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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到海边散步，她们几乎把整个海边走了好几回，由此，流笙发现西面海岸都是一大片的礁石群，有时经过的时候还能看见一些陌生的人鱼坐在礁石上，她们一见到塞壬就兴奋地举起手臂不停地向这边招手。看见她们开心的笑容，流笙也忍不住会勾起嘴角，只是很快那笑容就如同受惊的小鹿，顷刻消失不见。

塞壬还会像以前那样，视线中全是流笙的身影，她看着流笙的眼神，温柔中却带着侵占欲。流笙却不如以前那般习以为常，每当她转身，对上塞壬黏在自己身上的目光，都忍不住脸红心跳，下意识地她会马上逃避开来，屏住呼吸，害怕对方听见自己不规律的心跳声。

这天，两人照例到海边散步，漫步到西岸的时候，流笙看到礁石上几乎坐满的人鱼，那数量比以往还要壮观，仿佛整座岛的人鱼都来了。格瑞斯坐在最靠近岸边的礁石上，咧着嘴笑着，不停地向流笙招手。

塞壬转过头，看到流笙的笑容，眸中的暗色一闪而过。

待流笙走近格瑞斯，才知道发生什么了。

这是人鱼们难得的一次娱乐——彼此聚在一起唱歌，有那么一瞬间，流笙脸上的笑容僵住了，很快她又恢复浅笑。格瑞斯没有注意到，而一直注视着流笙的塞壬却看到了。塞壬看着她有些勉强的笑容，愣了一下，随后她意识到了什么，只觉得对流笙无比心疼，她走到流笙身旁，牵住她的手带着她离开了。

流笙有那么一瞬间的错愕，看着塞壬的背影，不知道为什么，心中像是被小猫轻轻地挠了一下一般，痒痒的。

塞壬牵着她的手，明明是如此地冰凉，她却感到无比的温暖。

第20章

“塞壬，你的歌声一定很美妙吧，可惜我无法听见。”

流笙跟在塞壬的声后，突然说了一句话。她听不见自己的声音，但是塞壬却能够听到，那声音软软的，弱弱的，带着无限的悲凉。

冰冷的人鱼凝视着她，开口说出流笙永远也无法听见的话语。

「不，我的歌声只会带来死亡，愿你永远也不要听到。」

流笙眨了眨眼睛，看着塞壬微微张合的嘴，有些不知所云。

“你说什么？我听不见。”

塞壬直勾勾地看着流笙，眼中的深情快要倾泻而出，她拉起流笙的手，轻轻在手心写道。

「你喜欢格瑞斯」

短短的六个字，流笙不知道她是肯定还是疑问，一想到那个开朗的人鱼，她就情不自禁地绽放出如花的笑靥。

流笙点头，塞壬的褐眸幽幽地暗了几分。

「我呢，你喜欢我吗？」

冷不防地，塞壬写出了这番话。

流笙有些手足无措，她无助地抬起头看向塞壬，却被对方眼中浓烈的情感弄得更加不知所措，她想伸回手，却被塞壬一把拉进怀里，修长的手臂紧紧桎梏着她。一个蜻蜓点水般的轻吻落了下来，印在流笙的唇上，软软的。流笙只觉得脑子像炸开了一般，完全无法思考。

随后，塞壬放开了她，像什么事也没发生一般，牵着她往别墅走去，而流笙也像个僵硬的木偶，眼神呆滞，任由塞壬牵着她走。

她爱她，她装作不知道，这是对她的爱的凌迟，然而即便这让她无比痛苦，她也甘之如饴，谁叫她爱上了一个无情的人类。

回到别墅之后，塞壬就离开了，独留流笙一人自己穿过走道进入大厅，她仍有些回不过神来，只是对着坐在沙发上的海伦娜点了点头，就一屁股坐在沙发上，然后望着虚空发呆。

海伦娜疑惑地看着她一副失魂落魄的样子，在桌子上找了纸笔，写了一行字，然后揉成一团扔到流笙怀里。流笙被纸团惊醒了，怔怔的低头看了一眼，方才抬手拿了起来。

自从流笙回来之后，不知为何，海伦娜对她的态度也好了很多，不再如以前那般争锋相对，两人的关系也就缓和了很多。