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清早。
“清歌,左手方向是牛奶,右手方向是三明治。”阮承光交代好后,一个一个地看过去,笑眯眯地说,“温叔叔吃饭,温爷爷吃饭。”他顿了一下,对着严芸甜甜地叫道,“阿姨吃饭。”
温弘露出欣慰的笑容,赞道:“阮小姐,你把承光教的很好。”
“他太任性了。昨天要不是董事长您遇到他,我都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阮清歌感激极了,又催促着儿子,“承光,向温爷爷道谢了没有?”
阮承光爬下椅子,鞠了一躬,然后郑重着小眉小眼,小大人似的说道:“温爷爷,您的大恩大德,我以后一定会报答的。”
温弘顿感窝心的温暖,扶了扶眼镜,笑着说:“承光,以后周末过来陪爷爷玩拼图。”
严芸听见阮承光重重的“嗯”,怏怏地翻了个白眼。这种人她见多了,有了机会就拼命地攀关系、谋利益。
在那对母子离开后,严芸抢过温弘手上的报纸,一脸嫌弃地埋怨:“老公,你难道没看到那小乞丐巴结的模样吗?怎么还让他以后来我们家?你知不知道,他是那瞎子被人玷污后生下来的,连流的血液都是脏的!”
“阿芸,以后千万不要在承光面前说这个!”温弘有点生气了,跟严芸拌嘴,“承光哪里惹到你了?跟一个孩子较什么劲?我说就你这气量,活该没当选慈善会长。”
严芸双手叉腰,振振有词:“你还幸灾乐祸了是不是?郑忆慈连任了你心里暗爽是不是?你还念着你的初恋情人是不是?老娘告诉你,没门!noway!”
“简直不可理喻!”温弘气得吹胡子瞪眼,摔门离去。
车厢里播放着一首不知名的英文歌。歌者有着清新纯美略带空灵的嗓音,配合着优美的旋律,低低地吟唱着。
“didyouloseyourselfoutthere?
didyoulosefaithandgiveup?
'tturnawayandhideyourself,caethere'gtheway——”
阮清歌抱着儿子坐在后车座,静静地聆听着。她曾经迷失了自己,也曾经因为失去了信心而放弃,可是她不会再躲避再隐藏,因为她知道前行的道路上多了朋友。
比如说,正在开车的温锦言。
阮清歌不知道他有没有把自己当成朋友,但是在她的心目中,他就是她非常珍贵的朋友,带着她在时尚的路上前行。
她微微一笑,闲聊着:“总监,好巧,要不是玉婶提起,我都不知道我曾经给你们家修过钢琴。”
“设计师的手非常重要。以后别修了,伤到就不好了。”温锦言双手牢牢地抓住方向盘,目光笃定地望着前方。
“虽然在初期很容易受伤,不过现在不会了。”阮清歌又说,“我可以分辨出钢琴八千多个零件,还能熟练地使用刨子、锤子和钉子。”阮清歌琢磨着,只要温锦言不开了她,以她现在的高薪,过不了多久就可以拥有一台属于自己的钢琴。
提起钢琴,温锦言想起了一件事,说:“对了,你的那条钢琴连衣裙将会登上下期《爱乐》杂志的封面,由钢琴家兰兰来穿着。兰兰对你的设计赞不绝口,愿意继续和你合作。阮清歌,虽然天赋和实力对设计师很重要,但是交际手腕和积累人脉的本事,也许在某个程度上比前者来得更加实际。”
阮清歌聆听着温锦言的教诲,不住地点头。
温锦言从后视镜里看到她孺子可教的表情,又说,“既然你是我的学生,那么我积累的人脉都会用在你的身上。别让我失望。”
“总监,太感谢你了!”如果不是在车上,阮清歌直接给他鞠躬了。她细细回想着他的话,才捕捉到了重点,惊讶地问,“你说我是你的学生是什么意思?”
“我都回来了,接下来当然是由我来带你。要不然你觉得谁会愿意带一只蜗牛?”温锦言调侃着,一抹柔柔的笑意慢慢地从唇边突现出来。看到阮清歌欣喜激动的表情,他清了清嗓子,正色道,“我超级严格的,你做好心理准备。”
阮清歌敬了个标准的军礼,“是的,温老师!”她吐了下小舌头,调皮地笑了。
温锦言还是头一次见到这样娇俏的阮清歌,惊叹着,这个女人也太神奇了吧。明明是一个孩子的妈,还会时不时给他少女的即视感,不经意间就让他怦然心动,真是绝了!
……
阮蓉站在门口,焦急地踱来踱去,听到车声,连忙小跑到拐弯处。
阮承光急急叫停,打开车门,扑到阮蓉的怀里,一把鼻涕一把眼泪地哭道:“外婆,以后我再也不会离家出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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