭口水的冷箭!那云中天也会撕开一切屏障,伸手捏住躺在那里无法动弹的言战,将她狠狠的掼到地上,再扔进黑黢黢的深渊里!那些再次横行的流言蜚语将全部化作最有一柄尖锐无比的沉戟,深深的刺入她的心。

于是云朵和泥土齐齐低声叹道,谁能救救她,谁能救救她?

假山们听到了这呼声,也纷纷叹着,谁能救救她,谁能救救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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