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好意思,我家离这里有点远。”阮清歌解释着,加快脚步走了过去。
温锦言向来不搀和旗下设计师们的创作过程,回到总监办公室构思新款。等他走出办公室,已经是凌晨两点了。
阮清歌和欧力趴在桌上睡着了。温锦言脱下风衣,披在阮清歌的身上,抱起她时,视线扫过设计稿上的那条礼服裙。一字领,七分袖,纱裙下摆,裙摆上点缀着翠绿、古铜、猩红色的宝石。画面清秀灵动,那曼丽流畅的线条像是有生命般绽放在纸上。
真正的艺术最难能可贵的不是后天的努力,而是那与生俱来的天分和独特的领悟力。
温锦言忍不住感叹,如果没有那场车祸的话,她现在应该到了和他平起平坐的地位,不,应该是需要他仰望的位置。
旁人只会用世俗的眼光来看待这个经历坎坷的女人。唯有他自己明白,他是用了此生全部的运气才捡到了这个宝。
初秋的暖阳透过落地窗,洒下了一室明媚。
阮清歌迷迷糊糊地醒了过来,感觉到自己好像躺在一团棉花上,全身轻飘飘的,像是要飞到天上去。
太、太、太……舒服了!
阮清歌忍不住往左打滚一圈,再往右打滚一圈,这床,舒服得她想嗷嗷尖叫。
“我不是说了吗?在上面怎么滚都很舒服。”
温锦言带着笑意的嗓音清冽醇厚,像是丝丝动听的小提琴。
阮清歌被跟鬼魅一样冒出来的温锦言吓到了,一时忘了把身子回收回来,砰的一声,脸跟地板来了个亲密接触。
“嘶——”她疼得倒吸了口气,却装作若无其事地爬了起来。
温锦言轻轻揉着她的额头,好笑地说:“嘿,阮清歌,我发现你挺会装的,明明很疼。”
“彼此彼此。”阮清歌没好气地呛了回去。
洗漱完毕后,阮清歌拄着盲杖,寻着一股焦味来到了厨房。“锦言,怎么呢?”阮清歌有点担心。
“我想做三明治。不小心把蛋煎糊了。”温锦言闷闷地把煎成炭烧的荷包蛋扔到垃圾桶。
阮清歌扬起唇角,“让我来吧。”这样的一个生活白痴,她根本就没指望他可以做出像样的早餐。
阮清歌按下电磁炉的开关。闻到了锅里冒出的油烟味,她将碗里的蛋液慢慢地倒入锅内。左手握着平底锅的手柄,右手拿着铲子耐心等待着。
逆着清晨的光线,她的身影柔和成一道剪影,细腻得一旁的温公子忍不住想要拥抱她。
闻到飘出来的蛋香味,阮清歌漂亮地给煎蛋翻了个身。突然,一双结实有力的手臂从背后环住了她的腰身,灼热的鼻息全喷在她的脖颈上。
那清冽的,男人的,属于他的气息完完全全包围了她。
阮清歌全身顿时僵住了,心脏陡然间像是漏掉了好几拍,呼吸一下子被打乱了。“锦,锦言——”阮清歌有些结巴,不,她简直变成个哑巴,根本不知道应该说些什么。
这种意乱情迷的感觉让她无所适从,却又无法自拔地迷恋着。她觉得一定是哪里出了差错,她明明喜欢宁南星不喜欢温锦言,可是为什么被宁南星抱着的时候她心平如水,而一与温锦言近距离接触她就小鹿乱撞?
“嗯?”温锦言的音质本就低沉,再略微降个调,便是诱惑力十足的慵懒与性感。
“……锦言,快放开我。”阮清歌扭了扭身体,有点不自在。
“不放!”温锦言收紧手臂的力量,明显还没玩够的语气。
阮清歌哑然失笑,这样的一个大男人有时却跟七岁小孩一样胡搅蛮缠,于是放柔了声音,哄道:“好啦,放手啦。”
“我、不、放!”温锦言却是越搂越紧。
阮清歌无奈地呼出一口气,扔下铲子,默了默,突然拔高音量,训斥着:“温锦言,你难道没闻到烧焦的味道吗?”
少女时期的阮清歌,曾经无数次幻想着她以后的男朋友。或许是温文尔雅那一款,也许走内敛沉稳路线,也许为人幽默风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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